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志轩已经猜到他在想什么了,他先他一步说出他的顾虑。
“书豪兄弟,相信我,她的工作我来做,一定不会把今天的事说出去的。”
夏一涵也连忙承诺:“我不会说,你是婉婷姐的亲弟弟,说了叶先生也不会信。再说我要是说了,也怕你以后报复我,所以我真是不敢说。”
她话音刚落,就听到宋书豪父亲的声音,他恭敬地在说:“钟会长,真是抱歉让您白跑一趟。”
海志轩趁机小声说道:“我带她走了,再晚被他们看见了不好。”
说完,不等宋书豪说话,海志轩拉住夏一涵的胳膊快速往昏暗的角落走过去。
海志轩掏出钥匙按下遥控键,拉开车门,让夏一涵坐上副驾驶,他自己则上了车,飞快启动。
车开出地下停车场后,他瞥了一眼夏一涵,关切地问:“你怎么样?他应该还没来得及伤害你吧?”
在宴会厅他看到姐弟两个人嘀咕了一阵,又看到林书豪尾随在他们身后,就担心他们要对夏一涵不利。
好在他跟出来看了,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没有,谢谢海先生!”
“我找个地方,你休息一下。”
海志轩想,女人遇到这种事总会要一段时间才能恢复过来吧,却没想到夏一涵立即拒绝了他的提议。
“不,我要去医院看叶先生,我必须马上去!”
她是被吓到了,但她此时此刻满心里依然牵挂着叶子墨的伤势,早把自己的伤害放脑后去了。
夏一涵急切的语气让海志轩心里有些吃味,说话不觉也有些严肃。
“你这么担心他?是爱上他了?”
“我……”
夏一涵被问住了,因为这个问题她已经在心里问过自己很多遍了。
她跟自己说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她不去想。
“他帮过我,海先生。”她很牵强地回答道。
“为什么又不叫志轩了?这不是在叶家,也没有别人在场吧?”
海志轩始终皱着眉,灼灼的目光盯着她看。
“对不起,我可能是叫海先生叫习惯了。你别生气,我现在很担心他,真的。他帮过我很多次,所以……”
“难道你忘了他也害过你很多次吗?你不记得你手腕上的伤了?不记得为什么你现在越来越瘦了?你这么担心他,把他看的这么重,他又把你当成什么?他要是喜欢你,在乎你,可能今天还要来订婚吗?这是他出了车祸,他要是没出车祸,现在他就是宋家的女婿了,你算什么?”
海志轩不知道怎么了,一看到她那么在意叶子墨,他就不能平静。
他平时一向是温和的,对任何人都没有这么咄咄逼人的态度。
夏一涵被他逼问的死死咬住嘴唇,无言以对。
没错啊,他说的一点都没错。
叶子墨从没把她当成过什么重要的人,但她现在就是为他牵肠挂肚,几乎像要崩溃了一样渴望看他一眼。
只要一眼都好,她非得确认他没事才能放心。
她的样子让海志轩更生气,极冷肃地甩出一句:“我原来真的很敬佩你为莫小军所做的事,想不到你这么快就可以移情别恋,完全把替他伸冤的事给忘的一干二净了。”
他的话就像利刃一样,刺向夏一涵的心。
她的脸立时羞愧的红了,半晌才能找到自己的声音,解释道:“我没有,我从来都没有忘记过小军的事。我现在要去探望叶先生,也是为了早点给小军伸冤。”
车已经离帝豪酒店有一段距离了,海志轩忽然一脚踩了刹车,把车停在路边。
“下车!”他说完,打开车门下去,站在路边等她。
他要好好跟夏一涵谈谈,这对他,对她来说,都是一个抉择的关键时刻。
待夏一涵下车后,他看着她,极认真地说道:“夏一涵,你听我说。今天你离开叶家是最好的机会,一旦你回去,以后叶子墨可能不会轻易放你走。你要知道,我送你进去容易,带你出来却难。”
他尽量把话说的简短,然而一门心思都在担忧着叶子墨的夏一涵此时根本听不进去他在说什么,她就一直摇头。
“不,不管怎么样,我现在不能离开叶家。我还没来得及跟叶理事长反应小军的事,我不能走。”
“你到底是在担心小军的事,还是担心叶子墨的安危?”
