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城一条人流量密集的街道,一座五层楼的〔海丰酒楼〕伫立在街道旁,酒楼生意火爆,酒楼老板经营的好,城中达官显贵、富商巨贾,无不来此酒楼点菜、招女支。人称海丰酒楼,能比得上原先汴梁城中的樊楼了。
海丰酒楼经营的好,功劳自然算在了叶昇的头上,谁叫是他名下产业,美名传临安,多言陶朱公。
叶昇很慷慨,尤其是在官府手头紧的时候,总是带头捐款,所以很多朝廷官员和他有深有浅的牵扯,通过中央的官员,他能和地方官员搭上线,哪怕权如诸位相公,也拿过他的钱,吃过他的好吃,卖叶昇一个面子。
叶昇是八面玲珑的人物,他有八个面,他能随时转换,轻而易举不露丝毫痕迹。
“汝是说,暗查弥勒教的,是一群操着齐鲁口音的外地人?”
面前,皇城司小校肯定道:“属下愿用性命担保,绝无假话!”
叶昇面色阴沉的挥退小校,然后研磨动笔,写下一封书信,唤来个伙计,伙计们都是心腹死士,但不是弥勒教训练出来的心腹死士,把信交给弥勒教的现任教主。
死士出发,叶昇按桌沉思。
【山东口音的人在调查弥勒教,是主公的命令吗?那个周家的水师将领牛邦喜一来临安,就有山东口音的人在调查弥勒教,巧合?太巧了!】
【这个牛邦喜,往日里未曾亏过他的货,他调查弥勒教做什么?……嘶!那个女人!?对!那个女人是谁?!牛邦喜女儿的身份必定是假的,那又会是谁?看她身材,妙龄吧,如此年纪的山东……不会是周家的家主吧?!】
【齐候来临安?!不会吧,主公没有说过有这种事儿,不管真假,还是需要问一问。】
心思千回百转,叶昇命人把每日给酒楼送菜的菜贩子老杨头喊来,聊了几句后,老杨头推着他的平板车出城往北去,进了二十里之外的一座农村里,找当地的杨员外收蔬菜。
自有帮工去把蔬菜装车,老杨头和杨员外单独在屋中见面。
“叶兄弟有何事指教?”
老杨头抽出一把尖刀,划破自己的臭短打,拿出一封他抄写叶昇写好的书信,递到杨员外手上。
“均在于此,请交主公亲启。”
“晓得晓得,一如常例。”
杨员外不是第一次做了,手法娴熟的做好保密手段,差好手去淮东采货,把信带过边境。
话说两头,老杨头推着平板车打海丰酒楼离开,叶昇空空脑子,再次推了推事件的前后。
首先,他敢确定没有给皇城司留下马脚,之前犯下的各种军备失窃、杀人害命案子没被查出他来,和弥勒教有牵连这种隐秘的事更不会被查出来。
其次,弥勒教这个江湖势力,邪(和谐)教组织,打西域磕磕绊绊传到江南,不停更新系统,早就组织化了。若是一盘散沙,谅方腊区区一介雇工,怎能聚众起兵,杀官造反,迫使宋庭调西军南下平叛!江南禁厢军再烂,治不了金人还治不了屁民暴民?
弥勒教组织化了,最大的好处就是从多线联系过渡到单线联系,叶昇情况特殊,官府里哪都有面子,故而是和弥勒教主单线联系,叶昇的老底子,弥勒教查不出来。
最后,他还是推测到了牛邦喜,那位疑似齐候的少女。
从老首领时潜伏运作的棋子,叶昇谍战经验里很难找出比他更棒的了,他则是果断,筹划该怎么再见牛邦喜一面,再在正常之内去那木工店。
…………
西湖岳庙外,午饭吃完没多久,闻知周蕊徽要走,贾似道不穷侃,急忙相送快一里地。
“公子留步,后会有期。”
贾似道羞红脸道:“敢问姑娘芳名,来日拜见令尊。”
周蕊徽装模作样捂嘴一乐:“公子太唐突了,观公子气宇轩昂,日后必定是要做大官的人,望到时公子能仍有武穆之志,勿忘马踏贺兰山阙…………公子保重,有缘自会再见。”
转首离开,一众女兵欲走欲远,只留下贾似道嗅着鼻尖未散的香气。
回去的路上,周蕊徽被崔灵兰这小妮子嘲笑了。
“咯咯咯咯咯,君上,那个书呆子被您迷的神魂颠倒,再待下去,他恐怕要忍的口鼻喷血、欲火焚身了。”
周蕊徽啪的一巴掌甩过去,响地震耳欲聋,崔灵兰小臀三连颤抖,好似西湖中的一朵波纹。
“越来越不像话了,就冲汝这话,那人要真敢动手动脚,吾先把尔丢过去,让他好好炮制炮制。”
正待此时,前边传来一声响,周蕊徽与崔灵兰下意识的去摸内衣边藏着的短匕。
“嘿嘿嘿嘿嘿嘿~~既然各位姑娘愿意,便先让俺猴八炮制一番吧,保证伺候的各位姑娘欲仙欲死呀!”
女兵们行动起来,把周蕊徽围在身后,虽穿襦裙,却仍把匕首拿出,挺起高傲的胸口。
周蕊徽扫视前方,扫视左右;崔灵兰注意身后,都未发现人。
一旁岸堤上杨柳青翠,草丛没茂盛到能藏人看不见,视野开阔,但就是找不见人!
“别妄图找到俺!凡人是找不到俺猴八滴!”
自称猴八的家伙贱贱地声音响起,使众女多有怒色!
“藏头露尾!胆小如鼠!”崔灵兰气急骂道,“色鬼阴贼!不是要老娘吗?老娘就在这里!来呀!白痴!”
“姑娘,脾气真急呀。”猴八嘿嘿笑了笑,笑的很是瘆人。
“激怒俺,是要付出代价的!”
“有本事出来,没本事滚!”周蕊徽冷漠的边扫视边开口。
“汝等小妞,是抓不住俺的!!”
突然,一个黑影从眼前飞来,周蕊徽与崔灵兰都是下意识的挥匕划去,啊的一声惨叫,一滴血珠飞到一侧草丛里,转眼再看,一个女兵捂着被划了两道的胸口,在地上惨叫着。
刚想要把她扶起,查看伤势,却再闻呼救声,一个女兵挂在前面的树杈上,屁股朝天。
崔灵兰刚要救人,敏感察觉胸前被人掏了两下,背后传来呼救,两个跟着救人的女兵,此刻正在西湖里呛着湖水,喊着救命。
“可恶!!!”
崔灵兰气的咬碎银牙,她发现西湖岸堤边,有一块白色的布匹,正是她胸前消失的胸衣。
“狗!贼!找!死!!!”
崔灵兰被冲昏了头脑,恰逢这时她感受到一股凉风刮来,匕首横扫,胯下一痛,而后天旋地转,吃了好多的湖边青草。
“小心!!!”
周蕊徽大吼提醒,已经晚了,崔灵兰被放倒,周蕊徽急忙把匕首掷去,然后被弹了回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周姑娘,想救汝的部下,今夜子时城西三十里竹亭孤身来见,否则汝的牙门将,明日便是临安青楼里的头牌花魁!哈哈哈哈!”
猴八猥琐笑声中,崔灵兰几乎光速拖走,给周蕊徽反应救人的机会都没有。
她是没有机会,因为小周周的脸,已成锅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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