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卫生间门险险关闭,宁婉茹被拦在了外面。
她气地咚咚拍门,“高彧清你给我出来!”
“你当我傻。”
高彧清依着门揉胸,感觉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好个王胜雪,不知恩图报也就算了,竟然还落井下石,真是哔了狗了!
婉茹气急败坏必定是因为她偷拍了不少照片。
眼下不敢出去,只能等外面的人气消了再说。
几分钟后,摸摸怀揣着资料,渐渐外面没了声音,似乎婉茹放弃了。
小心地开门探头出去,就见她坐在床边盯着电脑沉着脸。
“咳,晚餐还有吗,我饿了。”
讪笑着凑近了些,她却还是置若罔闻。
“其实今天的事情我可以跟你解释清楚,不是你想的那样,你不能听王胜雪瞎说。”
宁婉茹侧脸庞略显鄙夷,“你想多了,你喜欢跟什么人在一起和我没关系,那是自己的事,也别告诉我,我不想听。”
她前后的情绪反差太大了。
高彧清有点慌了。
好歹这段日子俩人的关系缓和了许多,可不能被嘴碎的女人给破坏了。
硬着头皮凑近了些,跟她说了下关于秦家老爷子留下的那些笔记的事。
宁婉茹却盯着电脑哂笑,“你还挺会编故事,我说了不感兴趣,别打扰我工作。”
“好吧……”
高彧清只能耸耸肩起身,出门时又碎碎念了一句吃力不讨好。
殊不知同时宁婉茹的嘴角起了一抹若有若无的笑。
厨房里还有热腾腾的饭菜。
吃饱喝足也没进门,为了避免婉茹生厌,只能在客厅里将就一夜,顺带安安静静的研究下资料。
不得不说秦老爷子不愧是医学泰斗,他留下的研究资料特别深奥,以自己从玉佩中获取的传承知识远达不到他的层次,当然理解起来应该没大问题。
另外若是可以的话,跟秦虹一起研究能事倍功半,她再怎么说也是秦教授的独生女,打小就耳融目染比自己这半瓶水涉猎更甚。
渐渐夜已深沉
另一边。
广源行中,陈汉的脸色相当难看。
美人计搞砸了,而且还让高彧清给溜了。
曹文墨低声道:“我们去医院调查过,没有那小子的诊疗记录,也不知他怎么熬过的粉红女郎的毒性。”
“不管怎么样,不能为我所用,必不能留,让他走投无路才有机会。”
陈汉经营黑市多年,游走在边缘地带心思很深,他不相信以他的手段连个毛小子都搞不定。
当初他混迹黑市的时候,姓高的小子还不知道在哪里玩蛤蟆呢!
曹文墨追问该怎么做。
“马三元是不是还在绝世阁?”
“没错,您的意思是……”
陈汉负手道,“我将他安插在绝世阁也有年头了,是时候派上用场。你让他去挑拨绝世阁的老板武焘,给宁贵阁点颜色瞧瞧。”
“马上去办!”
……
整整一晚高彧清都在客厅里仔细研究资料,有些看的不太懂的地方专门标注下来,等天亮后发给秦虹让她帮忙瞧瞧。
一直挨到天亮。
太初玄气决进阶后不但身体得到强化,连精神力也随之增强了许多,甚至并不感觉困倦。
去厨房弄了早餐,刚做好宁婉茹就出了门,立马笑嘻嘻地招呼。
可她竟理都不理,一言不发就下了楼。
她还在生气……
目送“娇妻”离开,高彧清越想越恼,立马打给王胜雪,等她接听便是一通臭骂。
“高彧清,你敢骂我!”
听听愤怒的尖叫,几乎能想象到王胜雪在电话那头跳脚的模样。
“我告诉你,以后你再有什么事别再来找我!还有赶紧把东西出了,把钱转给我,我们两清!”
