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周蕊徽就收到方家父子的首级,一群连名字都没有的龙套,周蕊徽不屑一看,督帅诸营兵将继续前进。下场雨,道路初烂,粮车尚且能行,至九月末出一点头,才到莱阳境内。
到莱阳境内,当即便被敌我两军发现,便看那起起伏伏的丘陵土包上,一座又一座营寨伫立在那,一趟行来,尽数敌我不下一二十座,均如鱼刺一般,卡在敌我要害上。
实际上哪那些个要害!无非周柘彦维稳,敌军打不过,两方僵持罢了。
到周柘彦主营,打眼一见就是玩忽懈怠的士卒和精力旺盛的营兵,一如当年王翦伐楚,只能扔石头打发时间的秦兵一样。
还真是精力旺盛,连蹴鞠都弄出来了。今天是莱西球队pk登州球队,就看两方球员霹雳啪嗒、倒挂金钩踢踏起满脸尘土,我方球员丁大维如同被高俅高太尉附体,一颗蹴鞠在他脚上左右横跳,一会儿左脚一会儿右脚,就像骑砍2不靠谱的发售时间。
“末将率莱西、莱阳两军将佐恭迎节帅~~~”
小周周笑容如九八版西游记里的观世音菩萨,跳下马背,搀扶起周柘彦,敲打敲打咱彦兄的身子,挺结实滴。
“嗯,彦兄,有发福啊。”
“丁大维蹴鞠踢的不错!”
“额?是是是……节帅请…………”
迎进帐,不用周蕊徽提,周柘彦倒豆子般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儿一五一十说来。
那日周柘彦接了莱阳节度使兵符,勘探地形准备决战,决战前两军各发一部人马试试水,结果栖霞军部队在讨海军—莱阳联合部队面前打出了个不光彩的交换比,死伤还多为莱阳兵,由此,栖霞军是高挂免战牌,任由联军士卒如何问候栖霞军家女眷,就是不战!
栖霞军不出战,周柘彦再生一计,修建营垒,一路修进栖霞军核心范围,来个〔反客为主〕!看你出不出战!
栖霞军识破周柘彦的意图,但明显阳谋逼迫出去送死。于是栖霞军在反正出去都得死的道路上,做出个死的值得的死法。
你们讨海军建碉堡,我们栖霞军也碉堡,你来阻止我我就跑,你走了我再来,你再来我继续跑路。
你往我家推塔,我往你家推塔,看你是往我家推我挺得住,还是我往你家推你的盟友伍禾庄挺得住!
然后双方你一下我一下,你一下我一下……死没死几个,碉堡出现好多——翻出的土垒起来当城墙,顶多再来一圈沟,就一个碉堡了。
这其中出了个小插曲,登州节度使主力来了,兵力压制讨海军—莱阳军,但在试水过后,登州军兵心气也掉了。用他们登州军的话说是:凭啥用俺们登州子弟的命护你们栖霞的鸟人!
小冲突,僵持,对峙,援军到来,小冲突,僵持,对峙……中路基本上按这个套路走,所以整体趋于和平。
要说蹴鞠,是一个偶然间突然就那么出现了的…………(不废话了)
周柘彦一说完,右路军的诸位将领们好像倒了葡萄架,犹如碎了醋坛子,那个酸呦~~~
“节帅已经解决三家节度了?”
周柘彦惊讶问道,惊讶于小周周的速度。
这才一个月没过,右路推平了!
当下就有将军们七嘴八舌添油加醋给周柘彦等中路军将领们上课,从闪击海阳到攻克乳山,从咱们洪渣男和樊都虞侯在敌营中说服威海军节度使崔立可到一万三千将士奋勇厮杀,一天把宁海军主力打崩,最后威海军给我们小女王献上膝盖外加跪舔嫩足…………中途有周蕊徽多次打断,否则这帮人能跟说书的拆成五章四十节说到第二天晚上。
右路军将领说完,中路军将军们的葡萄架子也塌了。
生了十层铁锈的将军们羡慕的眼神看着右路军。
“节帅,现两路军马汇合,末将愚见可向栖霞军、登州军决一死战!”
周柘彦是急眼了,给周蕊徽摊开地图讲解着:“……栖霞登州两军兵众末将一直在打探,数目在两万四千人到三万两千人之间,现分散于各处营寨,预留兵马不会有某军多,战力不会有某军强,此时一战,某军必胜!”
周蕊徽把玩自己光滑的下巴思量会儿,随后目光直视周柘彦身后。
“苗叔叔,汝怎么看?”
一直没发声,快成透明人了。周蕊徽一提,才想起谋士在呢,周柘彦不停使眼色,而苗严辅静如止水。
【这个丫头……到最后得罪人不是汝,倒是某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呵~不错不错,小丫头长大了………】
苗严辅作揖道:“禀节帅,属下认为,战不如不战,打不如不打。”
“苗先生!汝…………”
周蕊徽一把拽住了周柘彦,显然从苗严辅一开口就准备了。
“彦兄,汝读过《孙子》,孙子认为的善战者是何人?”
“徽妹…………”
注视周蕊徽深入水的美眸,周柘彦似乎想起造反的那天,那个嬉皮笑脸却志气不凡,口谈妇好、宣太后、梁红玉的奇女子。
“不战,而屈人之兵。”周柘彦平静说道。
“威海军退盟,攻灭宁海军臣服于某;某军兵威,彼之三心二意,栖霞登州两军,安不能为某所用?平添两三万兵众,同时削断临海军招远军羽翼,何乐不为?”
完全能用现有战争分数纳附庸国,何苦耗费己方兵力来消灭对方兵力,吃地又长侵掠度又爆叛乱。附庸对方盟友,侵掠度长的少,增强我方实力,过个十年吞掉接收国库资金和军队,不长侵掠度自带核心,地盘还是你的。
办法好,好办法,唯独中路军这边,不太高兴。
这时,一封从左路军发来的信送到周蕊徽手上,周蕊徽看完后,面色不变继续刚才的话题。
“彦兄,为先锋破掖县、招远二城,可敢接令?”
“末将愿往!!”
周柘彦喜色接令。
“明日拔营起兵。”
“遵令!”
“洪世贤。”
“属下在。”
“栖霞、登州之事,交给汝了。”
“遵令!”
…………
一众将佐走后,苗严辅折返回来。
“叔叔回来了。”一指胡凳“坐”
“节帅,信中所谓何事?”
周蕊徽脸色垮下来,“海仓镇杨家造反,海仓镇丢了!”
苗严辅凝重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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