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人?
听到这个词语的时候,我的心跳忽然像是漏跳了一拍。
听起来,应该是在我们之前,还有什么人重创过他一次。
事实上,这才是一个完整的逻辑环,否则他为什么会变得如此虚弱,根本就解释不通啊。
只是还不等我出声询问什么,突然只听一声滚滚长啸,从那条通往剑壁的通道尽头响起,在大殿中来回激荡,听起来就仿佛声音的主人正在由远而近迅速逼近而来。
蛮剑仙?
我心中一动,旋即大惊。
这蛮剑仙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这个关键时刻跑出来,这不是给小爷我捣乱吗?
我下意识地一指洗月山主,大吼一声:拦住他!
但是晚了,几乎是在听到蛮剑仙长啸的一瞬间,洗月山主就像屁股着了火一样一跃而起,所有试图阻挡他捕快和魔门高手,都像稻草人一样被撞开。
当蛮剑仙的身影终于出现在通道口的时候,洗月山主已经在一声伤兽般的长嗥中一头扎入水下,消失不见。
不少捕快吆喝着追了上去,但我们心里都清楚,他们其实也就是做个样子而已,说得好听一点,叫宜将剩勇追穷寇,说得难听一点,就是痛打落水狗,根本没什么实际意义。
不过洗月山主那一声惨嚎中的愤怒凄厉,却是让我听了都觉得胯下一凉。
看得出来,他这次就算能够逃得性命,但也别想再做男人了,只希望不要给他找到什么葵花宝典之类的神功绝学就好。
乖乖,鸡飞蛋打了还能跑得这么快,不愧是天人高手啊。
无心人魔在我旁边啧啧称奇。
我颇感意外地看了他一眼,以前怎么不知道这家伙这么幽默?
蛮剑仙急吼吼地冲到我们面前,大声问你们没事吧?
我没好气地翻了一个大白眼给他,说是约好以长啸为号,你这个时候才赶过来,是打算给我们收尸的吗?
倒是无心人魔不晓得哪根筋搭错了,脾气竟然变得出奇的好,非常有礼貌地摇摇头示意自己无事。
如果不考虑他沙哑难听的声音,恐怕任谁都会以为这是一个拥有良好家教的贵公子,而不是什么恐怖的杀人魔王呢!
没事那就好。
看到我们安然无恙,蛮剑仙脸上的表情也像是松了一口气。
他歉意的看着我们,说我其实听到你们示警的讯号了。但是没柰何,那条路上也被洗月老魔头布置了不少的人手和机关,老夫也是费了好大一番力气才杀散了那些人,故此来晚了。幸亏你们都没事……没事就好。
我看了他一眼,发现在他身上果然也是布满了斑斑血迹。尽管大多数都是别人的,但他自己身上也有好几处伤口,明显是经历了一场苦战,杀到这里来的。
而且他的神色虽然欣慰,但是却不时偷眼望向洗月山主逃走的地方,显然是在为不能亲手手刃对手而感到万分遗憾。
这样一来,我却是不好再责怪他,只得把视线投向无心人魔,问你觉得洗月山主说的那个神秘人,到底是谁?
无心人魔看了我一眼: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你师父可能还活着吗?
我一惊,然后飞快地接口:你的意思是,之前重创过洗月山主一次的人,是我师父?
嗯。
无心人魔点点头。
尽管他的外表很是冷漠淡定,但我却仿佛能够感觉到人皮面具下压抑的狂喜。
无心人魔,他,到底是谁?
这个已经萦绕在我心头很久,却始终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再一次浮出水面,不过马上就被无心人魔后面的话打断。
他接着说道:你师傅似乎一直在追寻和天剑门有关的线索,但是每一次就在我以为可以找到他的时候,总会功亏一篑,迟到一步。我以前一直以为是巧合,但是现在看来,显然没有这么简单。
如果,他也是个隐藏高手的话,那就解释得通了吧?
我在心里默默补上了这句无心人魔没说出口的话。
而且听他这么一说,我顿时也觉得满心的槽点无处发泄。
妈的我以前还一直以为老头子就是一个一无是处、并没有什么卵用的落魄掌门呢!不过在今天我们双双使出铁剑派的剑招克制了洗月山主之后,我却是再也不敢这么想了。
铁剑派的所有武学,显然都是非常有针对性的。
就像诸葛若兰仿佛早就预料到洗月山主会吸收我的内力,从而在真气里下毒一样。编制铁剑派剑谱的人,也像是早就预料到会有人用我们天剑门自己的武功来对付我们,从而一一应对好了破解之策。
那些看似蹩脚无比的招数,对上其他任何一派都是画蛇添足,唯独对天剑门原本的招式克制得死死的,连一点翻身的机会都不留。
唉,这些前辈的脑洞啊,真是让吾辈后人望尘莫及。
我叹了口气,收回了思绪。
虽然早就知道师父可能是假死去做某件事,现在还活在世上,但能得到进一步的确认,还是十分高兴的一件事啊。
何况这一次出击,虽然最后还是让洗月山主这个大魔头跑掉。
但他的实力无疑已经被我们糟蹋到了天人以下,手下也被尽数剪除,几十年的经营毁于一旦。仔细对比一下,就会发现他现在顶多算一个比较强的独行先天高手。
先天高手这个级别的敌人,我们可还有得是呢!
俗话说虱多不痒债多不愁,也不差他这一个不是。
走吧,回去好好庆祝一下。
我冲着无心人魔笑了笑,不管怎么说,大家都还能活着,这就是最大的胜利。
无心人魔含笑点了点头,正想说什么的时候,突然薛小蛮一溜小跑冲了过来,说大师兄大师兄,老爹说让你过去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