说完挂了。
三秒后电话响个不停。
高彧清接都不接,闷着脸吃饭。
眼看打电话打不通,王胜雪发了消息,字里行间全都是鄙视和讥讽。
可惜这些话高彧清早就免疫了,荣婷比她毒多了。
吃过饭看看时间,估摸着秦虹也该起床了,将资料上标注的地方拍下来信手发给她。
少时秦虹发了长消息,详述她认知的寒症和理解。
高彧清仔细对比资料才恍然大悟,不愧是秦教授的独生女,即便不是专门学习医术的,对于疑难杂症的见解也是远超寻常的医者。
“今天你有时间吗,我想请你吃饭,感谢你昨晚又救了我。”
看着秦虹最后发来的信息,高彧清苦笑一阵,自己不能三天两头的往外跑,而对比资料的事情电话就能解决。
“古器怎么办?我不懂这些。”
秦虹提个醒,高彧清一拍脑袋,看来有时间还得去一趟,她的药物公司若是能开起来,自己也算是送佛送到西。
跟她约了个时间,就等她下了班后过去。
放下手机收拾餐具,如今知道了引导寒症的办法,不如就晚上试试,前提是宁婉茹肯让自己近身才行。
下楼前又专门看了眼监控,一切正常。
老陈说他安装监控时并没有人看到,难道说真的没有内奸了?
宁贵阁的小工自己都很熟悉,他们的底细也大都知道,只是人来人往的,新加入宁贵阁的人到底是什么身份就不好说了。
下了楼便见了陈管事,他说刚有客人送来急需修缮的古器,是一尊千寿壶。
“我马上去修。”
修缮古器是目前进阶太初玄气决的唯一方法,所以还是要亲自来。
这尊千寿壶的年代久远而且做工非常精美,壶耳的位置有裂纹,修缮的难度不大。
花了大概有半个多小时间便修缮完成,让人打包直接送上门。
这些都是宁贵阁的日常业务流程。
本以为修好了就算完事了,直到中午时分有人闯进门来。
来人衣冠楚楚正是那位修缮古器的客户,姓方,瞧他一脸怒气怕是来者不善。
高彧清亲自接待询问情况。
对方恼怒地将包裹重重地放在了桌子上,“看看你们干的好事!”
打开一瞧,千寿壶的壶嘴有裂痕。
不对,不是修好了么?
高彧清皱了眉。
“你们必须给我一个说法,当初千寿壶损坏的地方我记得很清楚,明明就是在壶耳的位置,而现在呢!壶嘴都裂开了,你们怎么修的!”
方先生越说越怒。
高彧清信手拿起来仔细看,壶耳确实修缮好了,但是壶嘴是新裂的痕迹,换而言之是有人故意损毁。
当场叫来送货的小工,后者惊得差点跪下,他都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只是送上门,而且全程都有监控的。
没错,检查了他的随身设备确实没发现动手脚。
换而言之,是送出去之前有人动了手。
想到这里,高彧清盯紧了陈管事,后者连忙辩驳:“高少爷我真不知道,我是又确认过才把这东西送出的,现在却……”
他想不通,而且是高彧清亲手修缮绝不会错,况且即便没修好也不会多出块裂痕才对。
话到这里原因很明显了,又是内奸!
万幸以前装了监控。
本打算上楼去查看监控录像,哪知道方先生发话了,“我不修了,你们赔钱就行。”
高彧清挑眉,“请问赔多少。”
“一百万。”
他张嘴就是七位数。
高彧清乐了,“方先生没开玩笑吧,千寿壶市面价值最多十万多一点点。”
“我这是精品!”
“它再精品,价值也是有限的,十万多一点已经是最高的价值了,寻常的千寿壶品相稍有瑕疵的价值便会锐减。”
宁贵阁凭良心做生意,绝不坑蒙拐骗。
“我不是人吗!”
方先生猛拍桌子气急败坏。
高彧清忽然懂了,这货就是来故意找茬的,价格再离谱也不会飙升十倍,宁贵阁可不会做冤大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