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嘉和宝宝慢慢接受了他们,在一起玩的时间,反倒比他更多。
毕竟斌斌上小学,不仅要花时间在学习成绩上,还参加绘画班,系统学习画画。
嘉嘉和宝宝不一样,不论是在幼儿园,还是在家里,他们的主要任务就是吃好喝好玩好。
学习上本就没有要求与压力,兴趣班他们现在还没上。
大把的时间,不是学校里在老师带领下各种活动,就是在家里想着法儿的玩。
他们与三个小不点倒是很合拍,有的时候院里的土坷垃都能一起玩上好久。
更妙的是,嘉嘉是男孩子,宝宝是女孩子。
而青苗与米豆是男娃娃,果玉是女娃娃。
这样一对应,就算不是五人一起玩,也是大的带小的玩。
老大家的孩子,老二家的孩子,与闺女的宝宝们关系好,是王美珠乐见其成的。
现在就差刚结婚的老三,不知道老三媳妇什么时候会怀上。
宗俊明不娶媳妇她没念想,媳妇一娶进门,她这当婆婆的就开始惦记着孩子的事情。
她虽然从来不会催媳妇生孩子,但空下来时不由自主会在心里琢磨。
尤其是这边的邻里邻居,与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妇类似,聊天八卦少不得婆媳妯娌等内容。
谁家媳妇有福气,生了个大胖小子,谁家闺女的婆家是笑面虎难相处……
那怕她在村里习惯性远离流言蜚语,从不传八卦。
现在与邻居们相处,尤其她还带着几个孩子,不八卦还真没话题聊。
相比把自家事情拿出去嚷嚷,显然是八卦更让家里人能接受。
她不知道,宗庆山各种暗示明示让她下厨,其实就是不想她花太多精力在八卦上面。
偶尔接上几句,说些不痛不痒的话没所谓。
但说太多,言多必失,他可不认为自家媳妇能够严谨到别人挑不出刺。
与其这样,还不如压缩她的八卦时间,从而变相削减她与周围邻居八卦的机会。
时间就在大人带小孩,大小孩带小小孩中一天天过去。
任远博想买的纺织厂地皮正在进行最为关键的谈判。
就是能水通电通电话的三通条件,纺织厂一开始是拒绝的。
但放出想卖地的风声之后,闻风而来的买家并不多,出得起价格的更是寥寥无几。
有部分单位还想拿市区的小地皮换郊区大地皮。
纺织厂现在只想要现金,别说市区的小地皮,就算是市区的大地皮都不感兴趣。
说来说去就一个字:穷,但凡是没钱进账的事情都不在考虑范围。
种种条件筛选下来,能谈到最后的,要么是任远博这般有公司名头的,要么就是个体户。
有他提出三通条件在前,那些个体户纷纷赞成。
这种事情,他们没经历不懂,但知道后,就再放下下。
如此一来,纺织厂不得不重新考虑三通的问题。
国营厂子,不能太期望他们有效率,反倒是任远博与那三个个体户有了交集。
相互之间虽说还未建立起足够交情,但相互间已经能够坐在一起喝茶聊天。
一行四人恰好坐一四方桌,不论打牌打麻将都不会三缺一。
当然,任远博对这些完全没有兴趣,另外三人中贾启瑞与他类似,不爱扑克牌,也不打麻将。
范力广与席建民一人爱好打牌,一人只搓麻将。
他们坐一块儿,还真就只能喝茶聊天。
任远博的惠好多商业楼,只要提个名字,其余三人都是一副了然的态度。
在省城这边,到现在不知道惠好多商业楼的,那真是少有。
贾启瑞的发家是四人中最简单的,家庭背景好,一开始卖批文。
等到市改革开放,家里早先悄摸留下点好东西,通过熟人弄到香港出手。
虽然被宰得厉害,到手钱不过东西价值的十之一二,但数额上仍然很可观。
有钱有关系,他就学沿海开小作坊。
结果因为一窍不通,很是走了一些弯路,否则就他的综合条件,成为省城首富都有可能。
现在嘛,在四人里面连第二都排不上,只能屈居第三。
能排到第二位的是范力广,这人曾经当过知青下过乡吃过苦头。
运气好没两年就碰上高考,未婚身份很容易弄到高考资格,成功考上大学来到省城。
再后面联系上家里的海外亲戚,虽然在国外算不上混得有多好。
他们的财产拿到国内来看,都能算得上是大富豪。
有这层关系在,范力广不仅轻松弄明白许多水货的成本与价值,还得到一笔不菲的投资。
严格意义上来说,他的钱不全是他的,但双方之间并未约定如何分享利润。
他的钱现在完全能够自己做主,是以说是他的也没人会反驳。
席建民虽然财产在四人中排最后,但却是人生经历最丰富的一个。
他早些年偷渡到国外去,打黑工时,撞大运遇上他那家餐厅老板出事。
大家都没反应过来,是他从老板身上摸出药丸喂对方吃下去。
这是个很小的举动,然而却无异于救了老板一命。
老板感激他,但老板妻子却视他为眼中钉,具体缘由他不清楚。
老板妻子找上他,愿意给他一万美元让他滚蛋时。
他没有立即同意,而是要求拿现金。
对方显然是气得智商有所下降,经他提醒才想起来他是个黑工。
于是老板妻子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找上警察。
不想她做的时候没注意到老板在屋里,听到他打电话报警。
老板悄悄找到他,塞给他一个装着美元的信封,让他火速离开。
能开餐馆还懂得用黑工的老板,怎么可能会是个傻的。
不过是从前生意好,忙到没时间多想。
他一个打黑工的,哪里懂得如何在这边安全出逃。
逼不得已跑下水道躲着,然后发现这边的下水道居然还有开阔到可以住人的地方。
白天窝在下水道,晚上回他熟悉的餐饮吃潲水桶里的东西。
没几天,他就因吃错东西短暂昏迷被老板发现,当即就被老板安排回国。
事后他一直在琢磨,老板与老板妻子,以及他之间的种种。
但他一个不懂外文的黑工,能弄到笔钱回国就是大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