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内。
周大学士做为舅舅,比起任何人都着急凤长日登基之事。
一身明黄太子服,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格外精神。周大学士不由想,若是将这一身太子服,换成龙袍,想必会更加精神百倍。
“太子殿下,现在京城谣言四起,您就真的不打算避嫌?”周大学士担心的是凤长日的皇位,可是之前张大人等人进宫求见,结果全都被贬官了。
虽然也查出张大人等人确实贪污,可是朝中人多嘴杂,说来说去,最后反倒成了太子维护宝月公主。
周大学士自然坐不住,太子一日不坐上皇位,他的心就悬着。
“舅舅难道还不了解本宫吗?而且本宫再向舅舅说一遍,追月对凤明国绝对没有二心。”
“可是太子殿下一日未登上皇位,这其中就会有变故,太子殿下理当放下其它事情,全力筹备登基事宜。”
对于皇位,凤长日倒没有那么心急。
“此事先等父皇入皇陵之后再做准备也不迟!”
“可是太子殿下不急,有些人却坐不住了?”
“何人?”
“何家,何妃的母族。他们已经明里暗里开始拉拢势力,意图染指皇位!”
凤长日皱眉,凤长书与何妃他还真未放在眼里。“老五没那个本势!”
“五殿下没有,可是何家未必,皇位于太子殿下或许没有那么大的诱惑力。可是于何家,于五殿下却是巨大的诱惹力!”
“照舅舅的意思,如若现在不马上登位,或许会给何家机会?”
“正是,何家可是一门心思在外放出风声,只说皇上的遗诏上写的正是五殿下呢?”
“他们倒是有脸扯出来,真当本宫是摆设?”凤长日很是气恼,现在凤明帝还没入皇陵,何家就又扯遗诏的事情。
“遗诏上到底写的是哪位皇子?”
这个问题周大学士本来就不想问的,可是说到这里,他也鬼死神差的问出来了。
“怎么,舅舅也很好奇?”
“在舅舅心目中遗诏上写的只能是太子殿下!”
“不妨实话告诉舅舅,之前父皇的遗诏上确实写的是凤长风,可是母后却让父皇改了遗诏,所以遗诏上千真万确是本宫!”
周大学士提起的心也放下了,他一脸笑容,“这就好,臣也能放心了!”
“只可惜母后落入辽人手中,怕是凤明国与辽国这一战是避无可避了!”
凤长日脸上带着一丝伤感,他本来就是淡漠的性子,可是现在才慢慢体会到母子情亲。
“太子殿下放心,皇后娘娘必定不会有事的!”
“也只能如此想了。至于登基之事,舅舅觉得必需现在吗?”
周大学士认真的点点头,“除此之外再无再稳妥的法子,不过臣担心到时候何家人会趁机做乱!”
“何家还真是胆大包天,不过凤长书对皇位觊觎已久,怕是不管是他的本意,还是何家的挑拨,都已经不重要了。”
“太子殿下说的极是,臣这就去召集支持太子殿下的大臣,明日一早就提出让太子殿下灵前继位。想必能够逼何家人有所动作!”
“那就有劳舅舅了!”
周大学士走后,一直呆在侧室的追月才走出来。
“周大学说的没错,现在最要紧的,还是你坐上皇位。只有名正言顺之后,你再出兵对辽皇,才能够真有底气。”
“我就知道你会跟舅舅一样,劝我尽快登位。不过现在让何家人这么一逼,我倒也不得不坐上那个位置了。”
她微微一笑,走到他身边。
他拉住她的手,然后两人一起坐在台阶上。
“月儿,我想登位之后,立刻亲自带兵到辽国。我想让你帮我守住凤明国,有你在我才安心!”
她抬眸盯着他的眼睛,她绝对相信他说这翻话的真心,他相信自己。
“可是,你独自去辽国,我怎么能放心呢?”
“月儿,有些事情明知不可违却偏偏要做,因为这是我应该做的!”
“我明白,就像当初我明知回凤明国有危险,可是却一定要回来,困为我必需这么做。哪怕回来也没救下爹,可是不回来,我一辈子都会后悔!”
她坦然一笑,或许有遗憾,可是至少不会后悔。
他望着他,他的头靠在她的头,两人都是经历了太多太多的困难和折磨,可是此时他们的脸上,却是温温的微笑,因为彼此都明白,至少现在还在一起。
辽国皇宫内,其实就是由一大片巨大的营帐组成,而辽皇的营帐最大,最华丽,正好在所有营帐的中间。
耶律拓一脸气愤的进到辽皇的大营帐内,“父皇,您怎么会立凤明帝的皇后为后呢?”
辽皇此时正专心的看着周皇后写字,他喜欢看周皇后认真的侧脸。
此时被耶律拓打扰,让他很不快。
“此事是朕的事情,与你无关!”
“父皇,您可是辽国皇帝,就为了这么一个女人,您放弃了攻打南国和凤明国的好机会。真是荒唐致极!”
耶律拓完全没料到,本来辽国上下,一心想要拿下凤明国和南国,就因为父皇的私心,导致辽国的大业就此搁浅。
更重要的是,他不能得到追月。
他现在每日闭上眼睛,脑海里都是追月的身影。就连从凤明国带回来的那些美人,他也完全没兴趣。
周皇后端坐在桌前,气定神闲的练着字。与辽皇相处这些日子,她已经习惯了将心放平。
“秀儿,你不要受其它影响。朕娶你的决心是不会变的!”
“皇上想多了,本宫现在已经不会再受任何人的影响。有用吗?本宫不过是皇上抓来的人质,皇上想如何便如何!”
“父皇,您听到没有。这个老女人眼里根本没有您,她心里肯定还想着凤明国那个死皇帝!”
耶律拓气极了,指着周皇后的脸讽刺道。
辽皇气极了,反手甩了耶律拓一个大耳光子。“放肆,朕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管。”
耶律拓这么多年来,一直深受辽皇的宠爱,耶律拓从不轻易对他动手。
“父皇,您为了这样一个卑贱的女人,居然打儿臣,儿臣不服!”
辽皇却冷冷道,“此事由不得你不服,这里还轮不到你来做主。”
“可是父皇的事情,总要对辽国上下有个交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