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安胖子的说法,无心人魔只是站在那儿单纯地看了一阵子,然后就走了。
但我觉得这件事情绝对没有这么简单。
不过走就走吧,毕竟我们眼下还有一堆麻烦要处理呢!
吹了一会牛逼,安胖子终于缓过神来了,看着还在地上跪着的段老三,他又恢复了平时趾高气昂、意气风发的样子,上去就是一脚:特么还不滚,等胖爷我请你吃饭呢?
马上就滚,马上就滚!
段老三听了这话如蒙大赦,爬起来一阵点头哈腰,带着一群缺胳膊断腿的手下,夹着尾巴灰溜溜地离开了。
打完这一架,我们神清气爽地回到了六扇门,洗了个澡倒头就睡。
第二天天还没亮透,扛把子就把我们从被窝里拖了出来。
胖子有起床气,胖胖的脸鼓得像个包子,抱怨说我们现在好歹也是有身份的捕头了,能不能不要像下面的小捕快一样早睡早起?偶尔也让胖爷我睡个懒觉行不行?
扛把子可不吃他这一套,上去就是一盆冰凉的井水浇在他脑袋上,问清醒了点没有?清醒了就去开会,有情况。
听到有情况,胖子也知道轻重,连忙收起了情绪。
赶到六扇门大堂的时候,我才发现除了那些小萝卜头不在,我们一组的其他人,还有洪老和黑面神居然都已经在等着了。
扛把子指着洪老说,看看人家洪老,位高权重,都还起得来,你还抱怨个屁啊!
安胖子说那不是老年人瞌睡少吗?不能比不能比。
眼见这两个家伙又要扯半天皮,我连忙打断了扛把子的思想教育,问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扛把子哐啷一声把门锁死,落座以后第一句话就是:内奸冒头了。
啊?
我愣了一下,然后笑了起来,说这个内奸有点嫩啊。
谁说不是呢?
乌鸦从空气里幽幽地浮出来,说昨晚还是我亲自出马,才缀上他的。这家伙跑去北边的乱葬岗子不知道捣腾啥捣腾了大半个晚上,然后又放了两只夜莺出去。
放夜莺?
我疑惑地问了一句。
扛把子知道我这个人对于江湖上的事情比较没常识,连忙解释了一句:那是一种类似于信鸽的通信手段,不过都是用于晚上。
我擦,这家伙明显知道六扇门现在人手严重不足,居然还偷偷溜出去乱折腾,更别提那两只夜莺了,是给谁的?这里面的动机都很可疑啊。
在我们出外勤的时候,洪老一直在大侠哥的协助下,查阅六扇门内部的文书档案。
这刻听到我说了自己的疑虑,他也搬出一卷人事档案出来,指着其中一篇,开口说:我这里有个叫付蓝城的,很有问题。几乎所有招工和升迁的记录,都有人为篡改的痕迹!
付蓝城?
我看了乌鸦一眼,他一拍大腿,在虚无的空气里发出啪的一声。
没跑了!就是这小子!付蓝城!我盯的人就叫这个名字!
黑面神还是一如既往的雷厉风行,立马想去将人逮捕归案。
现在上有洪老这个元老压阵,下有我这个晚辈后来居上,他也是迫切需要做出一点成绩来证明自己的能力。
我心中一动,连忙道:且慢。
以乌鸦的隐匿能力,他要发现自己暴露的可能性几乎没有,我们完全有可能通过这个线索进一步深挖背后的真相,但是一旦把人给拘了起来,那就是摊牌的时候了,很多重要的线索怕是要断了。
黑面神不同意我的观点,不过接下来他语重心长的四个字,最终还是打消了我的疑虑,同意先行拘捕付蓝城。
他说,夜长梦多啊!
我明白了过来,付蓝城是我们现在唯一的线索。邪教徒们一旦发现他已经暴露,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清除掉这个隐患。
到那个时候,我们才真正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与其如此,还不如先抓一个付蓝城,回头顺藤摸瓜,多少总能审出点什么来的。
行,那就先抓付蓝城吧。
我站了起来,其他人也跟着我站了起来,我说召集下面的小兄弟一起再来开一个会,就在会上抓捕付蓝城。
这样做,一来可以打消他的疑虑,便于抓捕;二来也可以给我们的队伍提个醒,惩前毖后,一举两得。
大家听了都夸我有想法,深得六扇门工作的精髓了。
我也是被他们说得有点沾沾自喜了,开开心心地布置会议的准备工作去了。等我们抓捕的准备做得差不多了,下面的人三三两两也基本上到齐了。
可惜偏偏正主迟迟不到,这戏也没法演啊!
又等了一会儿,安胖子终于耐不住性子,把杨洋叫过来一问,说付蓝城那小子人呢?不来开会也不请个假。
杨洋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说不知道啊,昨晚他大半夜就才回来吹灯睡觉,我们早上过来的时候,叫他也没理我们,这会儿应该还蒙着头在呼呼大睡吧。
没理你们?!
听了杨洋这话,我心里当场就是一咯噔。
麻痹人又不是树袋熊,怎么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
何况做我们这行的,在入行之初都要经过培训,再累再困保持警觉也是基本素质。这个付蓝城就算是花钱买进的六扇门,这点基本的训练总还是要的。现在连叫都叫不应,那基本上就只剩下一个可能了。
糙,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