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时候自然是不便问的。
祁成宥道:“我还以为,晋王和王妃成婚,只是政治影响罢了,却不想二位竟是一片真情,互许终身,是我眼拙了。”
夜九歌心中一惊,这人虽然说的云淡风轻,但其实话里机锋甚重,轻巧挑破他们这桩婚事的目的性,却又不真的戳破。
这人看似普通,但其实心机极深,话从不说满,但却处处珠玑,一针见血。比晋王多了份智谋,比离王多了份内敛,这样的人,才是真正堪当大任的不二人选。
夜九歌忽然觉得,从前猜测这人和离王的境况相似实在是很可笑的事情。齐王派他来,绝不是做一颗弃子,而是真正神之一手的妙棋,进可攻,退可守,始终步步为营。
“如果可以,真希望晋王和三皇子成为好朋友,而非敌人。”这句话发自肺腑,情之所至,言为心声。
她的真诚,也让祁成宥有些惊讶,随后,他也不禁开口说了自进丞相府以来唯一一句不带目的性的实话。
“晋王妃这样的人,我也不想与之为敌。”随后,祁成宥笑了。
整个房间除了锦歌便没有别的下人了,三人身份各不相同,但这一刻,他们都很默契的一言不发。
锦歌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最后扯了扯夜九歌衣袖,低声道,“王妃,已经中午了,是回府用膳,还是在这里……”
落针可闻的情况下,绕是她声音再小,其他人也是听了个清楚,看到夜九歌的神色,夜宸作为丞相府的正经主人,圆场道:“的确该吃饭了,那咱们一道去饭厅吧。”
就在此时,魏伊静过来了,看到屋内几人,神色有些异样,但很快便掩饰了起来:“老爷,该用饭了。”
夜宸在前引路,祁成宥紧跟在后,夜九歌和魏伊静走在了最后,但两人各怀心事,自然也就没什么可说的。
因为方才的暗流汹涌,一餐饭吃的有些索然无味,每个人都在想心事,自然也就什么都没说。
饭后,夜九歌提议一道去花园坐坐,祁成宥应了下来,于是谈话的地点,又转到了花园。只是,魏伊静依旧被排除在外。
虽然暗恨,但她也不好多言,只能瞪了一眼夜九歌,转身离去。
祁成宥将一切看在眼里,笑道:“夫人似乎神色不悦,是因为想和家人说话却被我一个外人打扰的缘故吗?”
夜宸暗暗责怪魏伊静喜怒形于色,夜九歌解释道:“和三皇子无关,母亲近来身子不好,性情难免没有那么柔和。”
“原来是这样。”祁成宥叹了一句,也没有深入。他看得出来,这对母女有心结,而从她先前知道的情况来猜,晋王离王在争皇位,丞相明显偏袒晋王妃多一些,而离王妃才是丞相夫人的亲生女儿,也许就是因为这个,才致使他们之间关系奇怪的。:
不过,这也不难理解,他身为皇子,这种兄弟姐妹之间的斗争还见得少吗?别的不说,单单那位太子长兄,对他不也是没什么感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