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我……”
莫离不知该怎么办，求助似的看向林昊。
答应？
那么，她就会被对方带走。
不答应？
以对方的逆天修为，搞不好立刻起杀心，以她和林昊的实力，绝对是死路一条！
不好！
当莫离看向自己，林昊心里咯噔一下——莫离的动作等于是暗示。
“看来……她听你的。”
妖艳女人的目光，首次投向林昊：“你觉得该不该答应？”
林昊丝毫不怀疑，如果莫离拒绝的话，他们俩都得死。
可是……
答应让莫离跟她走？
莫离是跟他一起过来的，如果就此分开再也见不到，以后真要是回到地球去，怎么跟姬如雪交代？
“我……我……”林昊犹豫不决。
“如果你死了，就不用替她做决定了，对吧？”女人露出妖冶的笑。
“不！”
莫离大惊失色，反手紧紧抱住林昊，惊叫道：“前辈！你要是杀了他，我绝对不会跟你走！”
“哦？”
女人露出玩味似的笑，转而说道：“这么说，你已经做出选择了。”
没错！
这等于是说，莫离做出了选择：她只能跟对方走，否则林昊就得死！
莫离紧咬牙关，最终直视着对方：“能不能……也收他为徒？”
“本门不收男子。”对方立刻给出答案。
“那……他以后能不能见我？”
“这个……”
妖艳女子皱了皱眉，目不转睛盯着林昊，数秒后对莫离点头：“可以。”
林昊不由大喜。
如果是这样的话，很可能是件好事！
一来，对方要收莫离为徒，说明很看重莫离的天赋，相比跟自己浪迹天涯，莫离跟她反而安全。
二来，他和莫离并非不再相见，有机会大可以去看她。
“怎么样？”女人问道。
“我……答应跟你走！”莫离点头，她别无选择。
“那就走吧。”
“……”
莫离松开抱住林昊的手，随后一股绝强吸力传来，她直接飞向女子那边。
莫离的手被女子拉住，正准备跟林昊说话。
突然！
女子指尖流光闪烁，强大感知锁定林昊。
“你……”林昊大惊。
这一刻他才明白，对方刚才承诺的种种，根本是为了骗莫离。
因为莫离跟他在一起，如果她不答应那些要求，很可能莫离会乱来，他也可能做出什么事，所以先把莫离稳住……
是的！
她要杀林昊！
“前辈！”莫离骇然大呼。
咻！
流光一闪，莫离的穴位被封住，一身修为使不出来。
女子瞄了她一眼，淡淡说道：“本座从不受威胁，何况……不斩断你的念想，如何达到无上之境？他，必须死！”
“前辈出尔反尔？！”林昊冷喝。
“承诺最是无用，受死吧。”女子娇笑连连。
“等一下！”
突然间，莫离大声疾呼：“你以为杀了他，就能斩断我的念想？他死了，我会恨你一辈子！”
“我既然决定杀他，还会在乎你恨我？”女子笑道。
“我……只有我亲手杀他，才算真正斩断念想，不是吗？”莫离突然开口。
什么？！
女人目瞪口呆。
她一眼就能看出，莫离对林昊感情非常深，绝对不希望他出什么意外，又怎么可能亲手杀他？
“你确定？”女人皱眉。
“我确定！”
莫离一咬牙，点头说道：“这样我非但不会恨你，而且等于亲手斩断执念，才更符合你的要求！”
女子迟疑了片刻，死死盯着莫离的眼睛，转而说道：“很负责的告诉你，如果你以为穴位解开，就能做点什么的话……就大错特错了！”
“我只有一个请求。”莫离低声道。
“说！”
“留他全尸。”
“只要他死了就行了。”
“好！”
莫离刚应声，封住的穴位被女子解开，她心念一动唤出天咒刀。
果然！
女子看到天咒刀的瞬间，眼神深处闪过一抹激动。
林昊暗暗叹息。
他很清楚，莫离为什么主动提出，要亲手杀他斩断念想，因为这是让他活下来，唯一的办法！
只是……
从妖艳女子出尔反尔，坚持杀他的那一刻起，他之前的设想就泡汤了——以后哪有机会见莫离？
“你爱不爱我？”莫离问。
“爱！”林昊只能配合她表演。
“爱我，就成全我。”
“你要杀我？“
“难道我不杀你，你就能活下来？”
“……”
林昊笑了起来，那笑容别提多凄然，随后缓缓闭上眼睛，摆出认命的样子。
泪水从莫离眼角滑落。
她不想这么做，却不得不如此。
别无选择！
她的手忍不住颤抖。
“需要我代劳么？”妖艳女子不耐烦。
咻！
一道漆黑如墨的刀光，从天咒刀中斩了出来。
刀光穿过林昊胸口，直接从背后透出来，刀气贯穿心脏！
噗……
林昊张嘴喷出一股血箭，尽管武者生命力极其强悍，心脏洞穿也不会马上死，但那不过是迟早的事。
“很好！”
看到林昊吐血后，身形摇摇欲坠，妖艳女子拉着莫离，娇笑着扬长而去……
嗖地一声。
林昊再也控制不住身形，仿佛流星般从高空坠落。
下坠过程中，他看向远去的莫离。
反过来，莫离也扭头看他。
两人目光交汇。
“好好活着。”
“好好活着。”
双方眼神里透露的，是完全相同的意思。
妖艳女子修为绝伦，带着莫离转眼消失无踪，林昊则任凭身体下坠。
在不确定，脱离对方感知范围前，他不敢使用丝毫能量。
八千米……
六千米……
四千米……
眼看离地面越来越近，林昊感受到生命迅速流逝，意识变得越来越模糊。
他尽全力保持清醒，盘算着以妖艳女子的速度，现在跟他距离拉开多远，是否超出感知范围。
伴随地心引力不断增强，他下坠的速度不断加快。
两千米……
一千米……
五百米……
突然！
他仿佛流星般，就要砸中地面的时候，风之力全面释放出来，同时水之力全速运转。
片刻后，他灰头土脸落在地上，根本顾不上多想其他，催动水之力疗伤。
随着时间不断流逝，惨白的脸逐渐红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