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恒在前面开着车,连月抱着baby坐在后排,拿着手机开始给季念打电话——轻言细语,温情款款。
“我到家了,你到酒店没?”
“注意身体。”
“儿子好着呢,我回来的时候喻恒还在家里看着。”
“没在家——他让我陪他出去吃晚饭。”
“去粤菜馆,就是上次和妈咪一起去过的那家,我说过的。”
“嗯嗯,知道了,下次和你去。”
不知道是不是喻恒在车上的原因,连月的这个电话打得格外的温柔可人,把电话那头的男人勾得心痒。
“要不连月你还是来我这里?”季念笑,“你这样和我说话,搞得我都想回家了。”
前面开着车的男人听着后面的温情款款,一脸平静,不为所动。
两人带着小baby到了饭馆,没有提前订位置,包厢自然是没有的。正好有人离开了,服务员带两人到了大厅的一个角落,阳
光挺好,玻璃窗外还有几盆蝴蝶兰,颇有些意趣。
“烧鹅半只,冬瓜汤,菜心。”
小季然已经被放在婴儿车里,连月翻翻菜单,开始随口报菜名。又看看对面眯着眼睛看着自己的男人,估摸了他的饭量,连月
又添了两个菜,又给季然小盆友叫了一个鸡蛋羹。
男人靠在椅子上眯眼看她,也不说话。
“看我做什么?”
连月笑。
任她有万千撩人术,却是不敢往他身上用的——世界很大,她心很小。
人贵在自知。
喻恒日常里嬉皮笑脸惯了,可是她知道他的身份,从来不会认为他好欺负。
“连月你觉不觉得很神奇?”
喻恒似乎是有点想抽烟,他在身上东摸西摸,拿出了烟夹在手里,一边说话,似乎是刚刚车上她的电话让他很有感慨,“你说
你,怎么就和老四结婚了呢?”
这个啊。
这个没什么不能聊的。
“这个我也觉得奇怪,”
连月笑得真心实意,语气很平静,“我一直觉得季念就应该找个,嗯,阿M姐,Joyo,”
连月一边逗儿子一边说了几个女星的名字,“那样的。”
“为什么?女明星?”喻恒哼了一声,他摸出了打火机开始点烟,声音平静,“老四找那些女明星,还真不如找你,反正季家
到了这份上,找谁都是向下兼容——嗯,往上攀也不是没有可能,也对,”
他想起了什么,“找个喜欢的重要。”
“呵呵。”
“先生不好意思——”
服务员突然走过来,很有礼貌的示意喻恒把烟灭掉,“我们这里不可以抽烟的哦。出门左转二十米有个吸烟区。”
喻恒抬眼看了一眼服务员,抿抿嘴没有说什么,把烟灭掉了。
连月笑。
纨绔子弟,原来也不那么纨绔。
“笑什么?”
喻恒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走开的服务员,脸上一点也没有被人使唤的尴尬,他懒洋洋的拖长了声音,“爷再有能量,也不是往
这些地方使的——欺负平头老百姓有什么意思?没得丢人。”
连月笑。
“不要带着有色眼镜看人,”喻恒眯着眼看她,“我们家一向家风优良,循规蹈矩来着。”
赔我4别饿着
4.
这毫不脸红的自夸,把连月都逗笑了。
喻恒说他们家家风优良——先不管是不是真的优良,问题在于,他说是,谁敢说不是?
“嗯——”,
正好给季然的蛋羹先上来了,连月一边拿着勺子开始喂摆弄玩具的小家伙,一边拖长了声音问他,“喻恒像你们这样的,身边
应该很少有人反驳你,说你不对吧?”
“啧,”男人啧了一声,“连月你想什么呢?还没人反驳我?我的日子还不够惨?伯父骂完爸来说,爸说完了大哥还要来提两
句,天天耳提面命的,耳朵起茧,也就在你和老四这里才有清净。”
连月笑了。
瞧他把自己说的那个惨样儿,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呢——
说来说去,能管着他的,也就是喻家自己的几个人罢了。
“也不能这么说,”
男人看着她漂亮的脸蛋,还有那苗条纤弱的身姿,视线瞄过她脖子上系着的那颗黑得光滑的小珍珠,下滑——瞄过她穿着白
色大衣的胸脯,又迅速挪开了。
他又盯回了她的脸,又开始唉声叹气,“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都盯着呢,咱也不能乱来,上行下效——”
“谁盯你?”连月也没看他,一边喂儿子吃的,一边笑。
这信息都捂的严严实实的,幕帘层层,别人想看也看不到呀。
不说别的,就说如果不是圈内人,谁知道那位还有这个侄子?
