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且想一想,若是我们自告奋勇说,要在这个时候回到府中,帮助我爹处理府中琐碎之事,这样我们岂不是陷入被动?最好的方法便是,我们在这里等,等到我爹亲自来接我,请我回去。而且,我想这一天很快就会到来了。”凤长歌望着集市熙熙攘攘的人群,轻声对碧莹说。
“还是小姐想的周全,是碧莹糊涂了。”她浅笑着说道。
“好了,我们快些过去吧。”凤长歌指着不远处的凤涅楼,淡淡的说道。自上次凤涅楼一事后,凤涅楼的桌椅都或多或少的有一些破损,因此凤涅楼便一直处于关门修缮状态,白霓裳也可以借此机会好好养养伤。凤长歌轻轻叩门,开门的是翠儿,依旧活泼俏皮的模样。
“怎么样?霓裳的伤势如何?”凤长歌一进门就问道身旁的翠儿。
“辰王妃放心,小姐的伤恢复的不错,再加上长天公子送来的特效金创药,小姐想必再过几日便会复原的。”翠儿嘴角流露出一丝微笑。
“长天?难道这两天哥哥都有前来探望?”凤长歌心里暗暗的嘀咕道。
“霓裳,我来了。”凤长歌轻轻的推门进屋,屋里逸散着白霓裳携着的幽幽香气,又夹杂着淡淡的草药香,这样的味道令人也觉得极为舒服。
白霓裳看见向她迎面走来的凤长歌,挣扎着欲要坐起身子,但瞬时觉得周身无力,挣扎着的身子,绵软无力,轻飘飘,头却沉甸甸的。
“你这是做什么?还不乖乖的躺在床上静养,总是这般逞强。这次你的伤势不轻,定要好好调理!”凤长歌的语气极为强硬,带着一丝命令的感觉。
“没关系,我已经觉得好多了。”白霓裳的嘴角努力挤出一丝浅笑,但胸口还是撕拉的疼痛,这种疼痛撞击着她的胸腔,令她想要狠狠的咳嗽几声一般。
凤长歌看见眉头紧蹙的白霓裳,便知道她一定是在故作坚强的掩饰着自己的伤势,摇了摇头,将自己的手轻轻的搭在她纤长而白皙的手臂上“我现在身边信赖过的人,少之又少,而你是极令我放心的一个,我珍视你如同我的亲姐妹一般,你务必要好好的调理身体,切莫硬撑着,需要何种药材,身体有哪里觉得不适,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我定会竭尽全力……”
听到凤长歌的这一番话,白霓裳瞬时觉得心中一种莫名的暖意涌了上来,在奶娘死后,她便再也没有过这般温暖的感觉,而凤长歌为她带来了这一份莫名的感动。
暮色西沉,凤长歌与碧莹起身踩着柔和的余晖,返回辰王府。没等凤长歌进府门,管家便迎了出来,“王妃您可回来了,凤王已经在府中等候您多时了,您快前去看一看吧。”
“哦?他来做什么?”凤长歌心中暗暗嘀咕,不过她坚信事情大抵是按照她的计划发展的,因此风言廷此行前来的目的,凤长歌俨然已经猜的八九不离十了。她一边看着府中暮色的余晖,一边放慢速度,故意缓缓地踱着步子。
“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您这不是口口声声说不见我的吗?”凤长歌的嘴角浮现着一种隐隐的轻蔑的神态。
风言廷显然已经等的不耐烦了,但是依然还是努力的压制住了自己心中的不满。他知道,毕竟自己此次前来是有事求于凤长歌,因此他不得不放下自己的架子,忍气吞声。
风言廷定了定神,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襟,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随后清了清嗓子,“女儿啊,长轩去了,也罢也罢,这是他的命啊!但是为父现在着实没有心力去操持葬礼,管理这杂七杂八的琐碎之事了。现在萧燕卧病在床,而我今天又接到宫中的圣旨,皇上命我前去江南赈灾。你看,这……”
“哦?那父亲此次前来有何贵干呢?”凤长歌明知故问道。
“凭借你的聪明才智,我已经将话说到了这个份儿上了,你难道还不明白为父的意思吗?”风言廷也深知这是凤长歌在戏弄于他,他的双手紧紧握拳,尽力的压制着自己心头的怒火。
“哦?那父亲前几日可才信誓旦旦的说,我与哥哥断然不可踏进凤王府半步,可如今却……”凤长歌拿起桌上的玉盏,斟上一杯清茶,缓缓贴在朱唇旁边,轻轻呷了一口。
“为父当时也是急火攻心,长轩……长轩他毕竟是我的儿子,我怎能镇定的下来?”
凤长歌虽然十分想利用这个机会,令风言廷深刻的铭记一下被羞辱的滋味,但是她更了解自己的父亲究竟是何种品行,这兴许就是风言廷对于她的底线了,若她在进一步的闹下去,必然会起反作用。不但自己被请回府的计划落败,可能还会被风言廷怀恨在心。
“好,我便答应与你,但是你也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风言廷有所提防的瞥了凤长歌一眼,生怕凤长歌又耍什么花样。
“父亲不必紧张,我只是需要你的一句承诺。在萧燕病好后,府中之事,依旧有我料理操持,如何?”
这个条件对于风言廷来说并不会对他造成威胁,毕竟他深知,眼前的这个女儿的能力确实是要高过萧燕的。况且,他自己的的心全部都在太子母子身上,这样一来凤长歌便可以理直气壮的向风言廷提出要求了。
“好,我依你便是,凤王府交与你,我更为放心。”风言廷冷冷的说道。
随后,凤长歌妇女便一起回到了凤王府。风言廷先回房,整理第二天出发需要携带的行李,而凤长歌打算先去探望一下她的“母亲”。
她闲步走到萧燕所居住的别院,她虽离开仅仅只有些许时日,这里的萧瑟与凄凉不觉另她打了一个冷战。原本这萧燕也是极为热爱生活之人,别院更是整理的井井有条,如此这般光景,可见凤长轩的死给她带来了多么大的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