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
薛小花瞪了一眼李桂兰,在她看来她奶拉着白莲花,那就是和白莲花一伙的,和白莲花一伙的人都是坏蛋!
薛柏年这会儿才不管那么多,一听到有肉吃,口水又往外流,两条腿都不听使唤的往前迈了。
李桂兰白了一眼薛小花,这小丫头越来越惹人嫌了,眼看着薛柏年往自己这边来,正伸手去拉那小胖手,哪里知道薛小花眼疾手快,一把拽住薛柏钧的衣襟往后扯,厉声道:“柏年也不去,你们自己回去吧!”
薛柏年听到薛小花这样说,也学着薛小花开口道:“不去不去,你们自己回去吧!”
李桂兰觉得胸口堵得慌,冷哼一声道:“不去就不去,白养了几个白眼狼,一个个都长的受罪的脑壳。”
说罢又看向薛柏钧,薛柏钧回了李桂兰一个白眼,李桂兰一甩手噔噔出了门。
她觉得这几个孩子都被她那不成器的儿媳妇教坏了,先前还跟她亲,这会儿竟然连老大都不理她了!
李桂兰和白莲花离开,白文静才觉得心情好了不少。
中午没有外人在,白文静换了两斤大米做了白米饭,又在外面找了些野菜,一盘炒了吃一盘凉拌,几个孩子倒也吃个肚儿圆。
不知不觉夜幕降临,白文静琢磨着薛长安也不会回来,干脆早早烧了炕,准备晚上早点睡觉。
这注定是个不眠夜。
白莲花此刻就靠在门边上,看着李桂兰和十几个村民围在院子里七嘴八舌。
她知道,白文静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
李桂兰站在院子里唾沫横飞,越说越激动:“我家那儿媳妇啊,你们也都知道,是个厉害的,我哪里敢管那么多,先前我也有听说过她不守妇道,哪里知道真有这码事。”
李桂兰一边说一边唉声叹气,情到深处还撩起袖子抹了眼泪。
而那些本就对白文静充满怨气的人听到这里,也瞬间嚷嚷起来。
“这样的儿媳妇还留着干啥,休了算了!”
“依我看还不如浸猪笼!”
“对,浸猪笼,她男人既然不在,干脆今晚上就把这事了了!”
……
白文静躺在炕上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觉。
尤其是右眼皮一直突突的跳,这让她觉得心里边慌得很。
还在琢磨着是不是薛长安那边出事了,就听见门被人大力拍响。
“薛家婆娘,快出来!”
“对,快出来,再不出来我们就闯进去了!”
“做了这种龌龊事,还想躲到哪儿去!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她算是听出来了,门外面又是一群吃饱了撑着的人,所以穿戴整齐就开了门。
这一开门就看到院子里站着十几个,个个手拿着火把一脸不怀好意的盯着她,昏暗的火光下,她看到了白莲花和婆婆李桂兰的丑恶嘴脸。
“把她给我绑起来!”
为首吆喝的是刘翠香,只这一声吆喝,便有两个妇人拿着手指粗的绳子上前来,首当其冲的就是那张寡妇。
张寡妇瞪着眼睛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拿着绳索还没靠近,便被白文静一脚踹翻在地,张寡妇骂骂咧咧道:“好你这小荡妇,竟然踹我,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张寡妇说完再想冲上来,白文静赶忙抄起一边的扫帚冷声道:“我看谁敢过来!你们这一大堆人大半夜的跑到别人院子里,到底是发啥疯!”
“你祸害邻里不说,如今还与人通奸!按照村子里的规矩,是要浸猪笼的!”
人群中不知道是谁高声说了一句,其他人也都附和:“对,像你这样的人留在这世上,简直是祸害,今天非得把她绑了去!”
白文静的目光一一扫视过面前举着火把的人,这些面孔都是熟悉的,原主昔日与这些人的过往也逐渐浮现。
她算是明白了,这些人都是和原来的白文静有过过节的人。
只是现在的她就像没了爪子的老虎,不够强势也不如原主凶狠,这才让他们逮着机会想置于死地!
“简直是胡说八道,我何时与人私通过,倒是刘翠香,不检点的人是你才对……”
“都愣着做啥,我们啥不清楚的?留着这泼妇有啥好处,赶紧上去把她给我绑了!”
刘翠香打断她的话,便有几个汉子大步上前。
她哪里是这几个汉子的对手,但见着其中一个大汉直接将她手里的扫帚夺走,另一个将她的胳膊往后一拧,白文静便痛的一动也不能动了。
与此同时,刘翠香几步上前,扬起手啪啪就是两巴掌打在她的脸上,这悍妇下手极重,白文静只觉得自己被打的头昏脑胀。
“你们、你们这是公报私仇,我没有……”
这话还没说完,刘翠香又拿了一块脏布塞进她的嘴里,她说不了话骂不了人,众人做这一切的时候,她清楚地看到婆婆李桂兰就冷眼站在一边看。
至于白莲花,更是冷着脸阴恻恻的看着她笑,白文静算是明白过来了,李桂兰主动让薛长安给她扯布做新衣服是为了什么,哪里有那么好的事,她这好婆婆分明也是要将她置于死地!
“娘!”
薛小花一瞬间从屋子里窜出来,就朝着她扑去,哪里知道还没靠近就被人一把抓住,薛小花惊声尖叫着:“你们放开我,放开我娘,你们都是大坏蛋,放开我!”
薛小花哭成小泪人,拼命挣扎着想要逃脱,哪里知道被人死死地抓住。
“你们竟然敢欺负我娘,我跟你们拼了!”
薛柏钧还光着膀子就从屋里冲出来,手里拿着根扁担就朝着人群招呼。
可他不过是个十岁大的孩子,哪里是这些刁民的对手,所以刚冲上去手里的扁担就被人夺走,她甚至亲眼看到薛柏钧被人趁机呼了几巴掌。
至于薛柏年,此刻也没闲着,冲出来就扑到一个人的腿上,抱着大腿就咬了一口,那人不吃痛,根本不顾及这只是一个小娃娃,直接抬脚将薛柏年踢飞……
白文静的心像被刀子捅似的疼,她拼命挣扎着想要发出声音,想让这些人不要欺负她的孩子,可只能从喉咙管里发出呜呜的呜咽声。
泪水模糊了视线,白文静第一次感到这么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