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梅不论如何声嘶力竭,任远博都没有出现。
她阿姐也跟着看热闹的人来到这边,见到阿梅大吃一惊。
尤其对方这副模样,明显是受了欺负,她当下就挺身而出。
“我说宗村长,有你们这么欺负人的,事情都不问,就给我妹泼一身泔水。”
宗庆山冷哼一声,“你妹的泔水怎么来的你得问她,我现在就想知道,你妹嘴里这些乱七八糟的话是哪来的,若是说不清楚,那我可就要报警告你们诬陷。”
之前阿梅状态凄惨,他辨认不出究竟是谁,如今两姐妹都在,他才想起是大荒山那边干活的人。
既然认出人来,他当然不愿意就这么轻松放过对方。
若是冲着他来还罢,关键是这神经病大肆骂她闺女,真是不可忍!
就在这个时候,任远博打开门,拿出一盒磁带递给宗庆山。
“爸,这人我怀疑有病,一开始敲门就辱我妻子,我泼一盆泔水想让她清醒点,结果变本加厉。我没空听她唠叨,所以干脆拿了个收录机,把她说的全录了下来,至于周围那些朝我们宗家泼脏水之人,声音大的应该也都录在里面。”
原本喧闹无比的场景,突然像是被按下暂停键,大家都没想到任远博居然会来这么一手。
尤其是阿梅的姐姐,她哪里不知道自家妹子被人挑拨当了枪使。
“对不起,我妹妹年少不懂事,宗村长,我们赔礼道歉好不好,求你们别追究我妹子,我给你们跪下了。”
阿梅却很生气,“阿姐,你跪他们干什么,任远博,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你要放弃我,你就是放弃了这个世界上唯一能对你好的人。”
“呵呵,你恶心不恶心,我在今天之前,与你不认识,也没有任何交集,你就跟个神经病一样跑我家门前侮辱我妻子,不追究你责任还当我们好欺负不成!”
任远博这话一出,阿梅就愣在原地,“不可能啊,我难道不是人见人爱,人见人夸,你怎么能说与我不认识,没交集,还说我是神经病呢,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
本来围观的人还以为有瓜吃,结果不想还真遇到个神经病。
“我叉,还真有人觉得自己人见人爱,人见人夸,真是隔夜饭都要吐出来。”
“就是,她长这样,哪来的勇气这般自恋,我都没说我帅出天际,我对象美若天仙呢。”
“我还以为真有什么呢,白瞎我丢下手里事情跑过来凑热闹,原来居然真是个神经病。”
……
阿梅的姐姐现在急得眼泪水直流,她一直跪着也没人招呼。
实在是她妹子的话听着确实不正常,试想哪个正常人会做出她这般行为。
两人认都不认识,就认定对方喜欢自己,还要解救对方于水火之中,青天白日做梦呢!
宗庆山真没想到女婿如此冤枉,一个从来没搭理过的女子跑上门来找事儿。
说到底,还是蓝颜祸水啊,最近女婿偶尔没注意形象。
但这事情肯定不能这般善了,否则以后谁都这么来一下,那宗家还要不要发展大荒山,要不要做生意了!
“远博,她们都是大荒山那边干活的人,你说这事情怎么办?”宗庆山把皮球踢给他。
任远博想都不用想,“我们大荒山不能耽搁未婚姑娘找对象,从现在开始,拒绝再招录未婚女子,已招进来的三日内按合同解约。”
他可不去管光棍怎么办,乡下很少兴自由恋爱,多数都是通过介绍人牵线搭桥成就姻缘。
阿梅的姐姐没想到宗家出口就是这么大的消息。
若真执行,那她与妹妹就会成为众矢之的,“宗村长,你们大人大量,饶过我们这一回吧。”
“姐姐,你真傻,我们为什么要向他们求饶,他们还真以为这云峰村姓宗不成。”
阿梅始终坚信她自己手里的消息是正确的,眼下听不进任何不一样的观点。
她阿姐真心被她吓坏,不知道平素乖巧的妹子怎么就变成现在这样。
其实就是阿梅执念太深,她竟然同意报警,想要公安警察来惩罚宗家人。
宗庆山早在发现阿梅不正常时就打电话到镇上派出所,那边人已然骑着自行车过来。
涉及到流言蜚语之事,派出所的两位警察打算就在这边解决,传召人员问话也方便。
双方自然是各执一词,宗家找证人不费吹灰之力。
阿梅那边却阻力重重,她交待出来的那些八卦妇人,包括宗海兰在内,统统都不承认。
这下子,阿梅就算想自欺欺人都做不到,“你们怎么能骗我,怎么能骗我!”
她觉得自己受到了一万点伤害,就连这个时候,她还坚持对警察道:
“警察同志,他们有可能是害怕宗家,所以不敢说实话。”
派出所的同志都看不下去,“我说阿梅姑娘,脑子是个好东西,你说一个两个人害怕宗家,这有可能,可这十里八乡的人都害怕宗家,你莫不是癔症了。”
就连他们公安警察都很难做到让每个人都害怕,这宗家一个小小村长能做到,简直就是搞笑。
就算大荒山那边雇佣得有干活的人,这影响辐射的人员也没多少,怎么可能出现阿梅所说情况。
阿梅姐姐如今总算看不妙来,哀求公安警察。
“我妹妹年纪少不懂事,她被有心人挑拨利用,这才惹出眼下麻烦事,求你们给我们一个机会。”
宗庆山却不同意,如今浪费多少人力物力精力,怎么可能轻拿轻放。
“你妹妹已经成年,怎么说得上是年纪小,至于被有心人挑拨利用,这个跟我们受害方没关系。”
警察也赞同宗庆山的话,“不管懂不懂,做错事情就要承担后果,你妹妹如此污蔑宗家,虽然情有可原,但该负的责任还是得承担。”
另外一个警察则在这个时候充当和事佬。
“我看不如这样,你们赔给宗家一笔名誉损失费,然后这阿梅姑娘再到我们局里接受几天教育,念在首犯,不在档案上记录,如何?”
这种纠纷如果不过分,他们调解起来很容易,但这阿梅言辞实在是太过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