“有些事哪里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单纯,”
服务员开始来摆菜,男人靠在椅子上闭了嘴。
等菜上完服务员离开了,他才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继续说道,“连月你都没点政治素养,只知道埋头干活,怪不得这么多年没
有长进。”
“你看看大哥,为啥大哥行,你不行?你自己反省反省。”
“我怎么没长进了?”
连月突然想起来了自己的“仕途不顺”,又笑,“你有什么妙招,指点我一下——”
男人看了她一眼,不理她,自己拿着筷子夹了一块烧鹅。
“怎么样?这里的烧鹅还行吧?”连月笑。
“还行。”男人嚼了几下,点点头。
“那你说说我哪里不长进?”她笑。
正要他说,他又懒得说了。男人看了她一眼,岔开话题,“吃你的饭——”
隔壁桌的一对小情侣腻腻歪歪,女孩子撒娇卖萌,一会儿要男孩剥虾,一会儿要男孩夹菜,两人说话的当儿,正好男孩夹了一
块烧鹅到女孩的碗里。
“这块好吃,”隔壁桌的男孩说,“香着呢。”
喻恒收回目光,看了看正在喂儿子蛋羹的女人,发丝微拂,小脸精致——颜值明显高出周围的人太多——还有她那没有动过
的筷子。
他伸手拿过她的筷子,给她夹了一块烧鹅放在碗里。正好连月又扭头看了过来,他笑嘻嘻的说,“来来来,我给你夹一块,你
来吃饭,别饿着。”
“好。”连月笑。赔我5你真能吃
5.
喂完儿子,连月拿起筷子咬了一口烧鹅,果然肥美多汁,鲜嫩可口。
她常年克制,并不暴饮暴食,烧鹅吃了一块,喝了一碗冬瓜汤,又慢慢吃了几颗菜心,就放了筷子。
“要米饭不?”喻恒问。
连月摇摇头,又去拉儿子肉乎乎的小手。
“吃这么点?”
“饱了。”她笑。
男人看了看她。突然笑了。
“你之前吃过了?”他一边埋头吃饭一边问。
“没啊,怎么?”连月问。
男人抬起头来看她。
“你们女人,和别人约会的时候,都会先吃饱了再来,”他笑,“我记得谁以前告诉过我这事儿来着?”
“搞得我后来和人约会,都会先观察观察她吃的多不多——”
“啊!”连月想起了什么,脸刷得一下红了,她坚决不承认自己以前干过这种事,“我以前还说过这样的话?”
“你问问老四,”
喻恒吃了两块烧鹅也不吃了,他也没指望女人来服侍他,自己开始盛汤,“我们俩后来回了家,还在说你来着。”
“说我什么?”连月摸了摸自己的脸,感觉脸色发烫。
男人盛汤的手顿了下,抬眼看了她一眼,笑了一声,“说你真能吃。”
“什么!”
“结果被妈听见了,又把我们两个说了一顿,”他笑,“后来我们去云南看大哥,你一路上也吃的不少——”
“那时候运动量多大啊,”连月忍不住给自己辩解,“背着那么重的包走山路。后来天天陪小朋友玩——”
连月想起了什么,声音突然低了下来,觉得自己眼睛都有点热了。
都不在了吧。
那些人。
记得那时候在市委,说是全部都没了。
“大哥都被你吓到了。”喻恒喝了两口汤,丢下勺子又靠在椅子上笑,“说看不出来你这么瘦,居然还这么能吃。”
“喻恒你少来骗我,”连月收拾了情绪,抬起头笑,“喻阳才不会这么背后说人坏话呢。”
“诶我就奇怪了连月,”喻恒提高了声调,手又似乎想摸烟,又硬生生的止住了,“为啥你就觉得大哥不会背后说人?也可能
他说得不少,平日里都是我们嘴紧呢。”
连月笑。
喻恒眯眼看着她。
两人吃完饭,连月买了单,两个人慢慢的走出来。
“等下,”
车灯闪了一下,是喻恒按了钥匙,连月喊住了他,指了指不远处的商场,“喻恒你等我一下,我先去给然然买几件衣服。”
“那一起。”
车灯又闪了一下,是又锁上了。
男人走了过来,看看女人的身段和细腿,又看看趴在她肩上吐泡泡的小生物,伸出了手,“来给我抱。”
连月看看他,爽快的把季然递了过去。
提前进行岗前培训嘛。
就是姿势不标准。
连月抓住了他的手,让他右手扶住了婴儿的背。
换了一个人抱,视野更开阔了,趴在小叔肩膀上的婴儿开心的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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