海志轩冷冷盯着她的眼睛,要她明晰她自己的心思。
见她还不说话,海志轩补充道:“要是担心姓叶的安危,就不必了,他的伤不重,没什么危险。”
“你知道?”夏一涵死盯住海志轩,不可置信地问。
夏一涵又一次想起那张纸条的事,她一字一顿地质问他:“你别告诉我,你知道叶子墨有危险,却不告诉他。难道他不是你的朋友吗?”
如果是她是猜测,那他就是确知,她没有办法接受朋友之间,连这种事都能淡然处之的态度。
她严肃,海志轩更严肃。
“不要问那么多,你只要知道他不会有生命危险就行!”
“我就要问,我就是要弄明白,到底是什么人故意撞他。你告诉我!是谁?为什么?”
夏一涵仰着头,语气很激动。
“不要问了!你知道的越多,只会越危险。”
海志轩抓住她肩膀,用力抓,他不想再多说,现在他说的这些,包括提前通知她,已经是不应该了。
“是谁?谁要害他?”
夏一涵只要想到叶子墨被车撞了,而海志轩知道是谁,她就控制不住自己,非要翻出凶手不可。
“你不怕死?也不想给莫小军报仇了,是不是?”海志轩用力摇晃她。
他太恨她为了叶子墨不顾一切的倔强样子。
假如她这么执着,是为他,该有多好?
莫小军三个字,终于让夏一涵冷静下来了。
她长叹一声,对他说:“好,我不问,但我一定要去看他。我不相信一个车祸能算计的那么准,人是血肉之躯,万一失误一点点,他命就没了。”
她说完,就招手拦的士。
海志轩实在拿她没办法,只好恶声恶气地说道:“上车!我送你过去!我也要去看看他!”
夏一涵没说什么,默默拉开车门,坐上车。
车辆启动,往省一医院疾驰而去。
一路上,担心叶子墨的同时,夏一涵停止不了思考海志轩的话。
很危险,那就说明车祸是跟大人物有关系。
为什么会在今天出车祸,又说叶子墨不会有危险,难道是有人不想让叶子墨和宋婉婷订婚吗?
她忽然想到,叶子墨是理事长儿子,宋婉婷是副会长的女儿。
他们两个人的婚姻,也相当于是两股强大势力的结合。
这么一想,似乎就明白了,有人不愿意他们两家联合一处。
海志轩又了解内幕,她知道了!是钟会长!是东江省商界一把手!
太可怕了,却也不是她一个小百姓能够改变的了的。她现在最担心的,还是叶子墨的身体。
省一医院的手术室里,叶子墨完好无损地躺在手术床上,等着护士象征性地给他包扎。
他的男秘书林大辉站在床边,轻声问:“叶先生,对外怎么说?说伤到了哪里?”
叶子墨脑海中掠过夏一涵的脸,又想起宋婉婷,慢悠悠地说道:“你觉得伤到了哪里会影响性 生活?”
“这……”
“真要这么说吗?叶先生!”
“对!”
“我明白了!我会告诉所有人,叶先生在车祸中伤到了盆骨,所以男性……性生殖器也受损……”
叶子墨的男秘书林大辉,涨红着脸才把这句话说完整,叶子墨憋着笑,严肃提醒道:“说这些时,注意语气要沉重,才能像真的。”
“是,叶先生!”
“行了,现在开始‘手术’吧!你可以出去跟他们交代了。”
林大辉带着叶子墨的使命,一路默念,千万不要给说出什么纰漏来。
理事长和付凤仪此时已经赶到医院,林大辉一脸沉痛地走上前,向他们报告车祸经过。
“先说墨儿怎么样了!”付凤仪颤抖着声音急促地问。
“叶先生他生命无碍,您放心。”
付凤仪和叶理事长悬着的心总算略宽慰,但她还是不安心地在问:“怎么是在手术室,伤到了哪里?”
重点来了,老实忠厚的林大辉,真不愿意撒谎,但他知道叶先生说话做事都有他自己的道理,又不敢违逆。
只好依然表情严肃地回道:“叶老先生,夫人,他伤到了盆骨,还有……生殖器。”
夏一涵和海志轩赶来的时候,正好听到林大辉在说这句话。
钟会长派海志轩去做这件事,也是吩咐过,只意思一下,让他没办法去参加订婚仪式就行。
海志轩心里有些纳闷,车祸是他安排的,已经嘱咐好,只要对方皮外擦伤就可以了。
据他分析,叶子墨现在未必真的想和宋婉婷订婚。
应该会借车祸这个借口,不去的。
前面的发展都是跟他猜测的一样,只是看他秘书的沉重表情,又不像说谎。
难道真是撞车的人失了分寸?
