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寻常百姓,得罪了大皇子,那还不是任人鱼肉!若不是有上回斗兽园的事情,只怕大皇子早就对贺芸出手了。】
【翟瑾言:明着他不敢,背地里就未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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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芸的记忆硬盘里,原主自小就很喜欢粘着骆宇,女孩子心里,多多少少都会生出一些原本不该有的想法,但因为知道自己要扮一辈子的男子,一直对自己很克制,后来,她甚至开始强迫自己去结交旁的朋友,以此慢慢断开自己与骆宇的感情。
倘若,她知道骆宇也早存了这份心思,一定会极其不甘心就这样无辜地被人替代。
贺芸自知自己继承了原主的一切,但确实没有办法继承原主的爱情,只想替原主问个明白罢了。
毕竟,在原主的记忆里,骆宇从未有过逾越或者让人误会的动作,这些年,他一直如同兄长一般照顾着原主。
“倒也不是一知道你的身份我就存了这样心思。”骆宇直言,“刚得知你身份的时候我吓了一跳,那时候我性子顽劣,总是带着你翻山爬树,没少惹事,自从知道你是女孩子后,我就后怕了好久,之后,我们两一块玩,我也不敢带你玩危险的。”
贺芸浅浅点头,记忆中的骆宇确实是这样,当时家中长辈都说他突然间长大了,更会体贴照顾人,就连去学堂都老实本分了不少。
“越是知道你身份,我便越发想保护你,有好吃、好玩的自然都是想着你,时间久了,似乎一切都成了习惯,往往有了好东西,便立马想到你,我却一直以为这是我作为哥哥应该做的,直到,我看到你跟其他的男子站在一起,我心如刀割,到那时,才明白,我自私地想将你占位所有。”
贺芸微微低头,骆宇说的正是原主感情萌芽的时候,为了躲开骆宇,故意主动去结交了其他人,邱晨便是其中一个。
贺芸浅笑着摇了摇头,原主致死都不知道自己当时的行为竟然叫骆宇认识了自己的真心。
“骆宇哥,我很感激你这些年的照顾,但是……”贺芸说着眨了眨眼,没有将拒绝的话直接说出口,“在我心里,你一直都是我的兄长,以后也是。”
“我问你一件事,你如实告诉我:你以前,是不是有过不一样的想法?”骆宇急切地看向贺芸。
贺芸怔了一下,暗道原主以前暴露过吗?
贺芸没办法昧着良心欺骗骆宇和原主,浅浅点了点头,完了又怕骆宇误会,又加上一句:“但那都是过去了。”
骆宇喜欢的毕竟不是真正的自己,自己也没办法代替原主来爱他,既如此,便早早地说明白,免得引人误会。
“我早该知道的。”骆宇竟然笑了,笑得还有点轻松,“你后来看我的眼神不对了,我便该猜到,我没机会了。”
贺芸捏了捏自己的手指,对骆宇的话不做解释,本就是两个不同的人,就算自己有心照着原主的样子去模仿,也仿不出一个一模一样的人物来。
“倒也没事,至少,你还拿我当兄长,没有因此跟我生分。”骆宇又笑了笑。
“不会的,我永远都不会跟你生分!”贺芸连忙说。
骆宇望着贺芸,满意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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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王府,翟瑾言正在听青山说打听来的消息。
“亏得贺芸身边还有帕夏,让我问到不少事!”青山着急地说:“我可是越来越佩服她了,不仅仅是狡猾善辩,胆子也足够大。”
翟瑾言瞥了一眼青山,微有不满地道:“你能不能直接说重点?”
一来就感慨一番,一句关于贺芸的信息都没传达出来,自己真的是太放纵他了!
“哦哦。”青山回过神来,忙又说:“贺芸她不仅仅是算计您,更是攒了一个大局!”
“这次是她故意暴露身份的,目的就是为了被贺家除名,不仅如此,贺远归的买卖相继关门,也是她的手笔,那些钱财大抵都转到她的云庄去了。”
“贺芸不仅仅是想恢复自己的女儿身,更是想报复贺家本府,所以,她先将自己摘出来,又计划陆续将贺远归夫妇也摘出来,同时又鼓励贺天耽拉拢王家,怂恿贺天澜拉拢大皇子,这二人一个拉着王家私自酿酒,一个伙同大皇子贩卖私盐,不管哪个,都是会被抄家的重罪。贺家本府表面上是占尽了风头,但只要罪名定下来,必定难逃干系。”
翟瑾言忽然皱了眉,想到在江南,贺芸催促自己办赈灾粮贪污一案,并暗示自己选好人,之后还跟自己说既然自己选择了二皇子,她便也选二皇子,所以,她让贺天澜去伙同大皇子贩私盐。
如果自己选了大皇子,她又会生出什么招数呢?
翟瑾言暗自浅笑,以她的深谋远虑,只怕也早有准备。
“她盘算的是好,但未必奏效!”翟瑾言平淡地说。
青山愣了一下,诧异地看向翟瑾言:“主子,您怎么知道她的盘算不能成?”
“王家不就是她的手笔吗?”翟瑾言轻声说,“她想借大皇子之后先去掉王家,斩了贺家本府的后盾,然后再伺机对付大皇子,可据本王所知,大皇子似乎有意放过王家,也就是说,贺天澜和贺天耽达成了合作,那她的计划自然落了空。”
青山佩服地看着翟瑾言点了点头,“主子睿智,正如你所说,贺芸计划周密,但没想到贺天澜竟不是个草包,关键时刻发现了贺芸的计谋,临时转向跟贺天耽合作,如今不仅王家倒不了,贺天澜伙同大皇子贩卖私盐的证据也消失不见了,更重要的是,贺芸就此成了大皇子的敌人!”
翟瑾言拧紧了眉头,贺芸已经将自己完全暴露在了大皇子面前,大皇子自然视她为眼中钉。
“寻常百姓,得罪了大皇子,那还不是任人鱼肉!”青山又说,“若不是有上回斗兽园的事情,只怕大皇子早就对贺芸出手了。”
贺芸的身份曝光,大皇子、二皇子自然都能猜到战王那日维护的姑娘正是贺芸,所谓投鼠忌器,大皇子即便再恨贺芸,也会忌惮着战王几分。
“明着他不敢,背地里就未必了。”翟瑾言轻声说。
虎父无犬子,他的儿子,心狠手辣绝不会输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