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现在已经后悔了,现在也无法改变什么,除非这后宫里换个人做主,突然脑内“腾”的一声,仿佛破解了一桩悬案一样,是啊这后宫换个人做主,她碧蝶……
“碧蝶?还不快换壶热些的茶来。”站在门口的碧蝶听见里面的凤长安吩咐。
她在外面应了一声,接着便走开了,只是走路的姿势略微变扭,也是,身上哪里都疼怎么能走的正常?
月镜楼走到房间里,便觉这房间格外的昏暗一些,鼻尖暗香浮动,不由揉了揉鼻子:“房间里这么暗做什么?小德子,让人再来点上几盏宫灯。”
“别,就这样,我习惯了,终日里也不出去,看不见外面的阳光,一时间太亮了我也受不了。”凤长安突然虚弱道。
碍于床上的躺着的人是病患,月镜楼这才忍下来:“那暗就暗一点吧,那小德子去把窗户打开一些,透透,这里面香味也太浓了。”
“别!”又是一声阻止。
月镜楼看向凤长安,这房间里早就供上暖气,仿佛春天一样,可凤长安是病患,她却穿的单薄,被子也没有盖上,背部朝天的躺着,那模样不知为何月镜楼突然觉得有些滑稽:“这回又怎么了?”
“摄政王,咳咳……我是咳咳……病患,吹不得咳咳……风。”凤长安一句话咳了好几下才说完。
月镜楼凝目看去,只看见一个眼波婉转,衣袖半滑,面目可笑的女子,月镜楼垂下头摇了摇,心里不免觉得可笑,暗道:这都什么时候了,这凤长安难不成还想勾引他?难不成她以为他是禽兽,她正受伤,他还能动她?况且这样背朝上躺着的模样,和那乌龟被翻了身的样子有什么差别?他只会觉得凤长安这幅模样滑稽可笑。
“既然怕凉,那你这被子就应该盖好来,怎么还指望你身上那薄纱给你带来温度?”月镜楼一点也不想解风情。
凤长安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好看极了,引诱不成还被当面揭穿,这面子实在是丢到家了,心里又是尴尬又是生气,尴尬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恰好这个时候,碧蝶带着新鲜烫好的茶进来了。
月镜楼到底也不忍做的太过分,毕竟这凤长安还是病患便吩咐碧蝶道:“还不快去帮你家主子盖好被子?”
“是。”碧蝶走到床边,不敢看凤长安的脸,小心翼翼的把那轻如鹅毛的被子搭在凤长安的身上。
彻底盖住了凤长安的身体,只留下一颗脑袋在外面透着气,凤长歌不甘心的咬咬牙,带着怨念的瞪了一眼月镜楼。
月镜楼觉得陪她胡闹够了,接着起身,目光没有丝毫留恋的看向凤长安:“既然这就是你所谓的大事,那我也看到了,没有其他事我就走了。”
“等等!”凤长安大声的喊了一句,伸出手想要朝前抓住,然而她根本碰不到月镜楼,然而因为剧烈的动作扯到了自己背后的伤口,下一句便惨叫出来:“啊!”
月镜楼想笑,微微的的弧度在唇角浮现,然而只是一瞬他立刻又摆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你又怎么了?”
凤长安面目因为疼痛而扭曲了片刻,听见这话看向月镜楼,接着又看行一旁的小德子,随后只道:“碧蝶你先下去。”
似乎明白了凤长安要说些,沉默了片刻,月镜楼也对着小德子吩咐道:“你去门口守着。”
“是。”二人一同道是出了门。
月镜楼又坐回到原来的位置上,这位置很好,能看清凤长安的嘴脸,又是离凤长安最远的地方,他亲自给自己到了杯茶:“说吧,你到底想要说些什么?”
凤长安脸上也蒙上了一层阴翳:“我全都听说了?这后宫都归太后管?”
月镜楼喝茶的手一顿,接着嗯了一声:“怎么?”
“月镜楼我不知道你会不会后悔,你现在这个摄政王的位置做的尴尬,既不能全做主,又不能不做主,你说说你当初听我的,自己登基做皇帝就不会有现在这个不尴不尬的地位了。”凤长安幽幽道。
“事已至此,说这些也没用了,你如果是要和老调重弹,那么我便先走了。”月镜楼放下手里的茶杯打算离开。
“慢着,你听我说完。”凤长安勉强扯出笑脸对着月镜楼。
月镜楼深深吸了一口气:“你到底要说什么?”
“朝堂上的事情我都听说了,你竟然也会被何岩这样的小角色摆了一道,今日你又被刘太阁三言两语,和月锦凰这样的牙都没长齐的小孩子设计掉了坑里,我看着都替你感到憋屈,你这摄政王做的就不够只手遮天了。”凤长安淡淡讽刺道。
“你今天晚上只是为了来嘲笑我的吗?”月镜楼脸色难看的盯着凤长安。
凤长安连忙否认:“怎么会?我只是想让你摆脱这个困境罢了,既然你头上始终压着月锦凰,不如你就听我的,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让月锦凰没办法再压在你的头上。”
看着凤长安阴狠的面容,月镜楼心里对凤长安的厌恶之情不由像是积水的桶一样,一日一日的,水位越来越高:“凤长安,我就不明白了,你好歹也是月锦凰的姨娘,你怎么能一次又一次的将要杀死他的话说的这么顺口?”
听到这话凤长安不由放声大笑起来,仿佛看见母猪会上树一样的笑话似得:“怎么,你觉得在我心里,他是我侄子吗?实话告诉你吧,我恨不得喝他的血吃他的肉呢!”
“你太狠毒了。”月镜楼评价道。
凤长安一愣,接着笑的更加开怀:“你难道是第一天知道吗?我们合作到今日,我的所作所为,我以为你应该明白的。”
明白是一回事,但赞同又是一回事,虽然月镜楼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月镜楼,可他还是会有不想伤害的人,譬如他的母妃,譬如月锦凰……
“我还是那句话,月锦凰不能动。”月镜楼静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