他哪里知道,叶子墨早就预料到钟会长不会让他顺顺利利地去参加订婚宴,会对他下手。
从钟会长对他父亲的憎恨程度来看,就算是对他下死手,也是有可能的。所以他早做了安排,出发前他是坐的那辆加长林肯,只是车撞上的时候他并不在里面。
海志轩那边派的人自然是怕有明显的证据落下,把加长林肯后半截撞瘪后根本没敢留下来确认叶子墨到底伤到什么程度,就逃之夭夭了。
如果车撞了,人没事,他当然还是要去订婚的。
假如昨晚宋婉婷没有派宋书豪对夏一涵下那么重的手,他就算没有爱上她,也绝对会按照他母亲的心意出现在订婚现场。
但是现在,他会慢慢去观察,把事情缓下来。
至于生殖器受伤的事,也是他给宋婉婷出的一道考题。
夏一涵焦灼的目光带着几分责备地看着海志轩,分明是在无声地质问:“你不是担保他没事吗?听到了吗?他受了很重的伤!”
叶理事长和付凤仪脸上的表情更沉痛,儿子还年轻,还没孩子呢,伤到了命根子,这可是天大的事啊!
叶浩然拍了拍付凤仪的肩膀,安慰道。
“没事,凤仪,别担心。现在医疗技术这么好,会治愈的!”
海志轩也走到他们身边,轻声安慰说:“阿姨,一定会没事的。”
叶浩然锋利的目光利剑一样射向海志轩,旁人不知道是谁做的,他会不清楚吗?
但他是理事长,没有证据的话,他不能说。
一般人被他这样看着,早就打了哆嗦,海志轩却如常,也关切地对他说:“叶叔叔,您也要保重身体。”
“我们会的!”
叶理事长简短地答道。
夏一涵双手不停地搅动着,时不时地往手术室的门上看。
说他生命没危险,她也要亲眼看了才相信。
叶理事长近在眼前,她完全可以去跟他把莫小军的事说了。
但她现在实在没有说那些的心情,也知道他不会有心听。
她想,以后还是可以常见到他,不急,小军也不会怪她的。
没多久,宋婉婷全家也到了医院,在走廊上和他们说话。
“叔叔阿姨,子墨他怎么样啊?”宋婉婷急切地问。
还没等叶浩然他们回答,手术室的灯忽然灭了,夏一涵始终盯着那灯,一见有变化立即激动地说:“手术结束了!”
说着,她第一时间就冲上前,海志轩则不着痕迹地一拦,弯身对叶浩然说:“叶叔叔!”
意思是要叶浩然和付凤仪在前面,夏一涵这才意识到自己太失态了,忙停下脚步,等所有真正跟叶子墨相关的人先过去。
高大的叶子墨躺在窄窄的手术专用接送床上被推出来,他身体中央全部缠着白色的纱布。
他意识完全清醒,扫视了一遍来看他的人,略带几分愧疚地说道:“不好意思,让大家担心了。”
“墨儿,你感觉怎么样?”付凤仪问。
“没事,妈妈,打了麻药的,没有感觉。”
夏一涵只能远远地看着他,听他说没事两个字,对她来说,简直是莫大的安慰。
叶浩然沉默地看着儿子,所有的关心都写在眼神里。
他知道儿子还恨他,这么多年了,他一直都恨,不肯原谅他这个父亲。
他一方面看到儿子生命无碍,感到欣慰,一方面又担忧地扫视了一眼他的下半身。
叶子墨则根本就不看他,他对已经走到他身边的宋婉婷父母轻声说道:“真对不起,叔叔阿姨,没去参加订婚宴,让你们和婉婷为难了。”
“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这也不是你故意的。没事,你的缺席大家都能理解。”宋母慈爱地说。
叶子墨艰难地伸出手,叫宋婉婷上前。
宋婉婷乍一看他受伤的地方,心已经凉了半截。
她跟自己说,要淡定,说不定只是伤到盆骨了,看着像是伤那里了而已。
她强压下自己的疑虑,抓住叶子墨的手,温柔地说:“子墨,你吓死我了,没事吧?”
