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开哈哈大笑,面露喜悦,一扫此前在宴会上受辱的阴霾!
众人自然疑惑万分,郭君为何如此喜悦。
郭开将目光投向了苏劫,不时点点头,越看越顺眼。
随后笑着说道:“实不相瞒,此画乃是本君所画,虽然本君好画,但你这胡人所说未免也太过谬赞,若不是此画从未于人见过,本君都要怀疑你是故意奉承。”
“什么?”
“君上所作?”
几个商人一时间混乱了,“这……”一时间看向这胡人内心差点骂娘。
苏劫详作大惊,道:“啊?居……居然是君上之作,那就难怪难怪了,我早就发现郭君样貌非凡,紫气遮蔽天顶,绝非寻常,乃是圣人之像啊。”
苏劫的话,一时间让郭开都开始有些不自然了,几个商贾也纷纷心道:“过了吧!”
要说圣人,至少如今这个世道都已作古,离得最近的孟子和庄周都已羽化,郭开虽自命不凡,但也不敢拿自己和圣人作比啊。
见郭开眉目一拧,苏劫道:“郭君有所不知啊,在下此前遇过异人,得异人亲传,学得一身望气的本事,虽不敢说前知五百载,但寻常之事无所不知,郭君所做之画,或许在凡夫俗子眼中,是一副俗画,但在我的眼中,紫气弥漫,可见作者富贵难言,此富贵当是一人之下啊,我绝不会看错的。”
“什么?”郭开被震惊了,商贾也被震惊了。
什么是一人之下,那就是丞相,他郭开努力钻营,不就是想做那一国之相吗?
这个胡人此刻所言,虽然让他震惊,但是,真的扰到他的心痒处了。
但是,他郭开也绝非范范,若是这就相信,如何可能。
“胡商,此话我就当你是奉承于我,切莫胡说,此次你来所带何种宝物?呈上来,本君看看,若是不错,必少不了你好处。”
苏劫哈哈一笑,道:“我所呈的宝物,便是我自己。郭君得我,犹如周公得吕望,郭君日夜所思之事,便唾手可得,此还不能做宝物么?”
几个商人吓得浑身颤抖,心中狂骂,“这胡商要害死我等么。”
郭开双眼凶光一闪,目视着苏劫,沉声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若不是本君看你颇为顺眼,此刻必将你轰出府邸。”
郭开神色飞快的一转,随即又说道:“你说你有望气之数,无所不知,看出本君乃是一人之下,此话太过玄乎,本君不信,不过你既然敢在本君面前大放厥词,本君也给你一个机会,若是你答不上来,休怪本君无情。”
苏劫料定这郭开,表面上一套,实际上,自己可是扰到了他的痒处,他如何会轻易放过。
“郭君尽管考校!”
郭开冷笑一声,道:“我柜中何物?”指着一旁的柜子。
几个商人此刻也是冷冷的看着这个胡人,心道:“娘的,玩大了吧。”
郭开见苏劫一话不说,心中冷笑,柜中之物乃是他的一个癖好,别说外人,就是他府里的下人都不清楚,若真被这胡人说中,那才是有真本事。
大约几息之后,苏劫嘿嘿一笑,神色怪异的看着郭开道:“郭君真乃妙人,此柜中藏着一块双手都拿不住的红手帕!对否?”
郭开正在饮茶,一听苏劫之言,“噗……”一口水全部吐了出来。
心道:‘怎么可能,他如何知道是女子的稚衣。’
“这……这是个鬼不成。”
郭开终于正色了,此刻看向苏劫的目光已然完全不同,“莫非自己真能成为一人之下的丞相?”
连一旁的商贾都傻眼了,“不会吧!”
郭开内心狂跳,立刻持笔在手中一章绢帛上写下一个字,自然是没让任何人看见,问道:“此乃何字?”
