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月故作不懂地摇了摇头,方二苦笑道:“我对你一片真心,这点从未有半点虚假,否则南市镇便不会再回去,否则便不会如今这副狼狈的样子见你。”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到底是谁吗?”方二向着林昭月前进了一大步,“如今我已经和盘托出了,那你如何呢?”
林昭月确实为了知道方二的身份而费尽了心思,可如今一切都摆在她的面前时,她反而乱了阵脚。
下一步呢,她应该做些什么?
她最初的打算是什么?该死的!她现在脑袋一片空白。
“娘子。”方二又朝着林昭月迈了一步,直至两人之间再无空隙,“我本不想将你牵扯这之间,可如今你瞧……”
林昭月本觉得方二靠她太近了,因而想后退一步,但未料及一个不留神,左脚竟会踩到右脚跟,使得自己绊了自己一下,眼瞧着她人向地板扑过去,方二的一只手将她一捞,做了她的垫背。
方二闷哼了一声,林昭月赶忙从地上爬起来,“你,你有没有事!”
“有事!”方二揉了揉胸口,“这儿疼!”
林昭月伸出手在方二说疼的地方揉了揉,“可还行?”
然见方二嘴角微微向上扬着,她立刻反应过来,这兔崽子耍诈,于是用手一甩准备不管了。
但方二将她的手腕一拉,又将她整个人拉到了怀里。
“别动!”
可林昭月并没有乖乖听话的打算,方二只得用命令的口气说道:“我说了别动!”
“怎么了,现在跟我说话的是方二还是煜王爷?”林昭月席地而坐,双手环胸又气又觉得好笑。
“娘子!”方二小心翼翼地抓着林昭月的手袖轻轻摇晃着。
“可别想用煜王爷的身份来……”
林昭月本想给方二一个严正警告,但对方却突然捧着她的脸颊亲了过来。
这是一个久违的吻,解了相思之苦。方二允了允对方的唇瓣,随后笑道,“软软地很好……”
话还未说完便已经被满脸通红的林昭月捂住了嘴,“我,我可没有说你可以吻我。”
方二在林昭月手上嗅了嗅,他早就应该放下.身段来告诉她真相,何至于要等到今时今日这一步,折磨了自己这般久。
“虹越姑娘的事我还没弄清楚。”
“吃醋吗?”方二似笑非笑地看着林昭月,他越发觉得后悔,当日离开南市镇便应该先将真相告知于她。
林昭月脸上的红晕才褪去一些,又因为方二的这句话给涨了回来,“胡说!我就是瞧着她那副惺惺作态不高兴,亏我之前还当她是好姐妹。”
“她是我的眼线,”对方似乎还未发现自己的手在他手里,一股窃喜漫上了心头,仿若之前的折磨都化成了今日的甜蜜,“她本是罪臣之女,是我救了她。”
林昭月觉得自己应该找一个点生气,但听完方二的话后,心里只有一股释怀感,先前在南市镇的众叛亲离,随后的林林总总埋怨都化成了一股青烟。
色字头上一把刀啊!林昭月在心里不停地告诫自己,可只要一瞧面前的人冲着她轻轻笑着,她便再也提不起生气的劲了。
于是最后林昭月只得跟自己置气,“我那玉镯是你买走的吧!”
方二一愣,随后从怀中掏出一方手帕,他将手帕打开,里面赫然包着当日她在南市镇当铺里当掉的那只玉镯子。
见了那玉镯子后林昭月直接惊呼道:“我就知道一千两的玉镯子不太可能!”
方二小心翼翼地将玉镯子重新戴回到了林昭月的手上,“嗯,是我吩咐人跟着你,知道你缺银子,已经嘱咐了掌柜的,无论你当什么,都出一千两。”
“那周少爷的堂弟呢?”
方二皱了皱眉头,“此人并非我安排。”
说完这句话之后方二又想将嘴凑上来,但在那之前林昭月已经用手将其给捂住了。
“那虹越呢?在花船上虹越见我可是你的安排?”
“你的问题有些太多了,”方二轻轻地将林昭月捂着他嘴的手给摘下,随即放在掌心里揉了揉,“不是我安排的,不过我会查清楚。”
林昭月本想追问方二要查清楚什么,但对方已经用一只手抵着她的唇瓣,小声地“嘘”了一声,他道:“听我说,今时今日你已经知道我的身份,那么有些问题便无法逃避,亦无法置身事外了。”
林昭月点了点头后觉得不对劲又摇了摇头。
但方二似乎并不在意她的答案,他将人一把搂进自己的怀里,“你是我的娘子,我手上有婚书,你可赖不掉。”
“那我手上还有和离书呢!”林昭月表示了自己的抗议。
但这份抗议在方二这里无效,他呵斥道:“别打岔!”
随后又换了不可置疑地口气继续说道:“听好,那和离书一会就给我撕了,今生今世你想都别想,我绝不和离。”
林昭月未答,嘴角却忍不住往上弯了弯。
“但是母妃那边还需要一些时间,”方二轻轻叹了一口气,“不过你放心,我霍方司只娶你林昭月一人,正妃侧妃小妾侍婢都也只有你一人。”
林昭月皱了皱眉头,她用手扒着方二扣着她的手臂,“哎,什么正妃侧妃小妾侍婢?”
见方二没有正面她问题的打算,林昭月又问了一遍,“你先说说正妃侧妃小妾侍婢到底是几个意思!”
因为林昭月追问得紧了,方二只得直接吻住了她的嘴唇,好让她无暇顾及其他。
“给我可以吗?”
林昭月的脸如同烧红的铁烙,方二则喜欢她这模样,但现在还不是时候,他起身后将人一同拉了起来,“待我八抬大轿风风光光将你娶进王府后,跟我一起睡可以吗?”
林昭月只觉得自己胸口压着一口血,随时都有可能喷出来,这方二确实是傻子,哪里会有人直接问对方“跟我一起睡可以吗”的蠢问题!
“我在这儿待得太久了,”方二牵着林昭月的手撒着娇,“在待下去恐怕都舍不得回王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