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主动,从来都是火上浇油。
顾辞渊不知道自己究竟为何会如此沉迷在她身上,好像自从遇到她那时起,她就霸道蛮横地抢占了他心里的位置。
他的心虽小,但那上面空空如也,足够她在上面肆意妄为的。
在遇到她之前,他毫无目的地游荡,总觉得缺点什么。回想上一世,他最难忘的时光竟是死前的最后那段日子,虽然痛苦,但也能苦中作乐,只要看着她便是开心的。
也只有那个时候,顾辞渊才觉得自己能称为一个完整的人。
有了她,才完整。
这一世他幸运很多,陪伴在阿语身边的每一刻,都是幸福的。
吻随着心绪剧烈起伏,越来越深。
少年霸道的舌灵巧地撬开她的牙关,钻了进去,与她的柔软共舞、缠绵。
直到分开,他眼底的欲念还分毫不减。
唐时语好半天才找回了理智,回过神来,才发现她被人抱到了床榻上。沾湿的外衣被脱掉,此刻身上只有一件白皙的中衣,他也是。
她无力地靠着他的胸膛,气喘吁吁,“佛、佛门重地……你不可……”
“不可什么?亵渎佛祖?”他笑着贴着她耳廓问。
唐时语耳尖一阵酥麻。
“为什么不听话,让你在原地等我的。”
他惩罚性地咬了一口她的耳朵。
唐时语颤了颤,小声辩驳:“看到了四公主,所以就跟了上去。”
“她比我还重要?”少年低沉地声音,不满地看着她,“害我以为你被人掳走。”
她吐舌,“……对不起嘛。”
粉舌一闪而过,他眸色暗淡了下去,“嗯,下次不许了。”
说罢又倾身过去,撷取了那一处香甜,如愿以偿地将方才在他眼前示威的小舌吞入口中,略施惩罚。
佛门重地,亵渎神明?
少年的吻在四处点火,离开她的瞬间,依稀能瞧见他上扬的嘴角,和眼里势在必得的疯狂。
他的神明是阿语。
他最爱做的事情——
就是渎神。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回家比较晚,所以二更会迟,太晚没有就明天看吧~
感谢murasaki 的地雷和营养液~谢谢!鞠躬!
☆、第 54 章
大雨滂沱, 屋内暧昧旖旎。
“躲什么?嗯?”顾辞渊贴着她的唇,低声哄着。
“……不妥。”
她轻轻喘着。
顾辞渊最受不了她这副样子。
花了好大的功夫,才将心底的蠢蠢欲动给压下。
他拉过叠得整齐的被子, 双臂一展,抖了抖, 给她披在身上,裹紧。
“别着凉。”
她捏着被子, 乖顺地点点头。
顾辞渊起身, 立在床前,垂眸看她。
少女的头发有些凌乱, 嘴唇莹润泛红,唇上水光潋滟,双眸顾盼流转,带着勾人的媚意。
他顿时有些口干舌燥,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下, 在失态之前,狼狈地移开了眼睛。
“姐姐。”他盯着不远处的小佛像, 声音沙哑。
“嗯?”
“我已经不小了。”
“……”
唐时语的脸瞬间爆红!
“你你你……”
她想说, 怎么不小,到今年的冬日才满十六。
可顾辞渊却十分不服气, 偏偏这不服气还没发开口。
他活了两世,上一世死在十七岁,而重生回来已经过了近五载。
加在一起,他有二十二了!
二十二!可以娶妻生子!
可这话, 如何能说出口呢?没法反驳。毕竟在阿语的眼里,他就是只有十六岁。
少年垂着眼,心里充斥着满腔的不甘。手指抠了抠衣袍,委屈道:“可是十六岁,也可以谈婚论嫁了……”
“……”
唐时语哭笑不得。
确实,十六岁是可以议亲的年纪。
若是放在前朝,少年男女在满十五岁时必须成亲,若是违抗,还要另外交赋税。
可大奉的祖先是草原人,骨子里向往自由,民风开放,在这些事上没有规定,不受束缚,反而更倾向于晚婚。
男子弱冠后再成婚的比比皆是,而女子一般都在十七八以后出嫁。十五六就成婚的反而是少数。
顾辞渊也想到了这一点。
若是等到阿语十八,他才十七,也还是小的。
可若是等到他弱冠……
不,他等不到。
他怕是不能再忍那么久了。
会死的。
顾辞渊抬头对上她的眼睛,还是心软了。
少年抿着唇,哀怨地叹了口气。
罢,不难为她了。
他把晾在架子上的外袍拿下来,摸了摸,已经半干了。
看来他们刚才的确折腾了许久。
顾辞渊欲求不满的阴霾又消散了些。
不能成婚,但又不是不能亲近。
扬唇一笑,慢悠悠地穿上了衣服。
等他穿好衣裳,再转头,阿语裹着被子,雾蒙蒙的眼睛无辜地看着他。
他那一瞬间又回忆起她软在自己怀里,无比依赖自己的样子。
想着她柔软的呼吸,她娇羞的眼,被泪水洗涤过的泪痣,还有那几声略带哽咽的哼吟。
“……我去找芸香。”
撂下这句话,仓皇离开,颇有落荒而逃的意味。临出门时,脚下一踉跄,差点栽倒进门外的水洼。
*
芸香随着他们一起上了山,但并未进入寺庙,只是停留在了入口处。
后来下了大雨,芸香和车夫被寺里的小和尚领着进了一间偏殿,这里都是些等待自家主子出来的仆从。
顾辞渊找到他们后,交代了留宿的事,又将唐时语的一封亲笔信交到了芸香的手里,嘱咐她送给唐母。
说完了正事,又折了回去。
他心里惦记着房中的佳人,匆匆地在廊下穿梭,遇到了不少被困在等雨停的香客。
拐过最后一个弯,他的脚步猛地停住。
走廊头无一人,尽头站着一个纤细的身影。
一身黑衣,修长挺拔。
那人正负着手,仰头看着漫天的雨帘。
察觉到来人,黑衣少女侧目望过来,待看清他的脸,提步朝他走来。
顾辞渊微眯了眼,慢慢摸向了腰间的匕首。
秦汐淡淡瞥了眼他的左手,“你叫什么。”
她的声音和她的外表一样,冷得像是峰顶的终年积雪,每一字都仿若带着霜雪的味道。
少年冷笑着,“滚。”
他从这女子身上闻到了和顾芸一样的味道。
这也是他们方才遇到时,此女与他擦肩而过,他会注意到她的原因。
顾辞渊不关心此女和顾芸是何关系,他只是排斥任何与生父生母有关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