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那还真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说这话的人并不是凤长安,而是叶逍。他从拐角处出现,身后还跟着几个鼻青脸肿的墨突士兵:“汤坚,真遗憾,你的人似乎并不经打,他们围剿我完全是失败的。”
“叶逍,你不过是个下人,也想要拦我吗?”
“我是下人不假,但我有廉耻,懂是非,不像你,恩将仇报的白眼狼,亏得先前主子那样对你!”叶逍冷眼看他:“不过,现在说这些,也并没有用,你今日休想从这里走掉!”
“拓拔寿呢?你把他怎么样了?”
“不过是打了一顿绑起来了而已,若是我所料不错,你那些计划,应该还要指望拓拔寿帮你吧?攻打霄月,没了领兵的将领可怎么能行?”
汤坚阴沉着脸,说道:“叶逍,若是你肯帮我,我愿意同你平分天下。”
这样的利诱,换做是心志不坚之人,只怕立刻会心动,但叶逍不同,他跟月镜宸名为主仆,实则早已经情同兄弟。
“你的天下,还是留在你的梦里吧!”
汤坚是打不过叶逍的,只消三五招,叶逍就可以将汤坚捉住,重新捆起来。
但汤坚如今并不慌张,反倒呵呵笑了笑,说道:“叶逍,我敬你是个英雄,不想太过为难你,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你还有什么底牌,一起亮出来吧。”
汤坚拍拍手,一瞬间叶逍只觉得周围的环境霎时间改变,从滩涂海破旧的小镇,变成了一处无边密林!随后耳边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竟然有一只斑斓猛虎从草丛跳出来,向着自己扑去!
幻境!
叶逍瞬间便看破了这术法是什么!
而在一旁,凤长安和汤坚看着一动不动的叶逍,笑了起来。
“这幻术真是神奇,竟然能够在一瞬间将人拉入其中。”凤长安道。
“天机子给我的那幻术种子当真是可怕……”汤坚也咂舌道:“这种东西,若是能够量产,那我当真会是无敌于天下……”
“那这个叶逍,现在我们要把他怎么办?”
“幻术不会困住他很久的,我们先把他捆起来,等到以后,他会是一个对付月镜宸和凤长歌很好的把柄和人质。”汤坚道。
在苍茫无际的大海上,天机子乘着船向着大昭皇宫的方向而去,忽地,他感觉到了什么,极目远望,喃喃说道:“我的幻术种子,竟然这么快就被用到了……”
他摇了摇头道:“若不是现在情势所迫,我怎会与汤坚那种无耻小人合作,当真是……”
他一面嫌弃着,一面想道:“但愿汤坚可以听我的吩咐,早些带人来滩涂海。”
凤长歌带着汉娜和逐玉去看了大昭的壁画,那巧夺天工的图画,一下子就让两人惊叹。汉娜倒是还好,逐玉见到那些壁画上的场景,神情上竟然露出一种怀念来。
“不知为何,我总觉得这些事情很熟悉……”
能不熟悉吗?玉槿姑姑。凤长歌心内腹诽,但并没有告诉她实情。
前尘往事,其实都应做云烟散去,并不应该让他们影响别人现在的生活。
凤长歌站在了后面的壁画前,一动不动了。
“她这是怎么了?”汉娜好奇地问。
荀书走过来,说道:“她已经进入到了前世的回忆之中,你们可以四下里转转,等她回来。”
凤长歌这一次,出现在一片大红色的帷障之中。
她看了看自己,竟然穿着绣凤鸾的喜服。
如果所料不差,现在可能是她跟季尧的大婚,凤长歌干脆利落地将喜服一脱,甩到一边,搬开一旁的矮凳放在窗边,就想爬窗出去。
突然,外面传来了月山河的声音。
“公主!”
“月山河?”
“是我!公主,我们快走!”
凤长歌跳窗出去,跟月山河一起绕小路往宫外跑去!
而就在这时,无数拿着火把的人把他们围住了!
“本王的王妃想要去哪儿啊?”季尧在轮椅上慢悠悠地道。
凤长歌不由得一惊,季尧竟然自称本王?那季广呢?
季尧看见凤长歌身上并未穿着喜服,眼神一变,厉声道:“雪儿,你的衣裳呢?”
“丢了。”凤长歌毫无惧色,直接道。
“丢了?你就这样不想嫁我,宁愿跟个下人私奔,也不愿意跟我在一起?”
这误会可大了……凤长歌转头看了月山河一眼,虽说这个月山河可能是月镜宸的前世,但现在她还真的没有想过要跟月山河“私奔”。她明白,雪公主可能只是跟月山河商量好一起逃走,跟儿女私情一定挂不上关系。
担现在,凤长歌可不想去解释这个,她干脆一偏头道:“那又怎么样?我宁愿跟他在一起,也不嫁你!你死了这条心吧!”
季尧脸色狰狞,随后却笑起来道:“雪儿,麻烦你搞清楚,现在是你有求于我!你不嫁给我,等你的劫数到了,你就会死!”
“但我若嫁给你,只怕会生不如死。”
漫天云霞,满城火光,凤长歌和月山河站在兵士们的包围之中,少女面无惧色,言笑晏晏,美的叫人移不开眼。
“我从不怕什么劫数,我怕的是,当困难来临的时候,我却没有直面它的勇气。”
季尧一时间被这美景所夺,晃了心神。
“跑!”月山河大声道!他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灵蛇一般点向前方的兵士!他的剑使得极为诡秘,剑尖挑动,那些兵士手中的兵刃便纷纷脱手。凤长歌也干脆利落地转身就跑,两人跑出去一段,却听身后季尧高声道:“雪儿!你若今日踏出这个门!你可知道会发生什么?”
“不要听他说话!我们先走!”月山河道。
凤长歌正想离去,却听身后传来一声抽噎,她回头一看,季尧身边,兵士们将绿衣和玉槿绑了,让她们跪在地上,绿衣和玉槿纷纷已经是满脸泪水,但还是对凤长歌道:“公主,不要管我们了!”
凤长歌心脏一抽,脚步便停了下来。
“我不能就这样走……”
“你留下来,也救不了她们!连国师都已经……”月山河急道。
“国师怎么了?”凤长歌一惊,竟然直接问了出来!
“国师跟季广决斗,纷纷掉下悬崖,你忘记了?”
玉槿姑姑哭着道:“公主,快跑吧!不要管我们了,我们没事的!”
凤长歌对季尧大声道:“你放开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