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子里好像是卡了根钉子似的,连说话都觉得有痛。
他的预感,她的要求对他来说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只是她说要拜托的,他怎么忍心拒绝呢?
“我想我们不要再见面了,我也不想再见到柳小姐,虽然她可能并无恶意,但是她的出现无疑还是提醒了我,我的婚姻有多么的失败,元烈我们没有再继续下去的可能,因为在感情这方面我不仅有洁癖,还有骄傲与自尊。”
宋宁说完了便转过了身,要断就断得干干净净。
如同一个修行者与过去告别,今天就如同一个仪式般。
“你可以不喜欢我,可是为什么你不喜欢我还那样的跟我求了婚?你打碎了我对婚姻与爱情的所有的幻想,欺骗是我不能接受的。”
她的世界向来就是这样,她的爱也泾渭分明,容不得那些事情的存在。
他不能跟她说她的父亲拿着他早年的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威胁了他,还用最具有吸引力的诱饵引诱了他,让他在没有了真正了解她的时候便以最快的速度向她求了婚。
他已经伤害了她一次了,总不能伤害她第二次,她这样孝顺的女孩如果知道她的婚姻来自于她父亲的一手安排会有什么样的反映呢?
丈夫的欺骗,她可以用离婚来解决,可是那个人是最疼爱她的父亲,她无法割舍,只会让自己更加的痛苦。
所以他不能告诉她这一些事情。
再是怎样的喜欢,再是怎样的爱意如水也敌不过他的无颜以对。
目送着她的身影慢慢的消逝在等着的转角,他伫立在街头,欣长的身影在阳光下拉出了寂寥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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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曼漫无目的在街上游走着,她很高兴,那是一种对于自由与新生活的渴望。
她突然想起了她该去一个地方。
墓园还是一样的安静,冬天的时候,树叶都变提枯黄了,石刻的墓碑最上面的张照片,他还好年轻,笑容温暖明亮。
“文远,我以后可能不能常常来看你了,我想离开了,你用生命保护了我,你最后告诉我,要勇敢的生活,要热爱美好的一切我会的。”
她的手指轻轻顺着墓碑上的刻痕勾画着她最想念的名字。
“文远,你不要怪我,我只是没有办法,我只能和魔鬼做交易,可是我发现他很可怕,他要的越来多,已经不是我可以接受的了。”
她坐上了墓地前面的草坪上,慢慢的诉说着。
如果文远地下有知,他会不会怪她出卖了自己呢?
可是事情的发展就是那样一步步的,让人根本无法逃避。
明知是一片可怕的沼泽,也只能一步步的陷了下去。
“没有人愿意和魔鬼做交易的,我只是被迫的,而且没有办法逃脱,可是我好幸运,我遇上了一个好人,文远如果你在天有灵一定要让宋学姐幸福呀。”
简曼慢慢的把头埋在了膝盖,她不知道自己眼里的泪到底是喜悦还是悲伤。
“我不知道我会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我不知道我能逃多久,能逃多远,可是文远这是我唯一的机会了,如果他没有死,我可能都不敢再踏上这片土地了,你会不会怪我不来看你?”
她不能住在霍家看着那个男人未来的妻子就在那里。
十个月后,他们会结婚,会在神的面前说着愿意,会有一个可爱的孩子,而自己呢?
就好像是一张被他涂得乱七八糟的纸,用完了就可以随便的丢掉了,
心里的苦涩化成了眼泪,悲伤流淌成河……
霍南天的办公室
最近真的是太忙了,忙到他好像有好几天没有看到那个小女孩醒来的时候。
他回家来时她总是已经沉沉的入睡了,他醒来时,她却还在香甜的梦中。
晨光中她的睡容恬静而美丽,如同天使般让他流连。
再赶几天,再几天就差不多可以去渡假去了,他迫不及待和想带着她到热带的小岛屿上去。
她很怕冷,所以冰天雪地的地方是去不了,他想象着她曼妙的身体穿上泳装的诱惑,一想到此,粗矿的喉结上下划了一下。
是不是太久没有纾解了,这几天她的身子不方便,他要的很频繁,可是怎么就不见她有动静呢?
他从来没有那么迫切的想要一个孩子,有了一个孩子他就有了制胜的武器了。
“少爷,简小姐今天出去喝咖啡,可是喝完了就不见了。”
司机哆哆嗦嗦的汇报着,少爷说过简小姐出了什么异常的情况都要马上向他汇报,可是现在都过了三个多小时了,他进去里面一问,人早走了。
真是让他傻了眼了,少爷有多重视那个简小姐任他们这些下人也是看得出来的。
如果真的不见了,自己这份工作可能是真保不住了,不止是工作,这条命估计都得出掉一半。
“什么叫做不见了?”
霍南天的目光瞬时变得冷得骇人,使得周围的空气急剧的降温着。
“就是今天简小姐说天气很好,她要出去喝咖啡,后来她就进去了,后来她又走了,然后我找不着她了。”
司机不知道要怎样说,电话那头的人即使不说话,可是还是让他感觉如履薄冰般的,生怕回答不好便失了这份高薪的工作。
霍南天挂上了电话,薄唇紧紧的抿着,倨傲的下巴也绷得紧紧的,怒火从他的眼眸里慢慢的扩散开来,她一定是去了什么不想让他知道的地方,否则她不会抛开司机的。
愤怒的感觉从眼底慢慢的蔓延到了身体上的每个细胞,整个空气里都被男人可怕骇人的怒火点了,滋滋的响着。
她会去哪儿?
晏家?
他说要带她回去的,可是她去淡淡的拒绝了,她说了有些事情已经在她的心里了,就算是拆毁了也不会记的。
她去了晏文远的墓地?
这个认知更是让他无法抑制的想要发狂的撕裂她。
这个该死的女人没有心的,他还想着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要好好带她放松几天的,可是她却一点也没有想过跟他来好好相处。
她的心里果然满满的都是那个死人,任谁都针插不进,水泼不进。
电话还在固执的响着。
她刚刚叫了一辆出租车,这个地方她不想司机载她来。
因为她不想让文远见到任何霍家的人,即使是个司机也不可以,霍家那样肮脏,阴暗的家庭,不配在文远的面前出现。
她从包里拿起了电话,正想接起来告诉司机她在商场购物,可是一看到电话号码,她立刻被吓得魂飞魄散。
霍南天这个阴魂不散的男人,他总是在她最不想他出现的时候出现了,例如现在。
这里文远安眠的地方,她不想接,可是却如同被催眠了一般。
或许是因为不接他发火的后果她根本就承受不起,或者是什么别的,她现在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去考虑了。
“喂……”声音还带着浓浓的鼻音,透过电波清清楚楚,她哭过了,而且哭得很伤心。
“你去哪儿了?”
霍南天咬牙切齿的说着,如果她敢骗他的话,他一定会让她知道欺骗的下场,这辈子她都得呆在那个房间里,永远都别想着出门了。
“我……”简曼话到嘴边却不知道怎么回答。
骗与不骗大概她的结局都不会是很好的吧?
苦涩的泪再次划了下来。
她在哭,电话那连明明没有声音了,可是他却能感觉到电话那头的她眼泪一颗一颗的滚落着,好像是落在他的心间,灼出了一个又一个的伤疤……
“到底去哪里了?”感受着她呜咽的哀鸣,好像悲伤得已经说不出话了。
果然是去看那个死人了。
怒焰滔天,他给她太多自由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