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大家都不愿意,宗刚,我就算是村长,也不能强人所难。”双手一摊,他这个村长现在说话不好使啊。
“不是,不无偿清理,给钱。”宗刚有些急了,没人手那鱼塘可清理不出来。
宗庆山微微一笑,“你这建议不错,谁家承包下鱼塘,那就给钱请人清理,这个就不需要我组织,谁承包谁负责,想来承包人肯定愿意。”
正常来说承包者不会自己出钱让别人负责,清理有没有达到要求标准谁负责谁知道!
宗刚这才发现自己提的问题有点傻,村里已经不是村长一言堂。
“不好意思,我观念还没转过来。”他很耿直,有错就认。
宗庆山摆摆手,“提到清理这个事,我不得不多句嘴,村里曾经组织人手做过,结果大家都清楚。”
说到这里他暂时停顿下来,让部分不知情者有时间去了解实情。
待得没有人议论后,他才继续说道:“包产到户之后,我家坡地那边缺人手,我好不容易转变观念,请人包饭给钱,这个呢给大家一个参考。”
“废话说这么多,主要还是让大家了解清楚现实,不要承包下来后甩给我一堆事情要求解决,丑话说在前面,我能力有限。好了,愿意出钱承包鱼塘的留下,其余人员请离开。”
他这话说得严肃,部分喜欢看热闹村民笑嘻嘻起身,却没有真正离开,而是集中在后面及门口当围观者。
宗庆山不赶人,“很高兴还有这么多对鱼塘感兴趣的,留下围观的请保持安静。”
“村里鱼塘承包这个事情村里定,上报镇里,手续去县里办,承包费用是交到公家账户,不是村里可以作主的。”
他这话一出,听的人全都明白,想要混水摸鱼没门。
就好像大集体的时候,在村里打欠条借粮食可以,但去镇里、县里,想都不要想。
“村长,若是承包鱼塘,中途没钱支付怎么办?”有人担心鱼塘清理不出来亏本。
“说句实在话,现在承包是新鲜事物,我了解有限,就我个人理解,要么是找其他人接手,让接手人帮你交承包费,若是找不到人接手,承包费就是欠账,必须要给。”
他这话让一部分担心亏损的村民心里更加忐忑,承包、不承包,心里忽上忽下没办法定下来。
“这个鱼塘面积不小,若是做得好,能养鱼种藕,我出一百元一年先给垫个底。”
宗庆山一句话让下面的人不由嘴巴张成鹅蛋形。
宗刚十分不理解,村长家坡地那边都没忙活好,怎么会凑鱼塘热闹,“村长,你要跟我们竞争鱼塘?
“大家都知道,果树出产早着呢,鱼塘这边若是有机会,我当然要试一试。”他可不想留到后面说,让大家误会他想暗箱操作。
“大家报价吧,每次报价最少加价十元,这鱼塘肯定是价高者得。”他这一句话让众人都陷入沉思。
实在是太直接,一上来就赤果果的要钱,可那么大片鱼塘,一百元一年并不多。
陆续有人报价,价格从每年一百元慢慢升到二百元。
齐刚的脸憋得通红,他有感觉,自家可能要与鱼塘失之交臂,实在是承包费越来越高。
而承包年限最低十年,若是不赚钱,那就至少得亏二千元进去。
不仅他,其他不少报价村民心里都有点打退堂鼓。
宗庆山仍然不急不徐地往上加价,他不来虚的,就跟着大家十元十元往上加。
当他加到三百元一年时,会场出现短暂停滞,大家的呼吸都有些急促。
鱼塘若是能马上有出产,一年三百元大家不会嫌多,关键是村里鱼塘荒废多年。
齐千山不愿意鱼塘被宗庆山承包去,咬咬牙报出一个承受极限,“三百五十元。”
他这次加价幅度有点大,余下敢再加的基本没有,大家都觉得他被村长刺激到才报的如此高的价格。
众人怜悯的眼光让齐千山心里压力不是一般大,他其实有点后悔,若是喊三百一十元,会不会也能承包下来?
有这想法之后,他脸上表情不太好看,尤其是再没听到有人和他竞争,他觉得自己把自己坑了。
正当他以为承包鱼塘板上订钉时,宗庆山一句话让他有些反应不过来。
“齐家很支持我的工作,愿意出三百五十元,不过这个数额还是不怎么高,我最后一次喊价,四百五十元,谁比我出价高就拿去承包权。”
“嗬嗬”,齐千山嘴里不由抽气,他难道很像冤大头吗,之前狠心加到三百五十元都心跳停滞一拍。
现在村长言下之意,应当是想他加到五百元吧,真是好毒的心思,凭白让自己多出近二百元一年的承包费。
他现在不敢接,担心有坑,“你有钱你上,我家没这么多钱承包。”
开什么玩笑,承包下来后,就如同宗刚所说,鱼塘得全面清理,各种支出费用估计不会比承包费用低。
大家都没想明白,这宗家怎么就突然有钱起来。
随后又想到罗教授,靠,人家是真有钱,一年省省就能省出上千元,还担心这区区四百五十元?
想与村长继续抬杠,但是村长说谁超过四百五十元就归谁,他们家没有罗教授撑不住!
宗会计把会议纪要什么的全都给整理好,然后给到与会众人签字画押。
但凡涉及到钱的,他就很小心,尤其村里不少人想将宗庆山挤下台。
他能当会计,自然是紧跟村长脚步,他虽不愿意得罪人,帮不上什么忙,但他自己工作却是严密细致,做到一丝不苟。
大家在各自报价下面按手印时,心里庆幸有村长与齐千山两人顶着,怎么轮都轮不到他们。
齐千山则还在纠结要不要继续加十元钱把承包权给拿到手。
抬头看见宗会计期冀的眼神,他内心极度警惕,不能上他们圈套。
在他心里,宗会计就是宗庆山走狗,虽然他表面上没与对方撕破脸,心里却从来没信任过对方。
“你们这个可千万不能弄错,我最高只报价三百五十元,村长报的四百五十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