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吃饭怎么成啊?”
忽然想起来,自己好像当了艺人之后,就基本上没有吃过一顿饱饭,还要三五不时的被ada姐姐拎出去进行光合作用。
我总不能长篇大论的说这些,我就说,“那,我一会儿再吃。”
不出所料,勋世奉的冷面基本上就没有动筷子。
倒是勋三爷,他真捧场!
一口气就把一碗冷面吃的底朝天。
他看着我,“再给我端一碗来。”
“好。”
我拿过他的空碗回厨房,又盛了一碗过来,放在他面前,另外添了几碟子小菜。我看着他,又是很快的吃完了这碗,我收拾他的碗筷的时候,他正在喝茶。
忽然就说,“我知道小七为什么要娶你了。”
我看了看他。
“这碗面,像老爷子自己做出来的味道。你也是燕城人?”
是啊,我爷爷是,我父亲是,我自然也是。
不过,那都是上辈子的事了。这辈子我什么都不是。
我摇头,“不是。”
勋三爷忽然就是一乐,夜猫子乐,准没好事。
“为了嫁进勋家,你下了不少功夫啊!这面用了心,做的就是地道。不说别的,就说你做的这碗面,老爷子要是还在,你也一定会成为他的孙媳妇!这比有些女人聪明多了,以为生了儿子就能进门,结果,还是不是……”
他说话的时候,看着勋世奉。
“老四啊,还不会用筷子啊!也不学学?”
还没等勋世奉发作,五老太爷忽然问我,“姑娘,你打麻将吗?”
我想要点头,最后还是摇了一下头。
其实,我会打麻将。
小时候,我妈没空管我,奶奶就抱着我上麻将桌。奶奶最后就是死在麻将桌上的,老套的故事,她摸了一把十三幺,兴奋过度,大面积心梗,没有救过来,就去了,当时我正在英国考试,连最后一面都没来得及看她,就这么去了。
从那之后,我就戒赌了。
五老太爷笑眯眯的说,“没事儿,不会打牌我教你!反正今天晚上不能睡,咱们就打个八圈,清醒清醒。”
我,“……”
大堂哥忽然说,“麻将要打,你是小七带回来的女孩子,我们这里的风俗,麻将桌上挑媳妇,麻将桌上挑女婿。不玩大的,随便玩几把,让小七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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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72...
我似乎无法推辞。
这场麻将桌上挑媳妇的卡司,是这样的:我肯定跑不了;五老太爷上场;他儿子‘大堂哥’要出去照顾客人,就不能上场;勋三爷自告奋勇;最后三缺一,剩一个位子,勋暮生是我的场外指导,他不能上,最后只能是勋世奉被‘三缺一’了。
五爷爷很关心的问勋世奉,“老四啊,会玩吗?”
勋世奉,“不会。”
勋三叔坐他对家,笑着说,“勋家当家不会打麻将,说出去要笑死人了。谁不知道勋家在拉斯维加斯有赌场的,你不会,能镇得住场吗?”
勋世奉不说话,因为是自动麻将桌,也不用大家洗牌,他就这么坐着。
他坐我下家。
我和五爷爷坐对家,勋三爷坐我上家。
勋暮生在我身后来了一句,“三叔,您会打牌,有的时候一样镇不住场子。经营赌场会管理就好,不需要赌鬼呢!”
五爷爷有些担心看着勋世奉,“老四啊,你要是真不会,我还是叫他们过来一个人替了你算了。”
勋世奉客气说了一句,“不用。”
勋三叔咬牙切齿,“五叔,你听老四在这里装腔作势!他是在大西洋赌城长大的,四岁会听色子,八岁就能算出自己在整个太阳系各个星球上的体重,十三岁就能用高等数学算出每一场胜负的概率,他在普林斯顿第一年的学费就是从赌场赢回来的。”
勋暮生坐在我椅子的扶手上,一手扶着我肩膀,不甘示弱的对勋老三说,“三叔,你也不差啊!你横扫唐人街的时候,我们还上学呢。”然后对我说,“没事,输赢都算我的,你放心打牌就好了。”
五爷爷呵呵一笑,“小七真不会说话,人家姑娘赢了,你还能从她手中拿钱?”
勋暮生没有说话。
不过我感觉他的手指插在我的头发里面,动了一下,我缩脖子,“别这样,痒。”
头几圈,有输有赢,都不大。
第三圈的时候,勋老三总拦着我的牌,五爷爷打出一张牌,他都要吃,扔出来的牌都不是我想要的,弄的我这里一直没得吃。
勋老三忽然问了我一句,“alice,你是哪里人?”
我,“海边。”
老三,“没见你说过那里的方言。”
我,“三爷见我见的少。”
老三,“燕城的话会说吗?”
我,“……”
老三,“你做的冷面是和谁学的?”
我,“厨房的大妈。”
老三,“可是你做的那个味道很像我们家老爷子做的,你跟谁学的?”
我,“……”
我摸了一张牌,看着他。
“怎么?”
我一翻手腕,是一张二条,顺手一退到牌面,“胡了。清一色,门清,一条龙,卡二条。”
一胡就是48番,其他三家输牌,不过他们也不在乎。
麻将桌自动洗牌,哗啦哗啦,刚才的话我没回答,别人也没有问。
这一轮,勋老三不再卡我的牌,反而放手总是喂牌给我,我一个都没有吃。
勋老三打出一张二饼,他知道我想要吃,“alice,二饼。”
我看了他一眼,继续摸牌,是西风。
老三又问我,“你是怎么认识的我们家小七。”
我,“他是我老板。”
老三,“听说你们在签约之前就认识。那个时候,小七喝醉了,你扶他回家?”
我,“……”
老三,“按理说你们社交圈完全不一样,你们怎么就会认识?九万,你吃不吃?”
我没有说话,摸了一张牌,发财。
我推到面前的牌,胡牌,七小对,赢24番。
下一轮,勋老三既不给我牌吃,也不卡我,就是顺着打。
他又说,“alice,你在娱乐圈名声不太好。”
我,“三爷直接说我声名狼藉比较合适。”
老三,“这还不至于。”
我,“真真假假。”
老三,“哪些是真的?”
我,“那要看您愿意相信哪些了。”
老三,“勋家娶妻求淑女,像是娱乐圈这样的欢场女子,即使出淤泥而不染也不好。红角,之所以红,都是人捧的。二饼。”
我伸手拿回他的二饼,“杠!”
从尾巴上摸了一张牌,再打出一张。
牌局继续。
老三,“小七在外面玩的事,你知道吧。”
勋暮生放我肩膀的手陡然一紧,我看着老三手中的牌,打出来,“四万。”
我拿回来,“杠!”
又从尾巴上摸了一张,扔掉。
老三,“不过你还挺聪明,小七毕竟不当家,如果看上我们家老四,……,他的名声都能让你毁了。幺鸡。”
我拿回来,“杠!”
再摸,再打。
我,“三爷,四少为人贵重,请慎言。”
勋老三看了我一眼,看着直接看着勋世奉,而勋世奉似乎没有听到,也没有看到,他的眼睛只看着自己的牌,……,却在出牌的时候,看了我一眼。
老三,“听你说话文绉绉的,读过很多书吗?”
我,“我上学的时候不能说品学兼优,但是没有辜负学费。”
老三,“谁给你出的学费?”
我,“……”
这话不能乱说,因为我也不知道。
老三,“九万。”
我拿过来他的牌,“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