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安歌郁闷的在房间里待着,整个房间都充斥着列渊的味道,闻着这味道也着实让人生气的很。
她朝房间外看了眼,门外没人站着,也不知道列渊此时在做什么。
如果他认为下毒是她发泄的方式,那为什么不继续装下去?
非要来一句哦如果这样能让你好受我就接受。
陶安歌咬唇,真想冲出去找他狠狠的理论一番,利用她还有理了?
想着想着,陶安歌还是气不过,于是起身走到门口,犹豫了下,将门打开。
门一打开便看见了坐在院中的列渊,他正在品茶,嘴角的血迹都已经擦掉了。
陶安歌看他一眼,跨了出去。
“不生气了?”列渊主动找话。
很好,还知道主动说话。
陶安歌就顺着他开口的意思,走过去坐下。
“顶头寨已经浮出水面,顺利的话,红邪派会被尽快除掉。”他又主动说道。
陶安歌看他一眼:“除掉了我是不是就能离开了?”
“离开?”列渊皱了下眉,随即松开。
也是,从一开始就是他逼迫她到的天辉国,所有事情起因都是他一手造成,她从来就不是主动愿意的跟着他。
说要离开,也在情理之中。
但是,他不会放她离开,永远不会。
“怎么?还想以救命之恩让我来还你恩情?”陶安歌盯着他,“扪心自问,我之前所做的一切足不足够还你那见鬼的救命恩情?”
“足够。”他答。
“说好了治好二王爷让我离开,结果又让我去天医馆坐诊,本以为按照你的意思安安心心坐诊就好了,结果这皇帝又送来一道传位圣旨,那之后呢?是不是就一直这样没完没了了?”陶安歌说的很是气愤。
“计划没有变化快。”
“少来了,你不是能未卜先知吗?你既然知道我跟着你到这天辉国就会发生这么多事,那为什么还是要为了一个王爷的性命牵扯上我的性命?难道就因为他是王爷我就必须要奋不顾身救他吗?难道我的命就不是命就不值得被珍惜吗!”陶安歌几乎是冲着他在吼。
列渊缄默。
“总之,我陶安歌不是为了谁而活的人,我是我,不是为了谁而活的我,要不是怕红邪派的追杀我会乖乖听你的话待在这?”她继续道,“没错,你是厉害,你是受人敬仰,但那与我何干?我不是你的谁,你也不是我的谁!”
“安歌,你是我的人,只要在我眼皮下,我会护你周全。”
“我可去您的吧,你利用我当然要护我周全,不然我死了你还能利用谁?”
“……”事实证明,和女人吵架,一向非常厉害的列渊也会败下阵。
列渊抿唇,喝了口茶,这种情况他要是再反驳两句,估计她会更激动。
所以,冷静吧,他想。
“为什么不说话?你承认了是吗?所以说契约对你来说形同虚设,怪不得你之前会毫不犹豫的盖章。”
骂了这么几句,憋在心里的这口气终于发泄了出来。
但发泄过后,陶安歌也开始意识到了什么。
骂的越爽,这后果……可能就没有那么爽了。
但陶安歌并不后悔,她没必要这么的憋屈。
“够了吗?”见她安静下来,列渊放下茶杯,起身。
“你这是嫌我聒噪了?”这火又起来了。
列渊没说话,而是伸手,轻轻将她揽入怀里,低声道:“在我面前也就算了,放做旁人,可不许再这样理直气壮说一堆没道理的话,我知道你受了委屈,但我不会让你受其他人的委屈,这样扯平可好?”
这话本来是越听越生气,但不知为何,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她竟然很平静的听完了,甚至是听进去了。
可能是因为他强行将自己搂在怀里的原因?
陶安歌不想去多想,虽然她现在是稍稍平静了,可这事儿在她心里是没完的。
怀里的人没再说话,列渊轻轻拍了拍她的背,看起来像是在安抚孩子。
半响后,陶安歌动了动,推开他。
列渊低头,她的情绪显然已经没有刚才那么激动,还好,缓和下来了。
“我不会就这么扯平的。”陶安歌嘀咕两句,又抬头,“我觉得我们现在有必要重新再签订一份契约,而且得找个能约束你的东西,不然这契约就是白签!”
列渊失笑:“契约不会白签,我心里有数。”
“那你告诉我等红邪派的事情还有天辉国的事情结束后,你还想利用我做什么?”她没好气地问道。
“到时候再说。”
去您的吧!
但转念一想,他这些话说的实在是有些暧昧。
既然都是相互利用的关系,她就应该把这些关系给分清楚。
可……她好像有点分不清楚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越来越信任他,不然也不会一次次的被他利用到现在才发火。
这简直是有毒啊。
“一会儿天医馆的负责人徐方会过来,跟我一起去见他。”列渊就当这件事翻篇了,开始说起了其他事。
“他来做什么?”陶安歌也自然而然的被他带走了话题。
“我让他来的。”
他还是没说来干什么。
陶安歌哦了一声,也坐下开始喝起茶来。
果然没一会儿,耿恒过来通传徐方到了,正在前厅候着。
两人走到前厅,徐方见人来赶忙行礼。
列渊带陶安歌入座,让福伯上茶。
“不知列大人让小的来有何要事商谈?”徐方微微弯腰问道。
“韩大夫的事你知道多少。”列渊直接开口问道。
徐方一愣,万万没想到来列大人的府上是为了韩大夫的事。
陶安歌坐在一旁,安静的听。
徐方低头,不知道列大人是在试探他,还是真的已经知道了什么。
“说话。”一旁的耿恒知道主上最讨厌等待,于是逼问。
徐方吓的抖了下,也不敢再隐瞒:“小,小的知道的不多,求列大人饶小的一命,列大人想知道什么小,小的绝不隐瞒!”
“那就如实招来。”
“是。”徐方低头,“小的只知道韩大夫是三年前来天医馆应聘的人,还有他身边的那个小药童,说是在路上捡的可怜孩子,当时天医馆有一桩棘手的病情,结果被韩大夫给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