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文静冷冷一笑,看来这小白莲不服气啊,于是淡淡道:“好啊。”
白莲花一听白文静的口吻就更来气了,冷哼一声便走了出去。
收拾好了碗筷,白文静并没有着急离开,堂屋里原本闹腾的三个家伙竟然出奇预料的安静,白文静进去的时候才发现,原来薛长安正在油灯下手拿着一截木头,正用小刀刻着什么。
也难怪这几个小家伙这么安静了。
白文静看着薛长安带着几个小的带的这么好,不禁叹一口气,要是这便宜爹从一开始就带着几个孩子,怕这几个到结局也不会变成大反派,索性冲着薛柏钧招了招手,在他耳边吩咐了几句,这才准备赴约。
白莲花大晚上的约她去河边,一定又想耍什么花样,她晚上吃了一大碗鱼汤和一张饼,此刻肚子饱饱的,就等着跟白莲花干一架。
既然她约了自己,她又怎么可能胆怯。
天还不算很黑,月亮高高挂在半空中,照的大地一片亮堂。
其实她家离河边不远,所以白文静没走几步就看到了那在河边站着的背影。
白莲花的身段还真的不赖,即便是穿着小老太太的衣服,看久了还是有那么一些婀娜的模样。
白文静走近后轻咳了一声,淡淡道:“我来了,你有啥见不得人的话要在这里说?”
白莲花一听白文静的话,立马转过身来,月光下的白莲花脸色不复之前的楚楚可怜模样,而是换成了令人厌恶的嘴脸,此刻冷声道:“我还当你不敢来了呢,我告诉你,长安哥哥我要定了,他博学多才,聪明过人,配你简直是糟蹋,如果你识相,就早点离开他,否则……”
白莲花说到这里,走到她身边,压低了嗓音道:“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哦?我倒是要看看怎么让我生不如死?”
白文静不屑的模样让白莲花觉得恐慌。
可仔细一想,昨晚上她可是路上打听过了的,这不过是个蛮横不讲道理,还愚昧至极的妇人,即便是上一次栽在她手里。也不过是个意外,成不了大器。
毕竟,一个连婆婆相公都拿捏不住的女人,有什么好畏惧的?
想到这里,白莲花一把抓住白文静的手腕,冷笑道:“你说,这次要是我掉进水里,并且被长安哥哥看到是你把我推下去的,他还会听你狡辩吗?”
“好像是不会。”
白文静认真的思索了一下,接着道:“要不这样,不用你假装,我配合你一下。”
“嗯?”
白莲花没反应过来,只见着白文静甩开她的手,接着伸手一推,白莲花就这么噗通一声栽倒进河里。
“救命啊,救命……”
白莲花在水里噗通着,明明时候还没到,这女人怎么不按常理出牌,说推她就推她?
而她在水里挣扎的时候,也清清楚楚的看到了,薛长安这么久了连半点人影都没有,她明明出门的时候暗示过了呀……
难道她的长安哥哥没听明白?
“水太浅了,而且你装的也不像,我好人做到底,再帮你一把。”
白文静笑笑蹲在河边,看着白莲花冒出来的头,笑的阴森森的。
“你……你还想干……”
白莲花的话还没说完,白文静伸出手狠狠地按着白莲花的脑袋,将这女人的脑袋往水里按。
只见着白莲花的手再次大力拍着水花噗通着,约摸半分钟时间,白文静再伸手拽了对方后襟,将这女人从水里捞出来呼吸新鲜空气。
白莲花觉得难受极了,她的鼻子里喉咙管都仿佛吸进了河水,此刻呛的她直咳嗽,在她还没有缓过来的时候,那只手又大力的将她的头使劲往河里按,生不如死的感觉再次袭来,这让白莲花恨不得自己就这么被淹死算了。
如此反反复复了三四次,白文静将这女人捞出来问:“咋样?这样才逼真嘛,哎,你说你的长安哥哥咋还没来?这个时候不是赶紧出来英雄救美吗,你看,连给我一个当恶人的机会都没有。”
“你、你、咳咳咳……”
白莲花咳嗽着,此刻鼻涕眼泪直往外涌,她是真的哭了。
喉咙像是火烧一样难受,一边哭一边骂:“你这个毒妇、你这个坏女人……你、你不得好死……呜呜呜……”
白莲花明显已经骂不动了,到最后竟然变成了呜呜的哭声,甚至连说话的声音都听不见了。
白文静觉得这个时候才刚刚好。
月光下,白文静看到了熟悉的身影,心下更是一阵冷笑。
她这好相公,还真的半夜出来找白莲花了呢。
不过倒也在她的计划范围內,于是佯装惊慌失措,一边颤抖的惊呼:“莲花妹妹,莲花妹妹你别想不开啊……”一边又将白莲花的头狠狠地往水里按了一下,这才将其从水里拖出来。
这可是白莲花自个儿要往河里折腾的,怨不得她。
将白莲花从水里拽出来的时候,白莲花就只有呜呜的哭声了,这女人因为呛了水,再加上之前不断地骂她,这会儿已经喉咙嘶哑难受的说不出话来了。
见着薛长安赶来,白文静继续佯装惊慌失措道:“长安,你是不是欺负人家莲花妹子了?这大妹子之前说不想活了,我还以为闹着玩的,不想竟然真的跳河了,你要是真的把人家妹子咋了,我、我成全你们也行,可这妹子不能动不动寻死啊……”
白文静说完,薛长安也不说话,只是幽幽的看着她,她被看的有点小慌。
这话是她琢磨过才问的,一来是真的想知道这两个人到底是什么关系,二来也想推脱责任。
要是这小妖精真的和薛长安有半点龌龊关系,这男人今晚上一定往炕底下踹,她白文静干干净净,可不想跟不干不净的人睡一张炕!
“我咋会欺负她,我都说过了,路上遇到贼人……罢了,救人要紧,若是她真觉得无依无靠,明儿个你便让媒婆寻了好人家许出去,也算是有了交代了。你瞧你的衣服都湿了。”
薛长安说着,将衣袖撩起来去给白文静擦拭脸上的河水,哪里知道还没碰到白文静,眼前的女人已经猛地别过头。
薛长安的手停在半空,白文静只是冷冰冰道:“人家都叫你长安哥哥了,依我看明儿个你去给她寻了好人家去。”
话说完,只见着一个黑影从河边的草丛里窜出来,白文静看到这一幕,一颗心险些跳出嗓子眼儿,大晚上的,难不成活见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