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军营的路上魅爷解释,她只是在几年前偶然遇见一个男人,那个男人拜倒在了她的石榴裙下,为了能够吸引她的目光才教了她这一控蛊秘术,她虽没有把握能够完全对抗蛊王,但是普通的蛊她还是能够对付的。
闻言鬼医欣慰地捋了把胡子:“不错,不错,不愧是老夫的二妹,现在你同老夫一个会蛊,一个会毒,组合在一起可谓是天下无双啊!”
看出她眼底的笃定,爱须如命的鬼医跟小鸡啄米似的连忙点头。
等他们快马加鞭回到军营的时候,军中一切平安。虽然大米中的蛊毒没有查出来,大家不能吃米饭,但好在他们所处的地方不远处就有连绵不绝的山脉,叶景恒下令选出两百人上山狩猎,解决大家的口粮问题,大部丨队留在军营中待命,以防陈军偷袭。期间没有了蛊毒的出现,叶军的表现毫不逊色,成功等来了叶景云带着救兵归来。
叶景云闻言表示理解,慕容逸与蛊王一路尾随他去了含乡,何来精力再对抗叶军呢。
抵达军营,魅爷与鬼医一点也不含糊,迅速对粮草展开了新一轮检查,成功找到症结所在,是很普通很常见的一种蛊术,蛊虫被人误食进入体内,听到特定的笛声就会发作,扰乱人的心智。这个蛊同心蛊有相似之处,但它远远不及心蛊可怖,它没有笛声便不会发作,而且发作一轮中蛊之人就会七窍流血而亡,但心蛊却是一点一点侵蚀掉中蛊之人的理智,但不会伤及性命,而是化身成施蛊者的傀儡,生不如死。
找出蛊虫,再清理了将士们身上的蛊虫,这么一来就不用再担心会被笛声控制住了。
叶景枫见识到了救兵的实力,灵光一动,当即拍手建议道:“既然他们能潜入军营,那我们为何不来一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魅爷摇头:“不行,我只会解蛊,可是我不会养蛊。”身上没有蛊虫,又何来蛊去下呢?
鬼医闻言捋着胡子摇头摇了摇头:“二妹啊二妹,你怎么变糊涂了?”
迫于强大的求生欲,鬼医十分自觉的改口不再喊“翠花”了……
魅爷狐疑看着他,见他笑容中带着两分揶揄,三分狡猾,渐渐明了了他话中的含义:“下毒?”
叶景恒听到这话,看着他的目光浮现了几分打量,最终将目光轻轻转移到叶景枫身上,叶景云见状刚要开口争取,但叶景恒语速比他更快一步抢了先:“还是让景枫去吧。”
叶景枫与叶景恒心意相通,知道如果让叶景云去指不定会跑去行宫做出什么糊涂事,连忙抱拳领命:“是!”
但谁知当天迟迟不见叶景枫从陈国军营中回来,惴惴不安等到第二日,陈国忽然发动进攻,大家就看到一个被缚住双手的男人推上了城楼,竟然就是叶景枫!
此刻他的脸上有两道血痕,苍白的唇旁还有一大片乌青,发丝凌乱,若不说谁能想到他前一日还是个丰神俊朗的美男子。
叶景云见状暗骂了一声,是他疏忽了——
他来找鬼医时明明已经做得很隐蔽了慕容逸竟然还能找来,当时的他没有细想,还一直反思是不是自己哪里露出了马脚。现在看到叶景枫这幅模样就瞬间明白过来,根本不是什么露马脚,而是他们之间出现了内奸!不然凭借叶景枫的本事就算被人发现也一定可以顺利抽身,现在叶景枫被打成这样一定是陈军早有埋伏了!
其余人看到这幅画面,脸色也没好到哪去,一双又一双眼睛牢牢盯着城楼上的叶景枫,感到深深的担忧。
余下士兵更甚,看到他们的将军竟然落入了敌人的手中,叽叽喳喳小声讨论着什么,军心出现了动摇。
还是叶景恒抬手做了一个“止”的动作才压下丨身后的躁动,剑指苍穹高声喊道:“叶国的将士们,给我杀——!”
慕容逸看到他的动作,狭长的凤眸中笑意渐浓,城楼下两方将士浴血沙场,
他一把抓住叶景枫的后衣领将他压在城墙之上,强迫他看向城楼下的众人,病娇一般的声音在他耳边道:“真想不到,你们叶国竟然弱到需要女人上战场?”
