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得发呆，好久才从嘴里说出一个字。
“早……”
姜雾里笑了笑然后低头去抚摸小猫的下巴，小猫舒服得发出咕咕声。几只小猫羡慕地看着那只猫，不停地摇着尾巴吸引她的注意，时不时还喵喵几声。
在顾澈尤起来之前顾爷爷一直给姜雾里讲着他小时候的事。
顾父顾母工作很忙，那时候顾爷爷还没退休，看到还小的顾澈尤有些于心不忍，于是辞了职在一个暑假时带他出去旅行。
两爷子最喜欢的就是在每个国家的乡村漫步，宁静而安逸。
后来他便搬到了现在住的地方。顾奶奶喜欢花他就在后院种了一院子的花，还养了许多的猫。
顾澈尤受了委屈就要往他这里跑，但又什么都不肯讲。直到他上了中学就很少来了，顾爷爷以为是他长大了，后来才知道是少男少女都会面对的事。
真的不知道是怎样的人才会让他这个小孙子患得患失成这样。
爷爷正说到这里顾澈尤便从房间里出来了，姜雾里抬头和他打招呼。
他睡眼惺忪，却看她看得有些呆了。
“哦…对了，小姜你和小澈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啊？”顾爷爷背对着门口，并没有看见门口的顾澈尤，依旧自顾自问着。
姜雾里转过头：“我和他在一个中学。”
顾爷爷插花篮的手突然顿住，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难道自己刚才说错话了？如果小澈中学时喜欢的是另一个人这不是摆着让她不好受吗？
“哦…哦，哈哈哈……”
顾爷爷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姜雾里知道他在想什么，也不免笑了笑。顾爷爷是个很有趣的人。
“爷爷……”
顾澈尤幽幽的声音从他身后响起，顾爷爷打了个颤：“我什么都没说哈，外面有点热我先回去了！”
说完便起身冲进屋子里。
顾澈尤无奈地坐到了她身旁：“我爷爷是不是很不正经啊……”
“没有啊，他很好。”
姜雾里的爷爷在她还小就去世了，再加上之前很少见到，她对爷爷几乎没什么记忆。
但顾爷爷很好，确切的说，顾爷爷和顾母对顾澈尤都很好，也难怪他被养成一个小霸王。真幸福啊，他……
她突然有些失落，和他比起来，她的童年就像是空白一样。
手中的猫咪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一样，伸出手舔了舔她的手指。舌头上的颗粒磨得她指尖痒痒的。
姜雾里笑了笑。
怪不得顾澈尤喜欢往这里跑，这个地方，真是一个适合躲避悲伤的伊甸园。
顾澈尤摸了摸猫咪的头：“雾里，和我一起去见我妈吧，我会和她说清楚的，以后我绝对不会让她插手我们之间的事了。”
她怔了怔，原来他一直都知道她在说谎。
“你怎么会……”
“雾里，我很清楚你对我的感情。九年里，我都很清楚。所以我才会用不好的手段……之前是我的错，但以后，我不会做你不愿意的事了。”
“我不知道我妈用了什么威胁你……但我希望你可以原谅她，那几天我的状态不太好…当然，如果你不原谅也没关系，这的确很过分……”
顾澈尤不经意间发现姜雾里正看着自己，眼睛里闪烁着他从未见过的情绪。
他突然有些后悔，为什么之前他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静下心来和她谈一谈，说不定她就不会那么讨厌自己了。
“雾里，原谅我，可以吗？”
这是他为数不多的道歉，发自内心的想要得到原谅。
姜雾里突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了。明明来之前她是那么的讨厌他，那么讨厌他妈妈。
或许这真的是一个让人平静的地方，静下心来一想，似乎一切都不那么讨厌了。
姜雾里点点头：“我们可以是朋友。”
他心里闪过巨大的欣喜，又闪过巨大的失落。
他们终于回到了一个正常的关系里，但他清楚这是在拒绝另一层关系。
他想再问她，但或许是得寸进尺了，毕竟他才刚刚得到她的原谅。
顾澈尤将口中的话收了回去，至少到目前为止他的所有选择都正确了。
两人开车回到D城，离顾母下班还有些时间，顾澈尤问她要不要去学校看一看。
自从毕业后她便没去过了，应该去看一看的。
姜雾里答应下来。
现在正是暑假，保安不让进教学区，他们只能在操场上转转。校园变了很多，她都要不认识了，但顾澈尤还是轻车熟路，他应该有常来。
操场旁的围栏已经翻新了许多次，记忆里的涂鸦已经不见，但顾澈尤拉着她去看周围的法桐，上面的枝干上刻了些名字。
他在其中一棵树上找到了姜雾里和自己的名字缩写。
因为那时候别人都说刻下名字就会在一起，所以有一天他起得很早来学校悄悄刻下，但最后姜雾里也没和他在一起。
姜雾里唇角微微扬了扬，但目光却沉了下去，像是陷入了什么回忆。
有男生在旁边的篮球场打球，有几个人裸露着上身，顾澈尤看到后立即挡在她面前不由分说得拉着她往回走了。
看着她陷入沉思，久久也没说话，顾澈尤有些沮丧地问：“雾里，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啊？”
姜雾里轻轻摇了摇头，顿下脚步：“顾澈尤，我想了想，既然我们现在已经说开了，就不必去找顾阿姨了。这件事，就让它这样过去吧。”
“这两天我很开心。谢谢。”
姜雾里说完笑了笑：“对了，还有这个。”
她把一个游戏手柄的挂件放在顾澈尤手上：“你停车的时候在这附近买的，虽然不算什么礼物，但，祝你生日快乐。”
姜雾里说完，便打车离开了。
他在原地愣了愣，随后看向手里的小玩意。作工与高级手办确实差太多，但这是她送的礼物。
真正的礼物。
——
雾里：这三章私心写点和小顾走心的，节奏确实太慢，本来准备一天双更的然而…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