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要对为师的决定指手画脚?”
“学生不敢!”闫开达微微一欠身,说道:“老师,二十年前,您老就已经不收徒……学生很是好奇,是因为什么改变了您的决定?”
其实李金柱收徒的决定,这让闫开达很是不爽。老师收的徒弟越多,那他门下的徒弟,含金量便会低了一些。
不过闫开达不敢质疑李金柱的决定,只是想要知道,老师为何会突然收徒,而且还是一个乳毛未干的小丫头。
“就凭这个!”李金柱一指那幅十指钟馗图,说道:“吴道子先生的真迹十指钟馗图,够吗?”
李金柱收陈小纭为徒,主要原因是为了向任云报恩。但他脾气一向怪异,偏偏不和他的学生说明。
但,吴道子的真迹,这个理由也足够充分。
“画圣的真迹?老师……请您打开,让学生开开眼吧!”
“只可观看,谁也不许上手触摸!”
毕竟闫开达是李金柱的高徒,让他开开眼,长长见识,或许会提高他的艺术水准。
打开画卷之后,闫开达仔细观赏了起来,足足过了十分钟,他才可以确认,这幅画确实是吴道子的真迹。
闫开达双手都有些发抖,惊叹道:“老师啊,此乃吴道子先生的真迹啊……老师,谢谢您,学生有幸见到吴道子的大作!”
“不要谢我,要谢就谢任先生吧……这幅十指钟馗图,是任云小友所赠送!”
看到闫开达如此激动,李金柱也是感慨不已。
爱画,懂画之人,看到吴道子的大作,难免会情绪激动起来。
李金柱打算过几日,把他的徒子徒孙召集起来,一同欣赏这幅十指钟馗图。
闫开达主动攥住任云的手,恭敬道:“任先生,您好,您送给我师这幅十指钟馗图,也算是完成了我师的一个心愿。
只是在下很是好奇……据说十指钟馗图,在英国皇室博物馆内,怎会落在了您的手中?”
“闫先生,不好意思,其中细节我不好多说!”
十指钟馗图的来历,任云还愿意和李金柱多说一些,却不好对闫开达多说。
闫开达咧嘴点了点头,也就没有继续多问。
眼看着任云和闫开达相谈甚欢,周庭心里很不是滋味,他上前一步,硬着头皮说道:“任云,你实在是太虚伪了!
昨天你是怎么评价闫老师的大作?说他的作品俗不可耐,毫无水准,没有得到李金柱李老的真传!
还说闫老师的作品多半浮夸,以画观人的话,不配为人师表!
这些话是不是你说的?任云,你敢不敢承认?”
当周庭大咧咧的说完这番话,闫开达立即黑下了一张脸,停止了与任云的交谈。
而周庭神采奕奕,谁让这小子在背地里说闫老师的坏话,这下看你该如何解释!
估计任云连承认的勇气都没有吧?
不过任云却坦然的很,平静的说道:“不错,周庭所说一字不差……而且闫先生是李老的学生,今日前来,我也打算把他的缺点指正出来!”
“哈哈……闫老师,我没有说谎吧?这小子他真在背地里说过你的坏话!我……哎呦呦!”
周庭像是向闫开达邀功一般,只是他的话没有说完,任云一脚朝着他的小腹踹了过去。
“你……你为什么打我?”落地之后,周庭捂着肚子,气呼呼的喊道:“你这算不算恼羞成怒?”
“恼羞成怒谈不上!我只是一向对那些搬弄是非的小人零容忍!”
“好了!”闫开达冷着一张脸,询问任云:“任先生,你背地里对我这般评价,不太好吧?”
“闫老师,这还只是我听到的……我不在的时候,还不知任云怎么埋汰你!”
从地上爬起来,周庭凑到闫开达身边。
此时周庭自认为和闫开达的关系更近了一步,以后闫开达定当对自己另眼相待。
“咦?你这只苍蝇怎么还在?”闫开达皱着眉头看向周庭,很是不耐烦的说道:“刚才我的话说的还不够清楚吗?
你人品有很大的问题,而且我老师也看不上你……所以,我是绝对不会收你为徒的!”
虽然周庭看上去在拍闫开达的马屁,可是他快把周庭恨死了。
任云随手送给李金柱一幅吴道子的十指钟馗图,出手如此阔绰的人,可见他财力,背景的强大。
闫开达本来有意和任云交往,谁知周庭多言多语,让闫开达下不了台,他只好硬着头皮质问任云!
要是连问都不问一句,那闫开达更是颜面扫地。
任云回答道:“今日见到你,昨天的话我还是要说一遍!
闫先生的作品俗不可耐,毫无水准可言!没有得到李老的真传。
而且闫先生的作品多数浮夸……怕是闫先生生活之中,也是好大喜功之人!”
“你……气煞我也!”闫开达吐出一口粗气,眯着眼睛说道:“任先生,你并非是我们书画界的人,怎可如此评价我?
“哦,闫先生,是我无理了!”
任云最是讲理,他指出闫开达作画的缺陷即可。既然闫开达没有求教之心,任云也不想惹得他不高兴。
“哼!”闫开达一声冷哼,有些委屈的看向李金柱:“老师,您如何评价我,教训我,学生不敢反驳!
只是任先生虽然是您的忘年交,总归是外人……您对我的评价,岂可对他说呢?”
之所以闫开达突然把矛头指向李金柱,是因为他不止一次说过,闫开达的作品俗不可耐,并且浮夸的很。
任云一个外行能看出什么?显然是老师对自己作品的评价,曾经对任云说过,他便在外面胡说八道。
李金柱瞪大眼睛,赶紧解释道:“开达,你这回可是冤枉老师了。我从未和任云小友讨论过你,更没有讨论过你的作品。”
就算是李金柱的学生,他也不想闫开达误会了自己。
“闫先生,我早知你是李老的学生,不过我们一老一少,确实没有议论过你!”
“什么?”闫开达不敢相信,皱眉问道:“哼,不是我老师对你所说,那是谁在背地里嚼我舌头?误导任先生?”
“没人嚼舌头……也并非误导!”任云一笑,说道:“而是我看过闫先生的大作,从你画中能够看出一些问题。
无论是写作,还是作画,从作品之中便能看出一个人的性格。
以画观人,闫老师的性格浮躁,不踏实……其实这门行业并不适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