姜如蔓心情忐忑不定时,按照第二日的规矩,她们这些后院的女子是要去给正王妃请安的。
在四位进府之前,誉王府还有几个通房,这一次一并被抬为了侍妾,一起去了姜巧珂的苑子请安行礼。
姜巧珂对云王没感情,自然不在意云王的事,可姜如蔓看到比她的苑子大了不止两倍的姜巧珂,嫉妒心顿时就起了。
等其余的女人离开之后,姜如蔓以姐妹谈心为由留了下来,等没有人了之后,姜如蔓一步步靠近了。
姜巧珂气势顿时弱了下来,皱皱眉:“你又想怎么样?”
姜如蔓走过去,压低声音在对方耳边道:“你知道为何昨夜云王没来你屋里吗?”
姜巧珂眉头皱得更紧:“这关你何事?”
“你真的不想知道吗?可是与誉王……有关啊。”姜如蔓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只是眼底却带着嫉妒。
因为姜巧珂是以正室嫁进来的,她则是庶侧妃,两人的嫁妆也不一样,天差万别,让她恨得不行。
姜巧珂心一动,抿着唇没吭声。
姜如蔓嘲讽地笑了笑:“怎么?一听誉王就想听了?”
她拂了拂衣袖,在一旁坐了下来,恶意地笑了笑,“其实也没什么,不过是云王昨夜在喜宴之后,想要调戏誉王妃,结果……被誉王看到了,两个男人为了争一个女人大打出手,誉王冲冠一怒为红颜,这不,就直接揍了云王。咱们这云王怕丢人,可不就一直没出来了。誉王也是心狠,欢喜良公主就欢喜了,竟然下这么重的手,听说……差点将王爷给废了。你是没瞧见当时誉王在乎良公主那劲劲儿的……”
姜如蔓边说着,余光瞥见姜巧珂攥紧的手,眼底闪过一抹嘲弄,“哎呦,王妃你这是怎么了?这小脸煞白煞白的,别是听说誉王对别人好,这心里就……不舒坦了吧?”
“姜如蔓!你休要胡说!”姜巧珂压低了声音,皱着眉,“你是不是还嫌先前你的事不够丢人,不够让皇上生气的?你别忘了,你就算是弄倒了我,如今那两位侧妃都是出自安家,我出事了,你也不可能被扶正了。你觉得皇上会让一个身上有污点的女子以后当太子妃吗?不,你没有机会了……”
姜巧珂抓住了姜如蔓的痛处,狠狠一捏,效果显著。
姜如蔓差点炸了:“姜巧珂!”
“蔓庶侧妃还是先回吧,本王妃倦了,想歇了。”说罢,直接喊了人,将姜如蔓赶了出去。
姜如蔓气得咬牙:你们给我等着,我一个都不会放过你们的!
而另一边的誉王府,也是一片“水深火热”。
接下来的三日,周良鱼承受了“非人的折磨”“地狱式的磨练”,等他终于撑到第四天赵誉城这狗日的去上早朝,周良鱼完全成了一条咸鱼,就算是赵誉城给他放了一天假,周良鱼躺在那里也起不来。
手脚又软又疼又僵硬,感觉完全不是他的了,这样的日子……何时是个头啊?
但是这三日大概是被操练的养成了时间点,等到了早膳的时候,他怎么睡都睡不着了,僵硬着手脚爬起来洗漱用了早膳,就打算出去让人将那人形木桩都烧了烧了。
他就不信了,赵誉城明个儿还能再弄一个木桩出来!
