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显然没想到我上来就用关系压人,愣了一下。
我还是没动,又问了一遍:你知道我爸是谁吗?
对方有点被吓住了,也不动手了,呆呆地站在原地:不知道……敢问是哪位前辈?
声音带着七分小心,三分恭敬,估计他也怕我是什么大人物的后人,莫名其妙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吧。
我心中暗笑,突然蹲在地上就嚎啕大哭:我他妈也不知道!我从小就是个孤儿!
“哎!决斗呢,你哭什么哭啊?”
我一边假哭,一边留意他的动作,只见他踏前一步,不知道是要趁机偷袭,还是打算上来安慰我。
不过我也懒得知道了,就在他弯腰低头伸手的那一刹那,我抓住机会一跃而起!
罴神一掌!
啪!
他一张老脸被我掴了个正着,仰面朝天就倒了下去。
搞定!
我拍了拍巴掌,转身就回了麻将桌。
无心人魔默默地瞅了我半晌,道:你有没有觉得,自从来了东瀛,你的节操越来越没底线了?居然连假哭骗人这种事都做得出来。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嘛,回去中原就会好的。”
我满不在乎地耸耸肩,看向场中下一场比武。
这次我们这边登场的是孙二爷,用他自己的话来说,这么好玩的事情,怎么能没有他,于是他一边调试着自己的弓弦,一边信步走了上去。
谁来?
他把玩了一会儿手里的长弓,问道。
看得出来,二天一流遵循的应该也是由弱到强,宗主压轴的出场顺序。
我刚刚打倒的那个人,没有被潇潇激怒,在心性上就比胖子的对手更强,还好中了我的计。
等轮到孙二爷这里的时候,应该是副宗主一流的人物出马,这等人物,就算比起宫本文藏本人来,应该也就只差一筹而已。
这样的点子,初入一流的孙二爷赢得了么?
这个问题,若是拿去问外人,那得到的回答肯定是笃定的“不可能”。
毕竟初入一流高手之境,和一流巅峰,那几乎是天与地的差异。
可若是用同样的问题去问见过孙二爷出手的人,那他肯定也会哈哈大笑,说你这他妈不是废话吗?
这个世界上钱办不到的事情不算少,但是孙二爷想亲手宰杀一个二天一流的副宗主,这件事却肯定不在其中。
战斗一触即发,在孙二爷出手的时候,对面的二天一流副宗主也同时狂奔向这边,猛地抽出一对鸳鸯蝴蝶刀,还从喉咙深处发出深沉怨毒的咆哮:二天一流,需要一场胜利,和一场血祭!
这个副宗主秉承了东瀛人一贯身材矮小的特点,但副宗主显然比一般弟子伙食好,满身横肉,跑起来脚步如雷,活像一座移动的低矮山峦。
仿佛就算他的面前挡着千军万马,他也能凭借手中的双刀斩开一条血路!
只是就在这时,一直低头调弦的孙二爷突然抬起头来,淡淡地说了一句,上一个想杀我的人,现在坟头草都有你这么高了。
这句话既嚣张,又嘲笑了副宗主的身高,顿时引起周围一阵哄堂大笑。
但是马上,笑声就戛然而止,所有人大张开的嘴巴,直接僵在了空中,连震动的小舌头,都像被冻僵了一样,纹丝不动。
因为孙二爷连张弓搭箭的姿势都没有,就是用抱琴的姿势,把自己的长弓优雅地抱在怀里,然后轻轻一拨!
刹那间,弦音如雷!
嘣!
我们都看得清清楚楚,在孙二爷的弓弦上,是空无一物的。
然而就在他拨弦的一刹那,空气中仿佛瞬间有什么东西疾驰而过!
夜色中根本就看不到任何的影子,那仿佛鬼魅一样无形的攻击,眨眼间就降临到二天一流副宗主的面前。
千钧一发之际,他辛苦修炼的武者本能救了自己一命,就地一个驴打滚,再爬起来的时候,我看到副宗主捂着自己的肩膀,冷汗如雨。
血水流出,在空气中浸润出一支长箭的轮廓,前端染得通红,像一支血箭,但是后半截却若隐若现,仿佛是从空气中滋生出来。
这箭竟然是透明的!
原来副宗主虽然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自己的要害,但还是被这支透明的怪箭射了一个措手不及,被伤到了肩膀!
有点本事!
望着向自己怒目而视的副宗主,孙二爷只是轻描淡写地评价了一句。
副宗主却是怒火中烧,嚓地拔出透明箭,当啷一声扔在地上,怒道:你这是什么邪门歪道的箭矢?
长箭落在地上,箭杆上的血水很快就被泥土吸收,长箭再次变得透明,像是徐徐蒸发在了空气中。
“极北深海玄冰打造的箭矢,一根五十万两!你居然说是邪门歪道,看来你比我还财大气粗哦!”
孙二爷闻言,显然十分生气地吼道。
我这才知道,在极北之地,并非只有我一个人才有收获。
在见识过极北深海玄冰的威力之后,孙二爷也搞了一些来打造长箭,没想到本来是深蓝近乎黑色的玄冰,在经过一些特殊工艺的加工之后,竟然变成了无色透明的存在,但是杀伤力却丝毫不减。
二天一流的副宗主没听过深海玄冰的名头,继续怒目:你少在这里咋呼人,什么深海玄冰,狗屁!
孙二爷指了指他的肩膀:是吗?感受看看。
副宗主一愣,这才猛然感觉到自己的肩膀一片麻木,不由得大惊失色:你对我下毒?
毒?
孙二爷嗤之以鼻地否认了副宗主的说法:别逗了,以老子的财力,真想下毒杀你,买到的毒药只怕分分钟就把你毒死了,还会给你机会在这里瞎比比?
这种打架都不忘炫富的花式,我只能满眼小星星,然后在脸上狂草书写一百二十个大写的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