他指的是魅爷,因为魅爷懂蛊,为了能够第一之间解蛊她跟着叶景云他们一同来了,身穿一袭显眼红衣,红色面巾掩面,只露出那双狐狸一般勾人的眉眼。
叶景枫忍者疼痛扯出笑容:“呵,我叶国女子那是巾帼不让须眉!”
慕容逸挑挑眉不置可否,轻轻拍了拍他的脸:“想不想看看你的兄弟们是怎么死在你面前的?”
“呸!慕容逸!”叶景枫狠狠啐了一口他,“有本事我们就光明正大的比一场,耍阴招算什么男人?”
两人距离太近慕容逸躲避不及,嫌恶地擦点脸上的唾沫,看向叶景枫的目光逐渐变得阴鸷,一个巴掌直接落在叶景枫的半边脸上,咬牙切齿道:“睁大眼睛给我好好看看!看看你们叶国是怎么向我求饶的!”
说话间,蛊王已经走到了城墙边上,从怀里掏出一个锦盒,打开,里面躺着的是一个模样长得像蝴蝶的虫子,但大家都心知肚明,它绝对不是蝴蝶。
蛊虫见了光,扑棱着翅膀飞了起来,在战场上空盘旋。
叶景枫眯了眯眼,不屑的嘁了一声,这样的一只蛊虫,只怕他三哥一掌就能将它拍成肉泥,他只消安心等弟兄们来接他既可。
如此想着,天色渐渐变得昏暗下来,在大家以为那只是乌云遮住了太阳时,头顶的嗡嗡声愈来愈大,让人无法忽视。
一抬头才发现,那哪里是太阳,简直就是大片大片的蛊虫罩在了他们的头顶上方。
蛊虫闻了血腥味,纷纷朝他们攻去,但因着陈军的身上事先早就抹上了隐息的药粉,在蛊虫眼中仿若透明人,它们的目标纷纷指向了浴血奋战的叶军,从他们的口鼻甚至耳朵眼睛里钻进去,撕咬着他们的血肉,一时间战场上哀嚎连了天。
慕容逸看到这一幕很是满意,面露愉悦地看向蛊王,却发现他的目光紧紧盯着战场上的一处,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就见那身穿红衣的女人手中同样拿着一支竹笛,熟练地吹起了一首小调,曲声悠扬清丽,似乎能随着风儿飘得很远。
战场上的风卷起她的红衣,她的面巾也随着风猎猎摇摆,那双媚眼紧紧盯着城墙之上的蛊王,两人遥遥相望。
笛声愈传愈远,苍穹之下的蛊虫再度奇迹般被安抚下来,并隐隐又撤退的趋势。
叶景枫见状得意地笑声从他喉咙里冒了出来,笑的张扬狂妄,根本不在乎自己此刻还被绑住双手根本无力逃脱:“怎么慕容逸,这就是你要给我看的好戏?哈哈哈是挺好看的,看你们耗费了这么长时间准备的蛊全被我们的人破解了,哈哈哈!”
慕容逸被他说得太阳穴突突直跳,握紧双拳强行压下怒火,看向身旁的男人阴恻恻道:“蛊王,你还在等什么?还不出手?”
蛊王一愣,思绪被他的声音打断,将目光收了回来看着面前的男人朝他拱了拱手,歉意到:“殿下,此人对我苗疆的蛊术很是了解,今日这蛊怕是下不了了。”
慕容逸挑挑眉,有些意外:“世上竟然真的有能解你蛊王之蛊的人?”
“我也没想到,可殿下也亲眼看见了,马车中的那个女子,她通晓破蛊的曲子。”说到这,蛊王叹了口气,“这可能就是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
慕容逸闻言,抿着唇,目光转向战场。蛊虫被控制住,两国交战仍在继续,那夺目的红衣女子也应了叶景枫的话,巾帼不让须眉,身骑战马,手持长剑,她没有任何花招,常常是一剑割喉,出手极快,下手极狠,看着一个又一个人倒在她的面前,她甚至可以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像一朵带刺的玫瑰。
最后这局双方死伤几乎持平,蛊王回到行宫中则将自己关在屋中想要研制出新的蛊毒,能够抵抗红衣女子的笛声。慕容逸则伏在桌案旁写着什么,很快放下手中的笔将纸条卷成小卷,吹了一声尖锐的哨音,一直纯白的信鸽就扑棱着翅膀从窗台处飞了进来。将纸条塞到信鸽脚上的小信筒中,确认无误才将其放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