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初十,洪世贤在搬砖,周蕊徽找到路口,翻越长白山。从雪山上下来,眼睫毛上全是雪花,好好修整一段后,下午进入到后世天朝东北地界。
后世北大仓,现今仍是北大荒。辽国契丹时灭渤海国,曾在附近设恒州管辖,到女真兴起,契丹国破,恒州城在战争中变废墟。到铁木真伐金,窝阔台灭金,东北这块儿肥沃土地划给了东道诸王,跑马圈地放牧是主旋律了。
契丹烧过地、女真烧过地、蒙古人烧地and捕奴,东北地区人口稀少,尤其吉林地区,更是千里无人烟,给齐军的迂回移动,带来了很多帮助。
约定时间六月十三清晨发动进攻,周蕊徽在六月十二部署到位,命士卒吃缴获的肉干、奶粉、奶酪充饥,静候儿约定时日到来。
多说一句,蒙古奶酪好难吃,一点都不甜,酸的同时还有一股尿骚味,这想必是没有工业、化学过的食物应有原本的味道吧…………
天色阴沉沉的,六千名汉、女真骑兵人含草、马含铃,在慕容绍云率领下分乘战船偷渡鸭绿江,沿途斩杀蒙军哨兵,悄悄靠近蒙军营地。
过了一个时辰,樊梅哲领一路,水军主将牛邦喜领一路,洪世贤也领了一路,三路八千步军悄然而至。
“慕容将军,情况如何?”
慕容绍云道:“樊将军,某家查查蒙鞑兵马约在七八千人。某意,待会儿战起,某家先驱马军强冲鞑营,制造混乱,再放火烧了鞑子马厩,让鞑子失马,一举歼之!”
樊梅哲摇头道:“不可,马匹乱起来岂不连俺们人马也要踩了?况且俺们马军要比蒙鞑多,无需如此。”
“君上尚不知在何处,若伤及君上…………”
“樊将军说的是,优势在某,何必弄险?”洪世贤帮腔道。
慕容绍云没话,周蕊徽安危都摆出来了,他慕容绍云还有什么说的?
静等到黎明,天蒙蒙亮,慕容绍云一跃上马,挺枪扬鞭杀进攻!
登时金鼓齐鸣,马步三军将校儿郎尽如猛虎下山,一千原东真国女真骑兵绰马挥棒,直要将杆狼牙棒打碎,以解往日里被撵着打的仇恨!
战斗来的突然,也如行云流水般快畅,慕容绍云千骑冲突辕门,蒙兵悉数格杀,连冲数营,蒙兵乱,蒙军溃。
总归由东真国降兵组成,不是百战雄兵的蒙古铁骑,带孙、速浑察的那可儿平时就充当督战队,突发战斗让他们督战不了,军队就已败了。
速浑察憋屈想组织反击,被带孙一巴掌扇倒。
老鞑子知道汉语里〔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是什么意思,拉着愣头青跑路。十数骑蒙古人逃命,数千东真降兵外加六千齐军马军,竟抓不住。
端的是好骑术!
扈祥则恼火,双刀挥舞的比打飞机速度还要快,当柴火似劈翻面前碍事蒙兵,追去,马力却不如对方。带孙一行是轻骑,他是具装骑,带孙与速浑察那可儿的马都是河中地区产的良马(汗血马产地),扈祥坐骑是蒙古马,追之不及,反倒有人使用〔曼古歹〕技能,扈祥险之又险,差点罗马。
带孙全力溜,跑出一里地追兵甩了,气未松迎面撞上一支千骑,手按弓弦上再一看不是齐军的玄旗玄甲,汉人衣甲的骑兵,是支北地汉候的骑兵。
“三叔祖,前方似乎是汉狗!”
带孙仔细辨认旗帜,旗帜上画的方块画辩识不知,大费脑筋。
“应该不是那个被长生天诅咒的军队,也许是腾格里赐下的奴隶,勇士们,不要放松警惕!”带孙说着,十几骑捏着弯刀上前到一箭之地。
“不要误会,某是文路,是自己人,听到附近有厮杀特来相助!敢问对面的是哪位那彦大人?”一位清瘦的骑士朗声说道。
带孙认识文路?不认识。带孙认识蒙古人千户级别以上的干部,认识部分色目人将领,白皮的黑皮的;但要说汉人?他只认识如史天泽、张柔、董文柄之类的,一个小小文路,手下千人骑卒,不配他带孙认识。
不认识,可带孙还是近身上前。
“俺是带孙,成吉思汗亲封智者,四杰国王木华黎的三弟,汝等汉狗来的正好!俺的部众遭受汉狗的偷袭,那些懦弱的女真人像野狗一样的逃散了,不止给俺带来了羞辱也给大蒙古国带来了耻辱!俺命令汝,汝的部众全数归在俺,随俺返身,杀死卑鄙无耻的汉狗!”
带孙一点不客气,一张嘴就把一千汉骑吞并了,心底还在琢磨杀个回马枪怎么样。
带孙不客气,文路很客气,恭恭敬敬称是,改口叫主子,请带孙先走休息吃饭,然后……一个雷霆万钧的背刺!
文路一抖长枪,把带孙老迈身躯甩飞飞。
“汉狗!!狗奴才!尔敢!!”
速浑察乱刃分尸,祖孙俩的那可儿们均被暴起的千骑马军袭杀一尽,割下首级,文路向东投降去了。
周蕊徽是最后一个到的,准确说在慕容绍云、樊梅哲清场后才率一众人马露头。
怕死?不不不~~让功罢了。
周蕊徽是君主,功劳都是她的,但立功劳的人不能都是她呀。三大营领军将军空缺,按理是中领军杜琼明或中护军慕容绍云顶上,但总归缺一位呀,这场高丽之役里表现亮眼的有,可谁有资历接替呀?
“末将参见君上!”
“嗯,诸位将军辛苦了,免礼。”
“噫?世贤?汝怎会在此?”周蕊徽惊讶道。
洪世贤便秘着脸道:“君上,属下是有要事单独禀报君上的。”
“噢~~待会儿再说…………”
周蕊徽暂时按下,先检阅三军,然后见了文路。
“文义士阵前反正,助吾齐军讨斩虏酋,周蕊徽在此谢过!”
文路真诚道:“某也是汉家儿郎,之前隐忍已有所辱没祖宗,今齐候大兵到此,某若再不迎接,真就是夷狄了。”
周蕊徽听后不由得击掌。
“文义士高义!请受此礼!汉家自失燕云、辽东,盖数百年矣!今仍见不改汉家衣冠,仍视汉儿者,真乃国士也!”
文路连忙还礼,然后正色道:“君上,某今归汉土,自该恢复祖姓了。”
周蕊徽奇了:“公不姓文?”
文路正色道:“君上,某不姓文,某姓宇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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