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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文学 > 综合其他 > 许你十个愿望 > 第一个愿望(十二)
  高中开学已经过了一两个月,已经到了秋天。高中放学后,一群扎着马尾的学生三三两两的蜂拥而出,背着书包和好朋友聊天儿。
  有的还会在路边买个煎饼卷一切,让后捧着热气腾腾的煎饼卷一切在人群里边走边吃。
  大道上的梧桐也在也变黄了几分。
  朝曦和张梓初一起从学校里跟着人流走了出来,在门口就说了再见,张梓初朝着回家的方向走了。
  今天朝曦强制性要求陆耀生来接她,站在门口张望了一下。
  陆耀生很高,一眼就能在一堆高中生看出来,站在梧桐树下等着她。
  她快步走上去,挽住他的胳臂。
  “你觉得今天有什么不一样吗?”朝曦神神秘秘的说。
  陆耀生打量了一眼朝曦,“不觉得。”
  他前段时间买了辆五六万的宝骏510,颜色还是朝曦选的。停在学校门口停车场那边,带着走过去上了车。
  朝曦上了车还是不甘心,“你真的不觉得今天和以往不太一样吗?”
  陆耀生开火,熟练的把车倒出去,冲她挑挑眉,“真不觉得,你想说什么就直说。“
  朝曦讪讪的说了句“没什么。”
  结果车开到了北城大剧院,上面一个巨大的海报,唐诗逸舞剧。
  唐诗逸穿着仙气飘渺的裙子,跳在空中,像是敦煌的仙女一般。这是每一个学舞蹈的人的梦想。
  “一周年快乐,宝贝。”陆耀生说。
  朝曦憋住自己的开心,掐了掐他,“路上你还装不记得。”
  他拿出两张票带着她排队进去,演出结束之后朝曦的眼睛充满了光芒,对陆耀生说,我的梦想就是有一天也能成为这样的人。
  他在大剧院观众席有些昏黄的灯光下侧过头看她,哑声说,“你会的。”
  上次朝曦生日的时候,陆耀生买了个大蛋糕给她,在上面插了18跟蜡烛,用打火机点燃,把灯关了。
  五音不全的给她唱了首生日歌,让她许愿。
  朝曦忍住没嘲笑他的生日歌唱得跟人头七似的,闭着眼许愿。
  “不行,你这么许愿,实现不了。”他打断她。
  “为什么?”朝曦诧异的问,“不都是这么的吗?”
  “你要说出来,这样实现的几率会大一些。”他透过烛火跳跃的火焰看着她脸上被映出黄色的光。
  “哦。”朝曦冲着陆耀生眨巴眨巴眼睛,“我的愿望是陆耀生的愿望都能实现。”
  他轻笑一声,“一共三个愿望,还有两个。”
  “第二个愿望是,我想一直和陆耀生在一起。”
  “第三....”
  “停。”陆耀生又打断了她。
  “又怎么了?”
  “你前两个愿望重合了,所以换一个。”
  朝曦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儿,“你可真龟毛。”
  “第二个愿望是,希望陆耀生每天都开开心心的。”朝曦重新双手合十。
  “第三个愿望是,想看中国歌剧舞剧院首席,唐诗逸的舞剧孔子。”
  许完了。
  “你满意了?”朝曦问。
  陆耀生笑嘻嘻的说,“吹蜡烛吧。”
  她吹灭了蜡烛,然后两个人一起吃蛋糕,吃着吃着就开始在对方脸上乱抹,最后满脸奶油的接吻。
  “真好,媳妇儿成年了。”陆耀生说。
  有人想替你实现愿望,你总得顺着他,说个在他能力范围能实现的,比如,看舞剧。
  城市里的高楼林立,霓火通明,车鸣此起彼伏,每个人都扮演着自己的多重角色,写字楼里跑上跑下的社畜,家里无所不能的父亲,酒桌里高谈阔论的人精。
  在城市千万人中要拿显微镜才能找到他们两个,正在牵着手,走在徐徐微风里压马路。
  但其实,稍微还是有些显眼的。男子身材高大瘦削,女生纤细苗条,从背影看起来就很是般配。
  “最近集训累吗?”陆耀生问。
  “累是累,但是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就很开心。总比每天算圆锥曲线强。”
  “圆锥曲线?”
  朝曦想起旁边这位哥没有念过高中,“大概就是,圆形,锥形的曲线。”
  陆耀生嗯了一声。
  “我觉得我考北城舞蹈学院没什么问题,上次得了第一名,所以文化课加很多分,相当于保送了。
  艺考和文化课考试都是单独组织的,下个月就去考了。”朝曦说。
  “考上了我又带你出去玩儿。”陆耀生说。
  “嗯!”朝曦使劲点头,“我想去西湖看看。”
  “行。”
  两个人就这么牵着手,没说话,走了一段路。
  陆耀生突然说,“要是,我就一辈子开个小网吧,你会生气吗。”
  “我为什么要生气。”朝曦说,“人各有志呀,如果你的理想就是好好把一个网吧开几十年,你也算是成就了你的理想。”
  “我觉得人生并不一定说非要怎么样,能按照自己喜欢的方式生活下去就算是成功。”
  陆耀生笑了,“你才多大,就开始思考人生了。”
  朝曦哼了一声,“我觉得我的思想一直很深刻。”
  “为什么。”他问。
  “因为当你觉得生活对你很不好的时候,你总要想点儿奇奇怪怪的办法来安慰自己。”
  朝曦补了一句,“和你在一起就觉得生活对我很好了。”
  陆耀生又不置可否的笑了一声。
  两个人十指相扣,继续慢慢的走。
  回到家里,他接了刘城的班,守着网吧,朝曦陪他到十二点就上去睡觉。
  朝曦到了楼上,哼哼着哥,把他的衬衫熨了,还给他做了碗夜宵。想象自己就是一个田螺姑娘。
  她走了没多久,陆耀生就又接了个电话。
  “诚哥。”他说。
  “阿生。”那边传来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带着点儿上位者的压迫感,“明天我带你去交接一下新场子。”
  “好。”陆耀生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