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越想越气,她还真是命大,居然真叫她活着回来了。
家仆颤抖的站在门口,希望夫人别让他在传话了,大小姐的眼神能杀死人啊。
“她到底在忙什么?是真的在忙?”夫人皱起眉头问道。
家仆低头说道:“是的夫人,还有续管事也在。”
夫人紧握拳头,好不容易让自己平静下来:“好,既然她在忙嘛那我就在这等她,我总可以进去坐着等吧。”然而这些护卫队是真的一点面子都不给她,直接拒绝。
这可真的是气死夫人了。
陶安歌在帐房里听家仆说夫人要在外面一直等她,直到见到她为止。
陶安歌笑了两声,说道:“那你去把夫人带进来吧。”
家仆愣了一下,没想到大小姐会这么快答应,以为还会为难夫人呢。
他赶忙出去带人了。
没一会儿,夫人走了进来,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
陶安歌手里拿着一本账本,靠在桌子前,假装很认真的看着账本。
夫人一进来就看到她这幅模样,强忍心里的怒气。
“钱惜之,几个月不见,你本事见长了。”夫人依旧是趾高气昂的模样,“连我这个钱家大庄的正牌夫人都不见了,再怎么说,我还是你的娘!”
“娘?”陶安歌瞥她一眼,语气嘲讽,“后娘的话我还可以勉强承认,再说了,正牌夫人又如何?我可以让你马上脱下这层正牌夫人的身份。”
“你口气倒是不小!”
“好说好说,我不仅口气大,也有这个能力呢,要不夫人你试试?”陶安歌满脸笑意。
夫人被她气的差点发飙。
“对了夫人,家仆说你有重要的事找我?是什么重要的事?”相比较夫人的气急败坏,陶安歌要淡定多了。
话题被她给拉了回来,夫人这才想起她的确是因为一些事所以才过来找这个臭丫头的。
她让自己冷静下来,在桌前坐下,摆出一副当家主母的样子。
“钱惜之,我女儿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处理?”夫人看着她,面色冰冷地问道。
陶安歌眨巴眼,无辜的很:“夫人,这就是你说的重要的事?”
“难道我女儿的事就不是重要的事吗!”
“哦,那可能是你把二小姐看的太重要了,在我这里,二小姐本人的事,大概……可能连芝麻般点大小也没有的。”陶安歌微笑地说道,“更何况,我不是二小姐的谁,你要是为了二小姐的事来找我,那我想你应该是找错人了。”
“找错人?”夫人听她这么说,觉得可笑的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昨晚上在你爹爹耳边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要不是因为你,我的女儿现在会被禁足吗?!”
“夫人你这话可就是有点昧着良心了啊。”不管夫人怎么说,陶安歌都是一副怎么说也不会生气的表情,反而是看这夫人越生气她就越高兴似的。
“良心?你还有良心吗你!”
陶安歌轻笑两声,眼神一凛:“夫人你要是没有其他什么重要的事就回去吧,我这还有很多很多重要的事要处理呢,哦还有,你要是这么担心你的女儿,你就应该知道在我这里闹腾是没什么用的,你不如直接去爹爹那里试试?只不过嘛,前提是他得见你。”
夫人气的胸口发闷,她这是太目中无人了!
“好,你给我等着!”说完,夫人气愤地转身离开了。
账房里一下子恢复安静,陶安歌顿时觉得清净了。
“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啊。”看着夫人离开,陶安歌忍不住感叹了一句。
“大小姐为什么这么说?”续断不解。
陶安歌看他一眼,他这个大男人懂吗?
这两母女都太会装了,表面一个样心里可不是这样想的。
她刚才这么急躁的跑过来,指不定是在演什么戏呢。
可能她是想让大家觉得她这个大小姐一点都不孝顺,居然在账房里羞辱这位钱家大庄的正牌夫人吧。
正牌夫人,呵。
陶安歌渐渐敛住脸上的笑容,这四个字说出来还真的是无比讽刺啊。
她想到昨晚钱荣让人从酒庄里搬过来的那坛美酒,他是怎么好意思说出那坛美酒是他和钱惜之娘亲亲手酿造的?
对于古代人这种三妻四妾的观念,陶安歌其实是很鄙夷的。
想到这,她不由自主的把目光放在了列渊身上,他至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都是静静地听着。
不过再怎么说列渊也是男人啊,虽然以前就听闻他不近女色,身边几乎就没有女人靠近过,唯独她除外。
但难免男人不会那个啥的。
列渊感受到她的目光,微微抬头,两人四目相对。
陶安歌愣了一下,像是被人直接一眼看穿了心事似的,心虚的移开了目光,尴尬的张望四周。
一个上午就在账房里这么耗过去了。
让人有些出乎意料的是,这邱老板居然真的没有主动来找她,也就早上派人来邀请了一下早饭,然后就没有下文了。
按理说,邱老板应该也是知道这桩生意他跟钱安安是做不成了,要想做成这个生意,要么来找她,要么就去找钱荣。
找钱荣是不太可能,钱荣连二小姐都不见,又怎么会去见他一个小小的酒商呢,就算手里面握着把柄,但这个胜算也不是特别大。
“大小姐,午饭就在账房里吃吗?”续断看了眼外面的天色,问道。
“好。”陶安歌放下账本,看了一上午,看的头晕眼花,果然经商什么的安全不适合她,还不如去看看医书呢。
续断让人送来了午饭。
陶安歌刚一坐下,列渊便道:“等等。”
“怎么了?”她眨巴眼不解。
续断看了眼列渊,秒懂他的意思:“大小姐请稍等。”
他不知道从哪儿找出来一根银针,看着这根银针,陶安歌顿时无语了。
这是第几次了? 回庄里后第几次?
还能不能让人好好安心的吃一顿饭了?
果不其然,饭菜里面有毒。
“再去让人准备一份吧。”陶安歌兴致缺缺,都没什么心情去追究这饭菜里面的毒到底是谁下的了。
续断很是抱歉:“我立马让人重新准备,并且查出到底是谁敢在大小姐的饭菜里下毒!”
陶安歌嗯了声,这事儿用脚指头想想也知道是谁命人在饭菜里面下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