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这话,宗庆山心里不由一紧,“什么事?”
“哦,你不用紧张,我是觉得针灸到现在已经差不多,接下来就不过来扎针灸。”
当然是算钱啊,他过来针灸又不是帮忙,一个疗程五到七天,现在时间已然差不多。
宗庆山听到后连忙掏钱递给宗医生,“好的,这段时间麻烦啦。”
“休息几天看看,若是还需要针灸一个疗程,你来找我。”宗医生一边说一边背着药箱子要走。
宗庆山将他送到院门口,“我估摸着一个疗程不够,你顺路的时候帮我看下,有需要你直接开始。”
这是对他的信任,宗医生没有推拒,“既然你这样说,那行,我估摸着时间过来。”
宗庆山父亲的情况,一个疗程虽然效果已然不错,但正常最好是二到三个疗程,效果才能达到最佳。
送走他之后,宗庆山来到父母房间。
“你们现在与二哥之间确实不太和睦,不过二哥这人,虽然爱闹腾,但并不是个勤快之人。”
说到这里,他心里忍不住自嘲,怎么就老记不住经验教训,在父母面前说二哥不是可不是好事。
好在他父亲现在口还不能言,他母亲盼着能住到三儿子家去也没吭声。
“我与家里人协商之后,决定给三个儿子各修一套宅院,地基已经批下来,建好后你们住到我大儿子的那套里面。”
宗庆山母亲皱眉,这是要将他们两老单独扔在一边,三儿怎么就能这么狠心?
看着母亲不乐意的神情,他只能细细解释,“不是我不想接你们家住。”
“你们都知道,老宅那边眼下没空余住房,而且以二哥能闹腾的性子,天天都得赖到我那边撒泼打滚。”
他这话一出,宗庆山母亲就僵了一下,依现在二儿子的表现来看,那还真没往夸张上说。
“三儿,可是我们两个现在这样子,住在一边不方便啊。”
没有人照顾,她一个人根本伺候不了老头子。
宗庆山显然早已考虑过这事,“你们放心,我这样安排肯定是替你们打算过。”
“你们搬到那边去之后,我让宗瘸腿跟你们一起住,有个什么事情能搭把手,若是你们有中意的人找过来帮忙也行,包吃包住每月五元钱。”
他母亲考虑一下,有二儿子这个不定时炸弹,请人肯定不成。
“行,那就宗瘸腿吧。”虽然人丑腿瘸,说话直脾气大,但这人好歹有把子力气,人也是知根知底的。
“你们房子在哪?”可不要太偏僻,有事情找人都不方便。
“跟福来承包的大荒山很近,我们每天都可以路过来看看你们。”宗庆山微笑着说道。
听到这里,他母亲心里最后那点不情愿也没了,三儿子考虑已经足够周到。
尤其对比他们为人父母的所作所为,她若再不知足就有些贪得无厌,“那可真好。”
事情定下来,父母都看过,宗庆山就告辞忙事情去。
现在每天仍然忙忙碌碌,但他心里说不出的踏实,尤其还有自行车这个提升效率的工具车在,让他更是满意。
出门时就算听到宗庆辉在房里骂他也没理会,不过心里却已经在考虑,要如何才能给二哥一个教训,让他不再招惹自家麻烦。
“爸,他不是三岁小儿还能改性子,就跟长歪的大树一样,没办法的。”任远博不赞同他的想法。
当然,他能理解,无论如何对方都是他血缘上的亲哥,不忍心下狠手。
但对方已然严重影响到自家人的生命财产安全,对动不动喊打喊杀之人来说,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都有可能。
他不愿意任由一个定时炸弹放在那里,尤其对方目标还对准自家妻子更是让他不能容忍。
“哎,我就是,总觉得若是能和平共处该多好。”宗庆山言语间一片无奈。
“你忍让他多年,换来的不过是他想打杀你的心都能冒出来,后来的事情我还没与你说起吧。”
任远博就知道老丈人心软,一个齐千山就能在村里蹦达这么多年都没能收拾利索,更不用说自家亲哥。
正常理论很难说服他,那只能用他最关切的人来说话。
“后来发生什么事情你没说?”宗庆山顺着他的话往下问。
“我看宗庆辉愤怒往家跑,想起福来去婆婆爷爷那边,就跟在他身后。”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顿,“结果是真没想到,他被我打成那样还一路小跑回去,一进家门就抡起拳头朝宗福来砸过去。”
“他那般样子绝不是吓唬人,正儿八经想下死手,我上前阻止他的时候,还受他一拳。”
说到这里他捞起袖子,“好几天还肿这么高,我怕你们担心没说。”
看到女婿手臂上紫黑的一片肿胀,宗庆山的眼睛都红起来,“这个畜生,居然对亲侄女能下这样狠手。”
他简直不能想像,这一下若是真砸在闺女身上或者头上,天啦,他都不敢往下想。
不能对二哥再抱侥幸心理,这次打自己没打着,被女婿阻止,他就立刻要去打福来报复,这哪是兄弟,仇人都没这样夸张,这伤痕分明半点不留情。
“对啊,我制止他的时候,他拼命乱打我不说,嘴里还不干不净骂福来,要走着瞧。”
说到这里他继续给老丈人上眼药,“你是知道他平时交的都是些什么朋友,真要对福来起心思。”
宗庆山这时才后知后觉,若是没有女婿想得周全,自己是不是会犯下大错?!
他说得对,宗庆辉真要对闺女起心思报复,还能什么比拐卖女子更能毁掉她,毁掉她的家。
想到这里他后背全是汗水,吓出来的。
女婿的推理没有任何毛病,他此时头脑清晰起来,想到整件事情的起因是二哥欠债。
吃喝是不允许赊账的,唯一能大手笔赊帐的只有赌博。
对于一个赌徒来说,没有什么比弄到钱还账和翻本更重要。
眼下二哥家里钱早被他败光,父母房间里许多东西都不见踪影,想来是早已被他拿走卖掉。
要不然父亲怎么会突然气得那么狠,都这步田地母亲还帮他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