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棠生再次睁眼的时候,正趴在卫生间的马桶盖上,单薄的衬衫轧在裤腰里 ,身上还有一股酒味。
他再冷静也茫然了好一会儿,之前他是在飞机上,然后飞机出了事故……
手机口袋里“滴滴”地响着,是他的小助理何然:“白老师,你去哪了?这边已经散场了,我送你回去吧。”
白棠生没回复,他看了手机上的时间,是2014年6月1日。
这一年,他二十二岁,没一线明星的名分,却有比一线明星还多的黑料。
他记得这天,这是他们公司的金牌演员乌柏舟拿到第三个影帝奖的第二天。公司美名其曰帮助公司内艺人交流感情,办了个交流会。
他也记得,正是这天,有个一线女演员想要爬床,算计乌柏舟给他下药,然后乌柏舟硬生生在卫生间熬了一晚上,第二天才被来上卫生间的白棠生发现不对送去医院。
也是因为这个,本来已经被黑料挂得快被公司雪藏的白棠生忽然获得了一场电影的男二位置,然后一朝翻身。
所以他对这天的事印象深刻,上一次他看到何然发的消息后就直接回了家,并没有看到乌柏舟,这一次……
白棠生听到外面重重地关门和喘息声……
他轻轻叹了口气,走了出去。
卫生间的门已经被乌柏舟反锁了,突然看到一个人从侧间出来让乌柏舟有些惊愕,他的眼睛已经蒙上了一层血丝,裹着衣料突出来的物件昭示着他此刻的状态。
乌柏舟现在是看到个人就想扑上去,特别是他面前这个人的衣领还敞开着,露出了漂亮的锁骨。
他无意识地舔了嘴唇,努力压抑着心里和身体上的双重冲动,声音沙哑道:“抱歉,我现在状态不太好,你先出去。”
白棠生没有动,他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打量着乌柏舟本人。
乌柏舟和他差不多的装束,都是一件衬衫轧在收紧的裤腰内,两条长腿綳得笔直。此时一条修长的手臂搭在额头上,另一条手臂直绷绷地撑在洗手台上。
“你助理电话多少?”白棠生问道,“我叫他过来接你。”
乌柏舟额头上滑下几滴汗液,露出一抹厌恶的表情:“就是他给我下的药。”
白棠生:“……”
难怪,上一次知道这件事的东西,他就在奇怪,乌柏舟在这个圈子里转了这么多年,就算他自视清高,不愿身染淤泥……但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吧,怎么就突然中招了?
原来是千防万防,家贼难防。
而且这事过后,乌柏舟就和公司解了约,自己开了个工作室,不知道跟这件事有没有关系。
“那你要是信得过我……我送你回去?”白棠生忽然走进,“我车就在下面。”
“不行。”
乌柏舟下意识倒退了一步,他信不过自己……
白棠生的靠近使他的异样感变得更重,鼻息间似乎都是这人身上的酒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淡淡香味。
他一边控制着自己粗重的喘息,一边扯开自己的衣领,“今天的交流会很多媒体都知道,现在外面不知道蹲了多少狗仔……”
得,白棠生挑眉,这人都这样了,脑子倒还转得挺快:“那你怎么办,把自己锁在卫生间憋一晚上?”
乌柏舟喘着粗气:“……你出去。”
别说,他还真是这么打算的。
白棠生垂着眸子,考虑着怎么处理这件事,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一朝回到六年前,但他也没多少惊喜感。
不过既然让他碰到了乌柏舟,他就不可能放着他不管,尽管面前这个喘着粗气的男人并不清楚,但他却实实在在地对自己有恩。
打晕送医院?