她的每一个神情变化,叶子墨都看在眼里。
他早就不相信世界上有什么真爱,果然和他料想的一样,她并不担心他的身体,她担心的是他那方面的能力。
叶子墨大概从未对宋婉婷这么深情款款地注视过,他看着她,带着几分惋惜地对她说:“婷婷,真抱歉,我的伤有些严重……不想耽误你的青春。虽然我很舍不得,你还是另作打算吧。”
宋婉婷的心直沉谷底,她的担心成了真。
她的第一次跟了叶子墨,虽说不上是她求他,倒也是她主动的。
她觉得她爱他,也有一部分那方面的原因。
现在他这样了,她可没那么伟大,还能像从前一样对他痴迷。
宋母太了解女儿了,见她没说话,她先开了腔。
“子墨,婷婷太担心你的情况了,哭了一路。我们宋家不是那样的人家,说好了的婚约,怎么能因为你受了点伤就不作数呢。你安心养着,别想太多了。”
付凤仪也劝道:“墨儿,你先养伤吧。要是以后真不行,我们也不会拖累婷婷,还是先观察观察,别草率决定。”
叶浩然则命令秘书:“去安排一间特别病房,让墨儿休息。”
“不用,我的人已经安排好了。”
叶子墨淡漠地说完,林大辉已上前,医护人员等忙把他送进特别病房里。
从头到尾夏一涵都没有机会跟他说一句话,他的目光好像曾在她身上掠过,她却不能确认是真的,还是她的想象。
夏一涵和海志轩站的很近,叶子墨只扫了他们一眼,就没再看了。
心狠手辣的女人,知道他会出事,连提醒都不提醒他一句。
早上他特意给过她机会,问她有没有什么要对他说,她沉默不语。
她放任他出车祸,放任他去面对危险,假如他不是自己预料到,现在可能就一命呜呼了,这个女人竟能狠到对他的死活无动于衷!
有多少次,他亲吻她,已经感觉到她动心动情,从身到心都在渴望他。
原来那都是她高超的演技,她根本就对他毫无感情。
这是他叶子墨的失败!
作为一个男人,失败可以,但是在哪里失败就要在哪里爬起来。
他非要让她爱上他,爱的死心塌地,无可救药。
他等着看她如何出卖海志轩,怎么对他说:“叶子墨,我爱你!”
哪怕他对她的心不屑一顾,他也必须要先得到,再抛弃,让她知道对他狠心,背叛他叶子墨的下场!
叶子墨到了特别病房,所有人都跟了进去。
宋夫人知道女儿的情绪还没扭转过来,就对叶子墨说:“你刚受了伤,需要休息,这里人多,你也休息不好。我们和婷婷先回去,晚上我们再过来。”
叶子墨对待他们很客气,缓慢地说:“叔叔阿姨年纪都大了,婷婷今天也很累,不用来了。家里照顾的人很多,我不会有事的。”
叶浩然和付凤仪亲自去送宋家人,路上还为今天突发的状况很郑重地致歉。
夏一涵趁病房里只有叶子墨和他秘书还有海志轩在时,走上前低声问:“叶先生,您要喝水吗?”
她不知道要怎么才能弥补她对他造成的过失,只想好好照顾他,让他早日康复。
她的模样多像是真关心他?
叶子墨恨不得捏碎了她,看她还怎么在他面前表演。
他什么都没有表露出来,和平时态度差不多,淡漠地说:“不喝。”
“那您能吃些什么吗?医生说,什么时候可以吃东西?”
“不吃!”
他表情很臭啊,不过夏一涵不在意。
她想,他一定刚受伤了,心情不好。
还伤的那种地方,对于一个常常流连花丛的人,这是多悲剧的事,他能这么平静已经不容易了。
“如果您什么时候想喝水,想吃东西,或者想……”
想上厕所,她忽然想到,他下半身都用纱布包住了,这上厕所的问题要怎么解决呢?
想着的时候,她的眼光不自觉地往他纱布上扫了两眼,叶子墨的眉头有点儿抽搐。
他也才发现这个问题,虽说他没受伤,可给他包扎的护士也是太粗心了。
作假都不会做,真出问题不得接个导尿管出来吗?现在连工具都给他捆起来了,让他怎么解决生理问题?
“什么都不想!你到外面去,不想看到你!”他恶声恶气地说道。
夏一涵只有噤声,低垂着头走出病房,正好遇到送完客人回来的叶浩然和付凤仪。
两人看了她一眼,没说话,一同进了病房。
海志轩见夏一涵挨骂,也默默跟出来。
走廊上没别人,他什么都不说,直接拉着她的手臂就走。
夏一涵被他拉到消防通道,才冷着脸放开。
“你看到了吗?他没什么大事,跟我走!不要再留在这里了。”
“不要说了,我不会走。他出了这事,我有责任,要是我提前通知他了,他就不会受伤。我会照顾他,直到他完全康复。”夏一涵还在生海志轩的气,说话时很严肃。
“他这样对待你!你还要留下?”
