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因为害怕将自己凤王府里面的丑事暴露,此时的白霓裳早已经被扭送官府了,可到最后为了凤王府的名声,苦果还是要自己咽下去。
“既然要算,自然是要从头开始算的,不是吗?”白霓裳将手中的算盘拨正,放在自己的腿上,然后看着凤言廷鼻子里面哼了一声,手里一边拨着键盘:“今日凤公子一进来便砸了我上好的黄花梨木桌子两张,我算便宜一些,一张一百两,两张便是二百两。凤公子这般大吵大闹的自然是吓坏了我的客人,使得我的客流量损失了将近一半,我算的不多,三百两即可。不过,凤公子说要给我赔礼,要我陪着喝酒,喝了两大坛子的桃花酿,这一笔凤公子付过钱了,我就不多算了。可是最后,凤公子居然仗着人多势众要轻薄与小女子,小女子不依,情急之下,便做了防备的举动,这样的话,凤公子还欠我四百两,这点钱,给凤公子付伤药费应是够了,凤王,这笔账,你可听明白了?”
凤言廷一言不发的听着白霓裳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伤药费?她说的轻松,他的儿子都已经死了,哪里还有伤药费这一说?今日,他便要他们全部都给他的儿子陪葬,若不如此,他儿子死的岂不是太憋屈了!
“白霓裳,你说的轻松,我告诉你,你今日必须给我儿陪葬!”凤言廷说着伸出手,手心聚起来一团内力,朝着白霓裳打过去。白霓裳早就意识到了凤言廷的动作,在凤言廷动手的时候往侧边让了一下,但也仅仅只是一点罢了,她可以隐瞒的功夫,他不想就这样暴露在所有人的面前。
“扑!”白霓裳忽然喷出一口鲜血来,显然低估了凤言廷的能力,她本以为只是简单的避让一下就应该能够躲开凤言廷攻击,却没有想到凤言廷的凌厉的掌风,却一下子就把白霓裳打成了重伤,这或许是意外之中的意外了。
“今日我必定要你给我的儿子陪葬!”凤言廷阴鸷的看着白霓裳,他快步走到白霓裳的面前,举起自己的手掌朝着白霓裳的胸口拍过去,白霓裳捂着胸口淡淡的笑着,她可以接受任何的结局,但是这样的结局,她绝对不会接受!
“住手!”正当想要避开的时候,门口传来一阵呵斥声 ,凤言廷便停下都往门口看过去,却见逆光处,凤长天正站在那里,胸口剧烈起伏着显然是急匆匆赶过来的。凤长天看着白霓裳嘴角的血渍,眸色深了深,他不敢想象,自己要是过来的晚些了,还会发生什么事情。
“你怎么在这里?”凤言廷看到自己的嫡长子,表情并没有多明显的变化,可凤长天的阻止还是让凤言廷感觉到了非常的不爽,他瞪了自己的儿子一眼,最后还是收敛了自己的内息,负手站在那里,带着一种生人勿进的气势!
“父亲可以出现在这里,为何我不能出现在这里?”凤长天走到白霓裳的身边,将人扶起来,然后小心翼翼的护在身后,狭眸抬起,对上凤言廷的时候,带着质问,还带着一丝疏离。按理说,父子之间不应该是这个样子,可因为凤言廷偏颇,凤长天终年不在府中两人之间的关系,只能算是淡漠如水。
“这个女人杀害了你的弟弟,难道为父不应该给你弟弟报仇吗?”凤言廷很不满凤长天的做法,他们才是一家人,为什么凤长天在关键时刻,竟会将胳膊肘往外拐,难道凤王府嫡次子的命,还抵不上一个风尘女子的性命吗?
“报仇?难道风尘女子就该随便凌辱吗?凤长轩这般给凤王府抹黑,难道您作为一家之主不知道吗?凤长轩终日里借着凤王府的名义作威作福,这些您都不知道吧?白霓裳一个弱女子而已,保护自己何错之有,难道堂堂凤王府当家主人是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吗?”
凤长天觉得好笑,当初凤长歌被人欺负的时候他从未开口说过一句凤长轩的不是,那一年大冬天的,凤长歌被扔到了冰冷的湖里面,发了高烧生死未卜,也不曾见人来探望。如今为了凤长轩,竟愿意让自己的手上沾染鲜血,这个人,真的是他从前记忆里面的父亲吗?凤长天觉得心寒,他本以为他对谁都一样,原来只是对他们不一样罢了!
“你……”凤言廷被凤长天一顿抢白弄的有些说不出话来,他一只手指着凤长天,尾音上翘,愤怒的尾巴窜着指尖就烧到了凤长天的身上。凤长天站在原地丝毫未动,与他来说,后面的人,和他的妹妹,才是今生要守护的人,如果他不能反抗父亲,那么他愿意与她们二人一同走。
凤言廷看着凤长天如此尊卑不分的样子,心中寒气升起,对于自己的嫡长子,他起了杀心。原本并没有那样宠爱,现在凤长天已是将军,彻底脱离了自己的掌控,若不能为己所用,哪怕是自己的亲儿子,凤言廷都绝对不会姑息,这就是凤王府的当家人,凤言廷。
“你知道谋杀朝廷命官是什么罪名吗?”忽然一道清丽嘹亮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来,凤长歌匆匆往门外进来,刚刚若不是秦朝华派人来通风报信,她真的不知道凤言廷居然会亲自出面为他死去的儿子报仇。好在她还是既是赶到了,依着自己对凤言廷的了解,要是凤长天反驳的话,可能他会亲手将自己的儿子给杀了。
“你什么意思?”凤言廷络腮胡子下面的唇,勾起了一丝嘲讽的笑容来,今日倒还真是有趣,为了这花楼的老板娘,两兄妹倒是都来了。都是养不熟的白眼狼,从前萧燕跟他说的时候他还不相信,现在倒是由不得他不信了。
“哥哥虽是你的儿子,但也是朝廷命官,他的命不是由你说了算的,即便哥哥犯了错误,也该通报内务府才是,你这样做是想夺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