苏劫道:“我说过,我有望气之术,我见郭君绝非寻常,相由心生,此字乃是一个‘相’字。”
郭开终于不淡定了,将手中的绢帛摊开,他怕苏劫用诡术调换了他的绢帛,所有人屹然看到了那绢帛上的那个‘相’字!
太可怕了,世上真有这样的奇人!
但是,但是郭开尽管信了大半,但理智认为,这不可能的!
连胡商们此刻也变了,此人真的能知道所有之事?
郭开灵光一闪,他认为此前之事,都是可以做假的,谁知道这胡商有什么本领,但是,唯独他的想法,却没有人能知道。
随即,郭开不死心的问道:“最后一问,告诉本君,本君此刻最想做什么?”
他的目光死死的盯着苏劫,他内心里有一个声音,他希望这个胡人说对,真的,一定要说对。
苏劫如何知晓,心道:“这郭开太谨慎了。”
随即苏劫忽然一动,一把匕首滑到手心,吓得几个商人纷纷后退!
郭开也是愣了一下,他万万想不到这胡商怎么动刀了,大家不是挺好的吗?
二人很近,苏劫什么身手,一招就将郭开给制伏了。
郭开大叫:“你想干嘛,你不想活了吗。”苏劫二话不说,一刀刺了过去。
“啊……”一声惨叫,郭开的指头直接被切掉了。
一时间,几个商贾吓得纷纷倒地,道:“完了完了,没命了我们。”
苏劫问道:“你的指头我切下了,我给你三息时间,告诉我,你在想什么,三息一过,不说就死。一、二……”
苏劫为什么要动武,自然是想快刀斩乱麻,苏劫要让郭开明白,你不说,你一定会死的。
郭开内心狂骂:“你是有失心疯吧,我的手啊。”
嘴上却说:“我在想如何报复廉颇老儿,他今日辱我,我必要报仇。”
“原来如此,倒退……”
“?????”
时光回溯,画面一变。
此刻郭开神色紧张的盯着苏劫的眼睛,半点不曾挪开,内心却希望苏劫说对,这种矛盾的情绪下,让他双眸发红。
忽然,苏劫哈哈一笑,道:“郭君真要我说?”
“自然,若是你说对了,本君重重有赏,否则……”
苏劫上一世在一些资料上看到过,这郭开为什么恨廉颇,便是因为这廉颇太过耿直,几次在宴会上侮辱这郭开,死仇啊这是。
“郭君在想,如何整治廉颇,以报今日宴会之辱。”
声音不大,但书房里却落针可闻。
郭开背后都有冷汗直冒,手上有些颤抖,不过确藏着宽大的袖子里让人无法看到。
郭开面色极度难看,让周围的几个献宝的商贾纷纷吓的颤粟不敢喘气。
苏劫不言不语,一脸平静。
很快,郭开笑出声来:“哈哈哈,我道你有何本领,居然敢以这等障眼法诓骗本君,本君看在你此前慧眼识宝的份上,不与你计较,你退去吧。”
苏劫道:“既然郭君不信我,那本人也就不多做叨扰,此去在寻良主,他日再见,在于郭君把酒畅谈。”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苏劫独自走出了府邸,回过头看了一眼,嘴角弯起一丝弧度。
……
苏劫一走,郭开便没了兴致,草草的打发了几个商人,随后在书房一呆就是数个时辰。
直到夜深人静,外面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郭开立刻睁大了眼睛,沉声道:“进来,如何?”
来人躬身道:“君上,你要的东西都在这里,您过目!”
郭开顺序将其打开,一字不漏的细细看去,越看神色越亮。
“此人没问题!”
“是的君上,此人是拿着乌堡主的路引进入到的邯郸,更是从雁门关而来,滕氏部落素来和乌堡主有交易来往,已经有几十年了,此人在滕氏部落也是有名有根,绝不可能是细作。”
“那就好,那就好,此人真乃一奇人,速速派人去将此人接到府中来,万万不可怠慢!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