“他只是生病心情不好。海先生,请您不要管我了。每次他看到我们接近,都会不高兴。现在是他心情最不好的时候,我不会做任何让他不高兴的事!”
病房里叶子墨眼睛往门口看了一眼,他的秘书立即会意跟出来。
看到海志轩扯着夏一涵的手臂去了消防通道,他又回病房,在叶子墨耳边低语,向他报告。
“要不要我跟去看看他们说了什么?”
叶子墨轻轻摇了摇头。
叶浩然和付凤仪不知道他们两人在嘀咕什么,也不说话,就坐在他床边心疼地看着他。
海志轩心疼夏一涵受叶子墨的气,知道她在叶家过的不好,想带她走。同时又气她,心甘情愿留下照顾姓叶的。
他要她走,本身已经违背了原则,她却不领情。
心灰意冷的海志轩放开了夏一涵,冷声说了句:“这是你的选择,没人能干涉,走不走都随便你。”
说完,他先一步回了病房,向叶子墨和叶浩然付凤仪告别后,独自离开。
海志轩走后,夏一涵才回病房,那时付凤仪正在吩咐叶子墨的秘书,让他联系管家送些医院需要的东西,并安排两个人过来轮流照顾叶子墨。
“夫人,让我来照顾叶先生,可以吗?”夏一涵低声请求道。
付凤仪认真看了看她的脸,心里不禁有几分感慨。
宋婉婷那一瞬间想放弃,她是看在眼里的。
没想到儿子出了事,倒是这个女孩,不在意他伤到了哪里,还主动要照顾他。
在刚被他骂过以后,她还能有这样的坚持,是不容易的。
“好,那就辛苦你了,一涵。墨儿,她照顾你,没意见吧?”
“妈妈,您怎么安排都行,我想跟您单独说句话。”
叶子墨说完,目光冷漠地扫过叶浩然。
他知道又被儿子排斥了,自从他的过失,把叶子墨的弟弟叶子翰弄丢了,他就是这样。
后来叶子墨的初恋事件,让他对他这个父亲更加漠视。
他无奈地起身,离开病房。
夏一涵和叶子墨的秘书也出来,房间里只留下母子二人。
叶子墨抓住母亲的手,很认真地说道:“妈,您别为我身体担心。医生说没大碍,只您和我知道就行了。”
别人怎么想,他不在意,他最不想看到母亲担忧的眼神。
“真没事吗?别为了安慰我说谎,我这么大年纪,什么事都能承受。”
“真没事,不信您可以去问医生。”
“那妈妈就放心了。”
付凤仪拍了拍儿子的手,又想起他和宋婉婷的事,轻声问他:“既然没事,为什么要对婷婷说那样的话?”
“妈我有我的道理,您不用管。”
“不会为了那个叫夏一涵的,不想订婚了吧?”付凤仪试探地问。
“您太抬举她了。”
在叶子墨的坚持下,天黑以后所有人都离开,只留下夏一涵一个人照顾。
病房里,两人默默相对。
叶子墨依然没好气,夏一涵笨拙地想办法逗他开心。
她的生活里阳光不多,她知道的笑话也不多,她搜肠刮肚地想了半天,才想到一个。
“叶先生,我给您讲个笑话好吗?”她轻声问。
“你是觉得我伤到了生 殖器,是个笑话吧?”叶子墨黑着脸反问她。
夏一涵连连摇手,急急地解释:“不是,不是。叶先生,您不喜欢听我讲笑话我不讲,您别生气啊。”
他想对她温和一些,好让她爱上他,但只要一看到她,一想到她不管他死活,他就温和不起来。
“你坐下,离我近些,我问你话!”
夏一涵听话地在他床边坐下,靠到他头边,老老实实地听他的问题。
“上次叫你到我房间里你没来,躲起来了。是怕我吃了你?”
不想逆着他的意思,夏一涵选择坦率地点头,同时因为他露骨的问题,脸有些红。
“现在很庆幸我没机会对你下手了,是吗?”
“不是,叶先生,我没那么想。”
叶子墨邪恶地弯了弯嘴角,在她耳边悄悄说道:“别高兴太早,说不定我从此以后心理变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