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在给谁打电话?”
忽然出现在田中秀雅背后的焦恩佐,满脸都是温文尔雅的笑容,左手搂住了她脖子,右手却放在了她腰眼之处。
他的右手中有把刀子,很锋利,刀尖已经刺破了田中秀雅的衣服,只要再稍微一用力,就能刺穿她的肾脏。
俩人穿着黑白相间的情侣衫,头上都戴着白色的旅行帽,焦恩佐还背着一个双肩背包,温文尔雅的样子与田中秀雅的清秀很匹配,一看就是一对正处于热恋中的小情侣。
他们戴着的帽子上,写着‘环球旅行社’的字样。
冀南执法者根本没想到,焦恩佐在察觉出大事不好,果断驾车逃出北山集团后,并没有去高速公路,而是三转两转的甩掉追踪执法者后,直接去了一家旅行社。
焦恩佐有个好习惯,每当他什么事时,总能给自己留下至少两条以上的退路。
这次也是,他在派高雅和两个心腹手下去找韩泽楷之前,就制订了三条随时闪人的后路,在规定的时间内没有看到高雅等人回来,而北山集团总部附近多了很多可疑人士后,他立马察觉出了不对劲,果断开始了第二条撤退计划。
等他甩掉跟踪的执法者,逃到某个接口时,在网上预订的旅游大巴几分钟后就过来了,然后他跟田中秀雅上了车。
在李承明派出大批人手全城搜索焦恩佐之前,大巴车已经上了高速公路,一路来到了银海城。
大巴车的目的地是海边,不过才到银海城,焦恩佐就下来了:执法者肯定能在稍后通过路口的监控器,发现他们的行踪,但只要他在半路下车,再转乘火车的话--就算执法者能耐再大,也找不到他了。
他去买火车票回来后,就看到田中秀雅在用公话打电话,马上就知道她要做什么了。
沈银冰跟郝连偃月都能猜出田中秀雅是怎么想的,恩佐哥这么聪明的人,没理由猜不到。
不过在来银海城的路上,他始终没有动手,因为田中秀雅还有用处:关键时刻,可以把她当做人质,来当做逃生的最后一条路。
但当他看到田中秀雅背着他打电话后,就知道这条路走不通了。
被焦恩佐搂住脖子后,田中秀雅的心,猛地一跳,随即恢复了自然,呵呵轻笑道:“我给谁打电话,你应该能猜得到。”
“是给沈银冰吧?”
焦恩佐眼里带着杀意,脸上的笑容却更加的和蔼,勒着田中秀雅的脖子,迅速向候车大厅一侧的绿化带走了过去。
田中秀雅没有反抗,也没有说话,神色从容的让焦恩佐感到很心悸。
“说,是不是给沈银冰打的电话?”
焦恩佐把田中秀雅拖到绿化带那边的小树林后,脸上的笑容消失,变得狰狞了起来。
问出这句话后,不等田中秀雅说什么,焦恩佐一拳就狠狠打在了她肚子上。
“啊--呜!”
田中秀雅刚要发出一声惨叫,焦恩佐的左手就飞快的捂住了她嘴巴。
田中秀雅的脸猛地苍白,黄豆大小的冷汗,刷的从额头上冒了出来。
她做事虽然有时候很疯狂,但她终究是个没多少武力值的女孩子,而表面文质彬彬的恩佐哥,却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如果给他时间来折磨田中秀雅,他有着连他自己都数不过来的各种残忍手段,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不过眼下明显不是耐心折磨人的时侯,焦恩佐只想搞清楚田中秀雅刚才,是不是给沈银冰打电话。
如果她刚才是给沈银冰打电话,恩佐哥不会立即干掉她,而是会利用她来向沈银冰提出逃亡条件。
可如果田中秀雅不是给沈银冰,而是给--那是恩佐哥最不愿意看到的,到时候他只能辣手摧花了。
田中秀雅额头上的冷汗刚冒出来,焦恩佐又是一拳,狠狠打在了她身上。
这一次,可不是打的她小肚子,而是下面。
就像男人下面遭受重击后疼的立即瘫倒那样,女人下面被狠狠揍上一拳,也同样能产生这样的效果。
田中秀雅双眼猛地翻白,正要昏过去,焦恩佐却低头张嘴,狠狠要在了她肩膀上。
被啃咬的剧痛,让田中秀雅立即清醒了过来,眼里浮上的全是恐惧。
在下了那个决心时,田中秀雅就想到了死。
只是她不想在临死前,遭受身体上的惩罚。
“臭表砸,你为什么要背叛我?”
恩佐哥抬起头,白森森的牙齿上,带着鲜红的血,他竟然还在笑:“就因为田中秀则那个蠢货死在我手里?”
“杀、杀兄之仇,不共戴天!”
田中秀雅狠狠咬了下嘴唇,嘶声说出这句话后,忽然也笑了起来,很开心的样子:“焦恩佐,我很清楚,你敢跟我说你是杀害我哥哥的凶手,无非就是以为我除了跟着你之外,已经没有第二路可走了,所以才不在乎说出来,对吧?”