结果,他刚走出去,就得到禀告说是尚佳郡主来了。
周良鱼眼睛一亮,立刻让人去请尚佳郡主先去大堂。
本来他是想直接让尚佳郡主来主院的,但想到赵誉城的身份,虽然尚佳郡主他也相信,但少一个人知道还是少一个吧。
周良鱼准备了一番之后,就扶着腰,浑身酸疼僵硬地慢悠悠晃去了大堂,去之前吩咐了赵管家将那个人形木桩给带去大堂前的空地,美其名是要让尚佳郡主“见识见识”,实则是打算跟尚佳郡主一起烧烧烧。
尚佳郡主这次是偷偷出来的,这几个月的成果可谓是显著的,她这次过来戴了面纱,又因为如今天气已经凉了穿了一个宽大的斗篷,倒是一时间无人发现她太大的变化。
她被下人迎去了大堂,这次来还是因为公主本来每隔几日就会去厉王府,只是昨日本来按照惯例是应该过来的,但是公主竟然没来?
尚佳郡主担心周良鱼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也就专门过来了一趟。
誉王府的下人也都是从军队里就跟着赵誉城的,一板一眼的,端了茶水送上来就走了。
尚佳郡主也不介意,取了面纱,端起杯盏喝了一口,结果一抬眼,就看到门口正朝着这边扶着腰抖着手脚走过来的周良鱼,尚佳郡主没忍住,一口热茶喷了出来:“噗——”
尚佳郡主难以置信地盯着周良鱼,“公、公主?”
周良鱼奇怪地看她一眼,“佳佳这才几日没见,你怎么喝个茶水都不会喝了?”
说着,努力将自己给挪到不远处的椅子上,坐下去的时候,带动了腰间以及大腿僵硬的筋,疼得他一抽抽,倒吸了一口凉气,抚着扶手,一点点坐了下去,边坐还边挪动姿势,寻求一个让他不那么疼的坐姿。
等终于完全坐下去了,周良鱼才松了一口气,结果一转头,就对上了尚佳郡主难以置信呆呆复杂的目光,他挑眉:“你这嘛眼神?我怎么瞧着……这么毛毛的呢?”
不过离得近了,这么一瞧,佳佳这是又瘦了点,估计再过一两个月,就能彻底达到完美值了。
周良鱼是每隔段时间就见一面,也没觉得太过震惊,反倒是被尚佳郡主那怪异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自在。
尚佳郡主整个人都是懵的,她没想到……不过是几日不见,公主竟然已经与誉王……
她偷偷凑过去,压低声音道:“公主你、你……”对别人她说得出口,可公主……总觉得有点难以启齿。
周良鱼刚好渴了,被她这吞吞吐吐说的睨了眼,“这是遇到什么事儿了?有事儿说事儿,有我在,还有解决不了的?”
说罢,灌了一口茶水……
结果,就听到耳边尚佳郡主心一狠,咬咬牙道:“公主你这跟誉王是不是……太激烈了点?没想到誉王瞧着一本正经的,床笫之事竟然这么生猛,公主你这受苦了,瞧着胳膊腿儿,这腰……都折了吧?”
“噗——”周良鱼一口茶水喷了出来,忍不住拼命咳了起来,边咳边难以置信地盯着尚佳郡主:不、不是?嘛玩意儿?什么叫做太激烈了?太生猛了?
尚佳郡主赶紧站起身给周良鱼拍着后背,“公主你别激动啊,让我知道就知道了,我也不会出去乱说的,不过……还是悠着点的好,公主你这小身板,可经不起王爷这么摧残折腾啊?”
“放、放屁!”周良鱼终于喘过气,“我能被赵誉城那厮给、给……这绝对不可能的事!”
他堂堂一个比钢铁还直的直男,能屈居人下?绝不可能!
从来只有他周鱼鱼攻下别人,别人休想攻下他!
尚佳郡主以为周良鱼恼羞成怒了,咦了一声,掫揄道:“公主你看你,连这也……”
不过对上周良鱼幽幽的小眼神,到底是将到了嘴边的话给吞了回去,行吧行吧,公主说没那啥就是没那啥吧,还嘴硬,这小身板都这样了,还不是……
周良鱼木着脸:别以为老子看不出你想什么!
于是……绝对不能被误会的周小鱼接下来花了一个时辰,好好跟尚佳郡主控诉了赵誉城这三日的“残暴统治”“摧残迫害”,让尚佳郡主听得一愣一愣的:“王爷真的这么……心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