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有那么一瞬间的静谧尴尬。
陶安歌汗颜,觉得自己这问题问的有点……过分了。
但耿恒还是回答了她:“大夫们束手无策,而且小王妃这病情发的急,所以……小王妃已经去世了。”
死了,真的死了。
陶安歌抬头看向列渊,他的话应验了。
“不过主上,小王爷刚派了人来咱们这寻陶大夫,人现在应该在半路上了。”耿恒又道。
“小王妃都死了来寻我做什么?大夫们束手无策的时候怎么不来找我?”陶安歌有股无名火。
耿恒低头表示不知。
“人若来了,就说陶大夫不在府上。”列渊微蹙眉,心中一直没有连起来的线连起来了。
又是冲着陶安歌来的事,他烦也烦在这点,陶安歌这个变数的未来真是他唯一看不破的东西。
现在能做的,就是尽可能的帮她避开这些麻烦事,再静待事情的发展。
“是。”耿恒点头,告退了。
陶安歌也顾不得刚才被摔了一跤,问道:“为什么说我不在府上?是怕惹麻烦吗?”
“知道就好。”列渊看向她的手,准备回院子帮她上药。
陶安歌大概知道他这样做的目的。
在小王爷与小王妃大婚的时候,整个天辉国都知道他们是多么的恩爱,如今才成亲没多久就发生了这样的事,话题舆论很容易造起来的呀。
陶安歌只觉得头疼,看来这小王爷也终于按捺不住要出手了吧。
回到院子,药箱已经成为了她的必备品,随时都在用。
好在膝盖只是磕红了,没像手掌一样磕破皮。
上了药,陶安歌靠在软塌上并不急着入睡,她其实在默默的等消息,她认为耿恒还会来找列渊汇报情况。
果不其然,耿恒很快又来汇报消息了。
“主上,小王爷的人并未离开,打算在府外等陶大夫回来。”耿恒说道。
“那就让他们等。”列渊轻描淡写地说了句,“今夜,就算是皇上亲自前来,也给我拦着。”
“是。”耿恒又退出去了。
听耿恒这么说,陶安歌心里有些不安起来。
她思索了下,问道:“小王爷这是打算对付你吗?”
“对付我?”列渊只觉得可笑。”
“嗯,毕竟我算是你的人呀,而且前段时间确实是我在诊治小王妃,如今小王妃死了,这小王爷肯定要找我的麻烦,找我的麻烦不就是找你的麻烦吗?”陶安歌还算冷静地分析道。
“不错。”但他并不怕被人找麻烦。
“那你为什么一点也不担心?直觉告诉我小王爷这个人……不太好对付。”陶安歌说道。
列渊看她一眼,破天荒的取下了面具,那张俊眼在烛火下忽明忽暗。
陶安歌就这样盯着他,看他还能说些什么来。
“小王妃是李贵妃安插在小王爷身边的人,而这小王妃,也是红邪派的人。”他道,“小王妃的死的确是个牵扯我们的好机会,但这小王爷的下场,并不会很好,所以,别怕。”
陶安歌瞪眼,消化他说的这段话。
总觉得,她自己忽略了一点很重要的线索。
从他的话来看,这小王爷最后只会自作自受罢了,可是,他难道不应该先想想眼前的事吗?
难道不想想很多事情结果定了,但也会因为过程环节而出现一些偏差吗?
“所以你的意思是小王爷先前只是表明听从于李贵妃的话,甚至之前害大王爷的时候指不定也是李贵妃指使的?”陶安歌慢慢捋,“这么说来的话,这位小王爷隐藏的很深呀,难道这红邪派会转头跟小王爷合作不成?”
列渊未答,任由她在这瞎猜想。
她的猜测始终是猜测,没有真凭实据也只能这样说说而已。
半响后,列渊见她还在瞎推测,于是说道:“可还记得刚来天辉国在二王爷寝宫你被人行刺的事?”
“当然记得!”她当时差点以为自己又要死了呢,结果最后什么事都没有,“这件事难道也跟小王爷有关系?”
“嗯。”
“嗯什么意思?难道行刺的人是小王爷派来的?”陶安歌皱眉。
“不错,李贵妃在宫内自然不好出手,所以这事便让小王爷做了。”他道。
好啊,兜兜转转原来他一直都知道这背后行刺的人是谁,但却没有告诉她。
如此来看的话,眼前最大的威胁就是红邪派与这小王爷了。
红邪派现在有二王爷和顶头寨以及各个前来皇城的江湖门派对付着。
而这小王爷什么把柄都没有,所以现在就跑来对付她了。
好,很好。
陶安歌眼眸里闪过一丝冷意,把她刺出这么大一个血窟窿,这事儿绝不能就这样算了!
“好了,夜已深,睡觉。”说完,列渊起身,是去打算休息了。
看来今晚是得不到其他消息了,陶安歌也不再折腾自己,去里屋歇息。
她得好好休息才是,可能明天,又要去处理很多很多的麻烦事吧。
想着想着,陶安歌进入了梦乡。
-
次日一大早,院外传来福伯的声音,还有些急促。
陶安歌被福伯这急促的声音吵的没了睡意,索性起床洗漱。
“大人,小王爷一大清早就来找您,现在还在府门外候着呢。”福伯话是带到了,但没离开。
身为天辉国的人,百姓们自然是对天辉皇族有敬畏之意。
福伯只知道这位大人身份神秘地位高,但在他眼里,这地位应该是高不过天辉皇族的吧。
所以让小王爷亲自站在府外面等,他看着还是挺着急的,生怕小王爷一个不悦会治罪于他们这些无辜可怜的下人。
陶安歌见列渊坐在梳妆台前束发,看起来是一点也不着急的样子,而且还像是故意让小王爷在府门外等似的。
换做是她,她也会这样。
地位高的人自然有地位高的好处,不让这小王爷损点面子还真当自己厉害是个宝了。
福伯又壮着胆子在外面催了,列渊仍旧不紧不慢的束发。
“小王爷在府外站多久了?”陶安歌洗漱完,走过去问道。
“关心他站多久作甚?”列渊束好发,终于朝屋子外走去。
“我这不是想听了开心点么。”陶安歌哼哼两声,其实她现在本就是暗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