“难道不是?”
恩佐哥伸出舌尖,舔了舔嘴唇的血渍。
田中秀雅望着他,慢慢抬起手抚着他的脸颊,柔声说:“不是,其实还有另外一条路可走的。”
焦恩佐瞳孔微微收缩了下,抬手捂住她那只手,淡淡的说:“那条路是什么路?”
田中秀雅嫣然一笑,低声说:“那一条路,是死路。”
“死路?”
恩佐哥忽然猛地意识到,他好像从没有了解过这个女人。
他算准了田中秀雅除了紧随着他的脚步之外,已经没有第二条路可走了,却没想到在他说出田中秀则之死的真相时,这个女孩子已经想到了另外一条路,那就是死路:她会死,但他也会死!
“咯咯,你是不是怕了?”
田中秀雅咯咯一笑,双手搂住了恩佐哥的脖子,昂起下巴说道:“其实从辽省被引渡回国,在被沈银冰救出来后,我就已经踏上了这条死路的边缘,但却没有向里走,因为我在等,等一个我彻底踏上去的理由。”
这个理由,就是恩佐哥亲口说出,他是杀害田中秀则的真凶。
“我知道你始终防备着我,要不然就算你再能把持住你的私念,也不会在我赤果果爬到你身边时,无动于衷。”
田中秀雅微微闭上眼,慢慢伏在了恩佐哥的心口,就像累了的女朋友,喃喃的说:“可你却无法防备沈银冰。我与沈银冰相比起来,她才是随时都能至你于死地的人。当你让高雅去找韩泽楷,去找解红颜,企图用那个女人来得到什么时,我就知道是时候通知沈银冰,让她对你下手了。”
“恩佐,我知道你很不心甘,因为你好像距离成功很近了,却因为一个女人而失败。”
田中秀雅深深吸了一口气,很享受恩佐哥身上男人气息的样子:“可没办法,这是你的命。你以为你把我玩弄于股掌之间,可我也在利用你来做我想做的事,比方左藤木的死……那个道貌岸然的东西,对女色的抵抗力简直是太弱了,我还没有使出我的一半的本事,他已经先投--呃!”
田中秀雅刚说到这儿,趴在焦恩佐怀中的身子,忽然猛地一僵,触电般的抬起了脸。
俊美的脸上,刚浮上的血色再次消失,那是因为一把短匕,已经深深刺进她腰眼中。
焦恩佐低头,在她冰凉的嘴唇上轻轻吻了一下,温声说:“我知道你是在故意拖延时间,你是在等高飞能赶来。”
田中秀雅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你刚才打电话,是打给高飞的,对吧,因为你知道他是最希望我死的人。”
焦恩佐依旧温柔的笑着:“我说你在给沈银冰打电话,就是想让你看到最后一丝生还的希望,让你觉得你对我还有点用。说实话,刚才我也的确有这样的想法,但在你开始故意拖延时间时,我终于猜到你是给高飞打电话了,相信他也用最快的速度赶来。银海执法者,这时候也肯定有所动作,我已经插翅难逃了。”
焦恩佐搂着田中秀雅,慢慢坐在一棵花木下的石凳上,慢慢松开了刀子,脸颊贴着她的脸颊,很亲密的样子说:“可你还是小看了我,以为我既然能允许你说这些废话来拖延时间,就是在等。”
焦恩佐扭头,看向候车大厅那边,温和的笑着:“这边,还有我安排好的一条退路,一辆救护车很快就会赶到,我就是那个开救护车的人。”
田中秀雅双眸中的神采,正在慢慢的消失,眼看就要彻底失去光泽时,却又忽然亮了起来--她不想死,最起码现在不能死。
因为她很清楚,焦恩佐既然这样说了,那么他肯定安排了退路。
假如她现在就死了的话,会死不瞑目的。
焦恩佐的声音,好像轻风一样,从田中秀雅耳边吹拂而过:“我不会一下子让你死的。呵呵,我下手很有分寸,你铁定会死,但能坚持至少一个小时。这一个小时,你能等到高飞过来。”
“我对你够可以的了吧?”
焦恩佐得意的笑着:“我听说,你以前曾经跟高飞说过,你要跟他生个孩子。我很残忍,因为是我绝了你想跟他生个孩子的希望,所以我才让你临死前能看到他。呵呵,我还是很不错的吧?”
“田中秀雅,好好的等,不要挪动,因为一挪动,你就会立马死去,等着你未来孩子的父亲吧,恕我不奉陪了,再见。”
恩佐哥说着,松开田中秀雅的腰肢,刚要站起来时瞳孔却猛地一缩,又坐了下来,低头看到一把刀,深深刺进他左肋下第三根肋骨,刀尖直接戳到了心脏!
田中秀雅依然依偎在他怀中,轻轻的笑着:“焦恩佐,以前我以为一个男人不近女色,是成大事中最重要的一个条件,但现在我才知道这是错误的,因为这样的男人,获许会败在一个女人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