白棠生一边给何然回了条信息让他先走,一边衡量着两人的胳膊,觉得自己大概率打不过对方,毕竟乌柏舟在圈子里是出了名的锻炼狂。
而自己一个一心扑在接戏演戏,空下来就去应酬打关系的小演员在他手底下能不能走过三回合还不知道。
而且就像乌柏舟说的,公司外面现在不知道蹲了多少狗仔。白棠生没有把握在不损害乌影帝清誉的情况下,把人安全送到医院。
不然明天的头条估计就成了“三冠影帝私会十八线小明星,两人双双驾车逃亡”……
很快,乌柏舟身体力行地告诉他,一回合都走不过……
沉浸在思绪中白棠生没发现乌柏舟离他越来越近,眼神也慢慢失去了理智。
乌柏舟的想控制住自己,但是眼前的人像是有魔力一般,引着他前进,野兽的本能让他现在只想发/泄,他现在甚至无法思考面前的这位其实是个男人。
他粗暴地把人推倒在墙上,一手把对方的手腕压在头顶,近乎是撕咬地吻了上去,另一只手暴力地把人的衬衫、裤子扯开。
白棠生一时愣住了,他还没有经历过这场面,刚刚也没想到还有这种解决方法。
男人抵着他小腹,表情焦躁,似乎是找不到入口。
白棠生几乎已经被失去理智的乌柏舟扒光了,他在这个圈子里待了两年,自己见过男人和男人在一起的,大概怎么做他也有点数……
但毕竟,他是个直男,应该是吧……
至于乌柏舟,从他的反应来看,真的是直得不能再直了。
他被乌柏舟蹭得难受,对方还不断地在他颈脖处啃咬,白棠生纵容地扬起脖子,眼睛去在看洗手台上的花瓶。
不知道此刻挣开乌柏舟的箍住他的手,然后拿花瓶砸晕这个人的可能性有多大。
不过下一秒他就放弃了这个想法,砸晕人但又不伤人的力道可不是他能掌控好的。
乌柏舟迟迟得不到发/泄,暴躁地咬在白棠生的脖子上,抱着人的力道越来越紧,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作为在场唯一一个还有理智的人……白棠生安抚得在乌柏舟唇上吻了下:“你先松开,这样不行。”
乌柏舟完全听不进他的话,固执地钳住他的腰,但他的手好歹是获得了自由。
他用尽全身力气才地挣开乌柏舟,主动背对着男人,费力地引导着他此刻该怎么做。
他不知道自己的双手在洗手台上撑了多久,只知道镜子里的自己表情从痛苦演变成了麻木。
白棠生难得爆了一句粗口“艹!”
这tm是人能受的?
可是乌柏舟依旧持续着撞击的动作,炙热的吐息喷在他的耳边。
白棠生的手臂随着身体一起颤抖,就像大海里的一叶孤舟,随着浪涛上下起伏,不能自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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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小时后,站在楼顶上吹风的白棠生感受着某处撕裂般的疼痛,平静地眺望远方。
这是一座美丽的城市,拥有着令人沉醉的夜景,月亮远不如他飞机失事那天的圆润。
淡淡的月光完全被地面上霓虹散发出的光辉掩盖,川流不息的车子穿梭在这座城里,就像是被囚在瓶子里的甲壳虫。
顶楼的风吹得白棠生有些发抖,他注视着高楼下的车水马龙,感受着呼啸的凉风……
那仿佛意味着自由。
这几个小时发生的事完全出乎了白棠生的意料,帮助乌柏舟解了药性他并不后悔,虽然他全程都不好受。
但是他还是不明白重生这么荒谬的事情怎么就发生在他身上了?
他回来做什么?把过去的人生再走一遍?
二十二岁的他靠自己一己之力把父亲自杀后留下的债款还了大半,按照原本的轨迹,他靠着乌柏舟刻意给他的那部电影资源成功地混到了二线。
然后才慢慢开始被公司主捧,而乌柏舟没多久就和公司解约自己独立开了个工作室,两人便再也没有交集,以至于他连当面说声谢谢的机会都没有。
但这一次完全不一样,他是一个“居心叵测”的人,他故意逗留在卫生间,然后不肯离开,最后还诱导着乌柏舟发生了实质性/关系。
如果乌柏舟想多一点,他完全可以理解为白棠生也是个想爬他床的人,还是个男人。
刚刚事情结束后他帮忙给乌柏舟经纪人齐琪打了个电话,叫他来接人。自己稍微整理了一下就离开了卫生间,和乌柏舟什么都没说。
“别……叔叔,我求求你了!你放过我好不好?”
白棠生回头一看,是个保安模样的人死死地抓着一个七八岁的女孩,刀斜在女孩的脖子,看到他的一瞬间,保安精神瞬间紧绷:“你待在那别动,别过来!”
白棠生:“……”他就转了个头。
这个保安的脸有点眼熟,他仔细回想着,这保安似乎姓李……
保安拖着小女孩往天台深处的隔间走,白棠生知道那里,有个破旧的小房间,里面平时堆放了一些杂物。
楼梯口又冲进来一个女人,她颤抖着声音喊道:“你冷静一点,算我求你,你冷静一点,她还是个孩子,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白棠生扶着酸涩的腰,视线投向慌乱的女人,原来是乌柏舟的经纪人齐琪。难怪他刚刚看那个女孩总觉得有些眼熟。
齐琪的身后并没有乌柏舟的影子,她手里还拿了一个袋子,不知道装的什么。
保安的声音从小黑屋那边传来:“我要一百万现金,给我一百万我就放过你女儿!”
齐琪手上的袋子掉在了地上,她去哪找一百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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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没想到吧
第一次是厕所pla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