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臣们也只敢私底下笑话,如今四太子正得圣宠,他们哪敢表现出分毫来。
下了早朝后,工部尚书随礼部尚书吴琤出来,工部尚书多嘴说了一句:“四太子殿下的寿宴皇上甚是满意呀。”
吴琤拱手道:“总算是有惊无险。”
工部尚书看他一眼,笑道:“吴大人此言差矣,如今整个儿朝中都知道你与四太子殿下私交甚好,这也帮了大忙吧。”
吴琤也跟着笑,“我与四太子殿下一见如故,明知是高攀,却难挡知己之情啊。”
工部尚书拍拍他的肩膀,“小子,加把劲,有了四太子这位高枝儿,以后你的路还长着呢。”
吴琤假装没有听懂,打哈哈蒙混过去了。
如今大太子已死,朝中只剩下元昀、元修和元徵三位太子。各方势力仍在观望,犹豫着不知该把注下到谁的身上。
这的确是个令人头疼的决定。
二太子贤名在外,三太子厚积薄发,四太子虽为人顽劣,却颇得圣宠。
无论选谁,都是一场博弈啊。
吴琤望了回天,背着手慢悠悠地出了宫。
也没回尚书府,径直朝街中的酒楼去了。
这时候酒楼里很是清冷,吴琤上了二楼,便见元徵一个人坐在桌边,举目远眺,很有几分落寞之意。
吴琤走过去,“四太子早啊。”
元徵转过头来,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吴琤依言坐下,“不知四太子传召在下,有何要事?”
元徵径直将手边的筷子扔了一根过去,被吴琤险险避开,“唉唉唉,我这才说一句话,你便恼羞成怒啦?”
元徵道:“说正经事。”
吴琤忙正襟危坐。
“我已定好了日子,下月初六宜嫁娶。”
吴琤眨眨眼,恍似没有听明白,“什么意思?”
元徵看着他,一双凤目中含着七分笑,“还能有什么意思?你即刻去办这件事,下月初六我一定要把她娶进门。”
吴琤想了想,“通知皇上了吗?”
元徵道:“不用通知,届时他来便来,不来也没关系。”
吴琤顿觉头疼,“我说你这也太着急了吧,那陈二姑娘又不会跑喽。”
“你懂个屁!”元徵啐他,“夜长梦多。”
“皇上知道会杀了我。”
元徵道:“放心,到时候我会尽力保你。”
“我觉得还是求了皇上的旨意再办,会稳妥些。”
元徵不同意,斜他一眼,“是你的小命比较稳妥吧。”
吴琤一噎,“话不是这样说,你想啊,自己儿子成亲这么大的事,做老子的在成亲前几日才知道,那得是个什么心情啊?加之皇上一直对你愧疚不已,若连这事他都不知道,他会怎么想?”
吴琤还想继续,被元徵打断,“他那里我自会去说,你只管按我说的去办就行了。”
“你可想好了?”
这话吴琤问得倒是很慎重,那陈府虽说财力雄厚,但到底是只是商贾之家,若说与王公贵族结亲尚算勉强,如今却要嫁入皇家,不知皇上会做何感想。
元徵道:“我已跟皇上说过了,若他不同意,我便带着陈锦回若水。”
吴琤道:“并不是我要打击你啊,你说回若水就回若水吗?你也得问问人家陈二姑娘同不同意吧。”
这话好比一盆冷水浇在旺火上,那火瞬间就熄了。
元徵有些丧气,“乌鸦嘴!”
吴琤本是好心,平白得了个乌鸦嘴的名号,自是要为自己辩解几句的,“我说的都是实话,我瞧那陈二姑娘是个有主意的,不会轻易听你的话。”
元徵无语的揉了揉眉心,“乌鸦嘴!”
吴琤表示很无辜。
……
墨相的二公子要迎接陈府四姑娘的消息不胫而走。
整个京城传得沸沸扬扬的。
那来说媒的媒婆一张血盆大口说得绘声绘色,整个京城的人就没有不知道的。
那是相府啊。
虽说只是一个庶出的公子,若是嫁进去了,那也是飞上枝头变凤凰的事了。
有那家中还有儿子未成亲的,便托人来悄悄打听,陈府可还有其他姑娘未出嫁的?
自然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