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细雨随风死后,夜九歌又重新调了两个贴身暗卫,这些她亲手训练出来的人,论能耐是不如细雨随风的,但胜在够忠心。
很快,沈川便出现了。
“你这些日子跟着祈成辛,可有什么发现吗?”夜九歌问道。
沈川摇摇头,认真道:“我发现了很多事,但这些似乎都不是王妃现在关心的。”
夜九歌一愣,忽然笑了起来:“那你不妨说说看,我如今关心的是什么?”
“北境。”沈川笃定道,“王妃关心的只有从北境而来的消息,无论是齐国的,还是离王的。因为北边最多事。”
“说得不错,那你知道的又是什么?”夜九歌追问道。
“祁成辛现在的计划,全都是侧重于如何对付祁成宥和萧顾北的。这和你们的打算并没有冲突的地方。”
“你怎么知道我们的打算?”夜九歌敏锐的追问。
沈川愣了片刻,然后仿佛下定决心一般,正色道:“我猜的。”
“猜的?”夜九歌冷笑,看着沈川的表情也变得沉重起来,“自从你父亲死后,就是我在为你安排一切。杀手的心思通常都很简单,你父亲是这样,你也是这样。如此拙劣的谎言,还在我面前拼命掩饰,你觉得掩饰的了吗?”
沈川抬起头,愣愣的看着夜九歌。
“这两年京中发生了多少事,也不用我和你细说了吧?我们只说说你。”夜九歌神色复杂,却又带着一种独有的自信,“你父亲当初在离王手下做事,依照纪王的密令,在京城中制造连环血案,而后,到我身上的时候,离王弃卒,还抓了你胁迫你父亲,最后是我派去的人救了你一命,是不是?”
“是。”沈川道。
“好,你既然认了这个救命之恩,那又为何出卖我?”夜九歌的声音忽然狠厉起来。
“我没有……”沈川试图抗辩,然而在夜九歌强大的气场前,所有的抗辩都显得很是无力。
“当初我和晋王去齐国的那一次,还记得发生了什么事吗?”夜九歌沉声问。
沈川刻意将锦歌也拉下水,为的就是混淆视线。所以夜九歌回来之后一直没有问起此事,他一度觉得,自己的计策生效了。可后来,锦歌忽然被晋王收为侍妾,夜九歌又似乎和她关系很好,沈川就开始怀疑自己是否已经暴露了。
虽然说,他真正背叛的,只有那一次,之后都小心翼翼,没有做任何出格的事。但对于夜九歌这样的人来说,只那一次,就足以说明一切了。
沈川一直都清楚自己错在哪儿,所以,夜九歌没有找他,他都很紧张,直到这次,真的来了,他心里反而有些镇定下来。
“我父亲因你而死,这是事实。”沈川握紧了拳,看着夜九歌,“离王卑鄙无耻,可你也不见得就好了,我想要为父亲报仇,可你口口声声说着痛恨离王,他被派去戍边了这么久,你为何没有丝毫动作?明明很多事都有他插手的迹象了,弑君之罪也根本没有生路可言,你们早就可以除掉他,可你们什么都没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