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快四个小时才抵达目的地,是距离长江只有十来公里的一座青灰色采石场。
采石场所在的那座山名为赣船山,只是曾经的的绿茵成林早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碎石、灰尘和满目苍夷。
如果只有王毅一个人,那么他估计一个小时左右就可以抵达这里。
因为采石场距离容城只有二十多公里远,以王毅的速度自然早就可以抵达,但是丁小妹他们毕竟只是普通人,并且还背负着几十斤重的弹药补给.
他们能够在四个小时内走这么远的路,已经说明他们的身体素质很不错了。
由于人烟稀少的缘故,采石场附近的怪物很少,或者说基本上就没有,而仅有的一些建筑中居然有二十多个人居集在一起,当他们看到全副武装的士兵时均是十分惊讶和惊喜,甚至有一些人还流下了激动的泪水。
一些人嘴里嚷嚷着“终于得救了”、“是军队,太好了”之类的话,显然,这是一帮幸存者,并且他们将王毅这行人当成了消灭怪物拯救人类的解放军。
同样惊讶的也包括王毅他们,谁也没想到在这种地方还会碰到活人或者说是群众。
“所有人都听着,高速公路上的怪物已经基本上被我们肃清,你们立刻赶往容城,那里有大部队在接应幸存者。”丁小妹示意人群安静后说道。
“好,好,好,我们马上就走,有你们的保护我们一定能够安全的离开这里。”一个年纪稍大、脸上有不少雀斑的女人欢欣雀跃的说道。
人群中也是议论纷纷,纷纷叫好。
“不行,”丁小妹连忙摇头说道,“我们另外有任务,不能跟你们一起离开,你们只能自己过去。”
“什么?你们说什么?你们不跟我们一起走?”
顿时,人群安静了下来,他们面面相觑,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立刻不满的说道:“开什么玩笑,外面有怪物啊,我们自己怎么可能去得了容城?”
“至少得跑二十多公里远,累都累死了?直升飞机呢?这还不派直升飞机来救我们?”一个相貌年轻的姑娘说道。
“就是,那些怪物可是会吃人的,我可不走,你们要做什么任务啊?等你们做完了再送我们过去好了。”
“对,我们不走。”
“什么不走,你们疯啦,要是怪物冲到这里来怎么办?要我说我们现在就该走,他们必须立刻送我们去容城。”
“什么任务能比救人重要?你们是哪个部队的?你们首长是谁,我倒是要好好跟他理论理论。”
七嘴八舌的声音吵得丁小妹头都大了,她求助似的看向王毅。
王毅却默不作声的隐藏在队伍的后面,冷眼看着对面一群喧闹不休的人群,面无表情的脸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倒是李二蛋突然拔出手枪,朝天上呯的开了一枪制止了人群的吵闹后说道:“我们现在在执行公务,没有时间跟你们在这里耗,要么你们自己离开,我们可以给你们一些武器防备路上的怪物,要么你们就呆在屋子里不要出来,等我们完成任务后可以带你们一起离开。”
“武器?你们能给我们什么武器?”后头突然传来一个声音,抬起头就看到一个颧骨突出、腮帮子深陷、眼神有着一种戾气的精瘦男人从人群中走了出来说道。
李二蛋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说道:“可以给你们一些匕首。”
精瘦男人嗤笑了一声道:“哼,匕首能杀个屁的怪物,要么就给我们几把枪,要么就分一半人送我们去容城,你们剩下的人可以继续做任务。”
“我看行,”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点了点头说道,“这个主意不错,既不耽误你们完成任务,也可以送我们去容城。”
李二蛋朝着丁小妹做出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把匕首收了回去不再说话。
见王毅还是没有表示,丁小妹只好又耐心解释道:“枪是不可能给你们的,而我们要执行的任务很危险,人手本来就不够,更不可能分一半护送你们。”
“相信我,我们是从容城一路走过来的,高速上残留的怪物真的被我们清理干净了。如果你们实在害怕的话就呆在屋子里别出来,不过我们不能保证你们的安全。”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一个年纪估摸着还没有二十岁、脖颈处纹着一朵色彩斑斓花蝴蝶的女孩,从精瘦男人的背后走出来斜着眼说道,“敢情留在这里会死是吧?让你们派点人送我们过去你们不答应,让你们给两把枪也不答应,我看与其死在路上不如你们直接开枪毙了我们算了。”
“你们不要无理取闹,我们真的是在执行任务。”丁小妹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可是她仍旧在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无理取闹?这话你怎么不跟那些吃人的怪物去说呀?”蝴蝶女张嘴不饶人的说道,“你们到底是不是军人啊?有你们这么罔顾老百姓性命的士兵吗?你们该不会是假的吧?”
“你……”丁小妹只觉得内火攻心,脸色刷的红了,她实在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丁队长。”一直不说话的王毅突然大声喊道。
“到。”
“带着你的人全部退后三十步,立刻执行。”
“是。”看到王毅终于开口说话,丁小妹总算长吁了一口气,连忙招呼着众人向后退去。
等丁小妹他们都退到位置后,王毅突然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圆盘状的东西对着那群幸存者说道:“这是触发式防步兵地雷。”
简单的一句话之后,王毅走到远处将地雷埋了下去,然后走了回来说道:“如果不小心踩到的话,看……”
说完,他拿起地上的一块石头瞄准了位置丢了出去。
轰——
猛烈的爆炸声溅飞起数米高的火焰和十几米高的尘埃,人群中一些胆小的人吓得直接趴到了地上。
“你,你,你什么意思?”发福的中年大叔一屁股跌坐在地摸着额头的冷汗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