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混蛋!”凤长歌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这个词的,他怎么敢!怎么敢这样戏弄她!
月镜宸将凤长歌拉到自己怀中,紧紧地箍住她,在她肩头蹭了蹭,餍足地笑起来。
是啊,他月镜宸怎么会是这样轻易就死去的人?在地牢里,他就已经察觉了公孙慨的动作,那些食物之中,已经被他们下了微量的毒药,再加上若当真被当作俘虏被交换给月镜风,依照他对月镜风的了解,恐怕月镜风会想方设法地在路上就除掉他。月镜宸干脆,将计就计,用了两天的时间,布了一个局。
公孙灵走上前来,揭下脸上的人皮面具来,赫然是月镜宸的暗卫,红灵!
“王妃。”红灵单膝跪地,给凤长歌行礼。
这个计划的第一步,就是红灵在这两天的观察中,找到这样一个不受人关注的公孙家弟子,取而代之,可以正大光明地出入公孙家的地盘。
而接下来,就是暗中换掉饭食,假装所有的东西都被吃掉,麻痹他们的视线。
最后,便是假死,一招金蝉脱壳避过所有人的耳目。
月镜宸在皇室之中,早就寻到过这种可以让人表现出中毒症状假死的药物,加上之前公孙慨一直认为他服用了饭食之中的毒,一时间竟被月镜宸打了个措手不及。埋棺那天晚上,也正是红灵留到最后,将假死的月镜宸从中救出,转移到了其他地方,将这空棺埋了进去。
至于今夜,月镜宸为何会出现在棺材里,这就要问月镜宸为什么有这样低级的恶趣味,一定要去给自家王妃这样一个“惊喜”了……
总之效果倒是拔群,凤长歌受惊不浅。
在这荒地和棺椁之中,月镜宸拥着凤长歌,低头浅吻她的前额:“长歌,从今往后,别再离开本王,让我来照料你,保护你,给你一辈子安定温暖,让你无需操劳这些阴谋算计,我会将这些统统挡在身后,可好?”
月色美好,惹人羡艳。
凤长歌点点头,说道:“好,可是镜宸,现在最重要的,是你一定要这样抱着你儿子和你儿子的娘亲,在这大雪地里冻着吗?”
月镜宸:……
“你有孩子了?”月镜宸大惊失色。
“你说呢?”凤长歌满头黑线。
月镜宸赶忙扶着凤长歌从棺材里爬出来,站起身,这一下他的身高将凤长歌遮了个严严实实。月镜宸伸手想要去摸凤长歌的小腹,后又反应过来自己手太冰,赶忙狠命地搓了搓。
红灵在一旁默默无语,任是谁,在特地掘开一块雪地,在棺材里躺上两个小时,再用水冻凝这些被挖开的土壤,让他们恢复最初的样子,都会很冰很冰的。
月镜宸搓热了手,才将掌心抚上凤长歌小腹,感受到里面生命的流转,那里面孕育着的,是他与长歌的孩子。
“本王要做父亲了?”月镜宸满脸惊喜。
凤长歌却冷笑一声:“若是日后让这孩子知道,他父王有多么喜欢恶作剧,哼……”
红灵说道:“主上,既然现在王妃已经怀了小王爷,那我们的计划,还要不要继续?”
红灵这话一问,月镜宸立刻沉思了起来,摆手说道:“长歌怀了身子,不能让她再去冒险,之前的计划全部取消,先跟我们回去,立刻离开机关城。”
凤长歌却不乐意了,这明显就是原本有什么任务想要她完成,却临时因着这变故要将她保护起来了。
凤长歌道:“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我怀了孩子,就变得这般金贵了不成?还是说在你心里更看重的是这个孩子,而不是我?”
“你怎会如此想,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想法。”月镜宸道。
凤长歌说:“那你且让我去完成那计划,将事情怎么回事都告诉我,你究竟想从机关城里得到什么?”
凤长歌说这些话的最终目的,无非是想要帮月镜宸完成他的计划而已,她这一番说辞立刻起到了效果,月镜宸想了想说道:“公孙慨劫了公孙艳和凤长安,据我之前的调查,这两个人,恐怕是知道先皇之死的内情的。我原本的计划,是找机会将凤长安擒出来,问清楚先皇的死因,最好让她们能够在众臣面前,指认月镜风。”
“让公孙艳和凤长安指认,恐怕很难……”凤长歌说。
不是很难,是非常难,要知道,公孙艳和凤长安可是恨凤长歌入骨的,指认月镜风,不就是等同于成全了辰王,成全了凤长歌吗?
月镜宸道:“所以,要擒的人是凤长安。女儿可以不顾母亲,母亲却不能不顾女儿。等到凤长安到了我们手里,恐怕公孙艳不得不帮我们指认。到时候,我们手里也能拿到更多的证据,一鼓作气扳倒月镜风。”
凤长歌点点头,觉得这方案可行,问道:“那公孙慨呢,他恐怕不会乖乖地任由公孙艳去拿公孙家百年基业去换凤长安吧?毕竟当年谋害先皇,他们公孙家也身在其中。”
月镜宸挑眉一笑,说道:“由不得他,他那唯一的儿子可还在咱们手里呢。”
凤长歌:……
月镜风果真是冤枉,公孙弘原是被他的对头给劫走的。
凤长歌可不是那种会因着自己怀了身子就示弱的人,她一听这么好的计划,便决定不论怎样,既然需要自己去,那便不能退缩。月镜宸拿她没有办法,命红灵保护好她,便勉强同意了让凤长歌去引凤长安出城,只消一出城,月镜宸的人便自由办法擒住她。
趁着夜色,凤长歌又溜回了自己的厢房。
怪不得月镜宸不愿让她去,凤长安这次回了机关城,一定会以机关城为掩护,轻易不会再出城了。而凤长安此人内心嚣张跋扈,在这机关城之中,她只要觉得安全了,就定然会故态复萌,欺压凤长歌。月镜宸他们的计划是,要凤长歌以身为饵,凭着凤长安对她的恨意,将凤长安引诱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