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了药,白文静重新给薛柏年把被子掖好,因为现在还在发烧,所以不能使劲捂,白文静便将薛柏年的胳膊拽出来,然后放在被子上,除了头上搭着毛巾不断地更换,白文静还打了热水给薛柏年擦拭。“阿娘,我不打紧的。”
薛柏年伸手抱住他娘,将头埋在他娘怀里,这一刻幸福的忍不住扬嘴偷笑,要知道这样的怀抱他可是有近乎一年没有感受过了。
如此一想,薛柏年觉得,这都是他爹的不该,要不是他爹回来了,那他还能跟着他娘一起睡呢。
薛柏年这样搂着她,白文静也没阻拦,这到底只是一个五岁大的孩子,生病了撒撒娇,要阿娘疼疼抱抱举高高也是正常的事。
于是将手轻轻地拍在薛柏年的后背道:“说什么不打紧,傻孩子,赶紧睡吧,是不是娘一直给你擦擦让你睡不着?”
白文静说着,摸了摸薛柏年的手心,觉得也没那么烫了,好似退了点。
“也不是,因为能跟娘睡一个床,我心里开心,就睡不着,娘,明天我还跟你睡好不?”
“……”
得,这小家伙一沾上她的床就不想走了,白文静也没拒绝,只是道:“赶紧睡吧,明天再说明天的话。”
要不是她不放心薛长安照顾薛柏年,她也不愿意跟这小家伙挤在一起。
好不容易分床睡了,这要是再黏上来,往日的努力可都白费了呀。
“哦。”
薛柏年也不敢再说话了,如今他感受到了他娘还是疼他的,若是他一个不听话,他娘又不疼他了那咋办?
此刻安静的躺在白文静的身边,意识到他娘的肚子里还有个小的,便将自己的耳朵也贴在了他娘的肚皮上。
“阿娘,我听听妹妹在你肚子里做啥。”
薛柏年两只肉肉的小手捧着她的肚子,认真的将耳朵贴在她的肚皮上,白文静笑笑道:“她这会儿还小,还不是睡觉呗,你也该休息了。”
正说着,就听薛柏年惊喜道:“阿娘,妹妹刚刚动了。”
白文静心中一惊,却以为薛柏年说玩笑话,于是道:“这才四个来月,不会这么早吧。”
薛柏年坚持道:“真的,娘,你摸摸。”
薛柏年说着,已经拉着白文静的手放在了她的肚皮上,两个人都静悄悄的,几乎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白文静的手也就这样放在自己的肚皮上,可心跳却莫名加速。
这种感觉很奇妙,她有些期待,也有些不相信,只是小心翼翼的呼吸着,生怕自己错过每一个细节。
然而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两个人都在静静地等待着,可肚子里的小家伙却像是和他们开玩笑一样,再也没有任何动静。
白文静也觉得一定是薛柏年开玩笑或者感受错了,只是道:“她还小,应该没那么大力气动,不摸了,早些睡着吧。”
正说着,却见着薛柏年兴冲冲道:“娘,你感受到了吗?她又动了。”
是的,她感受到了,那种感觉怎么形容?就像是肚子里的肠道蠕动一般,动作小,但是却又区别于肠道蠕动,这让她觉得神奇又熟悉。
“嗯,我感觉到了,她的确会动了。”
白文静感慨,没想到这才四个多月大,小家伙就开始动了,看来生下来也一样是个不省心的小家伙。
薛柏年开心极了,小嘴几乎要贴在她的肚皮上了,对着她的肚皮轻声喊:“妹妹,妹妹你听得见哥哥说话吗?妹妹……”
白文静其实很想说道说道薛柏年,怎么就一定认为这是个妹妹呢?
其实她打心眼里也希望这个小家伙能是个女娃娃,毕竟前面已经有俩儿子了,再来一个闺女也是不错的,女儿再怎么都是妈妈的小棉袄。
“妹妹,你什么时候才能出来跟哥哥玩呀,妹妹~”
薛柏年看样子是喜欢极了她肚子里的小家伙,白文静不得不催促道:“好了好了,妹妹也该睡觉了,要不然到时候出来了也跟你一样是个夜猫子,晚上不睡可不成。赶紧睡吧,给妹妹做个好榜样。”
“嗯!”
薛柏年乖乖的躺在她身边,思索了一下又翻过身子搂住白文静的肚子,就像是要搂着妹妹睡觉一样。
末了还爬起来在她的肚皮上吧唧亲了一口,轻轻摸摸她的肚皮道:“晚安,妹妹。”
说完这话,薛柏年这才心满意足的闭上眼睛,他感觉他真的好了很多了,头不晕了,身上也不疼了,心里只是念着在他阿娘肚子里的那个小丫头。
他想,这可是他的妹妹,是他阿娘为他生的亲妹妹呢。
正当白文静以为薛柏年熟睡了的时候,薛柏年却突然间问了句:“阿娘,咱们家真的很穷吗?”
白文静也没想到薛柏年为什么这样问,当即就道:“是啊,是挺穷的。”
薛柏年沉默了一下道:“那我不要新书包了,到时候阿娘省些布,给妹妹做尿布吧,我的衣裳也不要了,给妹妹到时候出生了做衣裳穿,我不打紧的,穿我哥的就是。”
白文静愣住了,她没想到薛柏年竟然会这样想,肚子里的还没出生,这小家伙竟然就想了这么多,这要肚子里的不是个丫头,小胖墩该有多伤心啊。
于是应了声:“到时候再说,你把衣服褂子那些穿仔细点,别胡乱弄破了就省出来了,妹妹再要出来,还早着呢。”
这要真的是个女娃娃,薛柏年绝对是妥妥的妹控。
“睡吧。”
薛柏年这才踏实睡下。
只是薛柏年这次发烧一直反复折腾了三天才消停,所以白文静带着薛柏年在自己床上足足睡了三个晚上。
因为担心白文静吃不消,薛长安便让白文静在家里休息,而他在店子里忙活着算账,谢招娣叫到店子里加汤,白文静得以好好休息。
这三天来薛柏年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睡觉了,好不容易可以下地,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脚沾着地就出去蹦跶,白文静也没阻拦,毕竟还是个五岁大的娃娃,这三天没让出门,的确也憋坏了。
其是薛柏年心里最高兴的不是自己的病好了可以出去蹦跶,而是他娘不是不疼他,简直是疼到心窝窝里去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