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千山苦口婆心劝了灼华半天,又把自己私藏的最好的几本功法拿给灼华,叫灼华好好修炼,千万不要懈怠之后,离开了芝兰园。
灼华知会了良皇妃一声,关好房门,摊开冷千山给自己的秘笈。
她刚想看到第一行字,紫猫忽然从凤凰印记里跳出来,它跳到秘笈上,挡住灼华的视线,它把秘笈粗略扫了一眼,立刻嫌弃地用爪子卷起秘笈,嘴巴叼着秘笈一丢,秘笈竟然凭空不见。
灼华连忙把紫猫抱起来,焦急地寻找秘笈,边找边责问紫猫:“你把父皇给我的秘笈丢哪儿了?那可是神风国最高等的功法秘笈了,赶快给我找回来!”
“就那么低等的玩意?”紫猫的目光十分嫌弃,“别找了,那么低级的武技你练了,除了耽误时间之外,无一是处,丢了就丢了。”
灼华不高兴地把紫猫撂下去,她知道武技对于修士的重要性,一个不懂武技的修士,就算是他体内的灵气再浓郁深厚,也算不上强。
之前在百草园,若是自己会一种武技,面对梦华时,很有可能就是另一种结果。
好不容易冷千山给了她一本秘笈,叫她好好地修炼,结果自己一个字还没有看见,就被紫猫丢了,这叫灼华怎么能高兴的起来。
如果不是因为紫猫教了自己如何修炼,虽然没有拜师,它也算是自己的半个恩师,灼华现在一定把紫猫丢到外面的雪堆里去!
“你去把父皇给我的秘笈找回来!”灼华命令道。
紫猫伸长腰,只动嘴不动弹,“那么低级的武技,丢了就丢了,我再给你一本更好的就是。”
“更好的?”灼华怀疑地盯着紫猫,感受到灼华的不信任,紫猫傲娇转身,“不就是秘笈吗,我有的是,难道我没告诉过你吗,我的脑子就是一本百库全书,天底下就没有我不知道的功法秘笈!没有我不清楚的东西!”
灼华“嘁”一声,“那你倒是拿出来一本秘笈给我啊,只会说,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
“现在还不是时候。”紫猫懒洋洋地爬到窗台上,和煦的阳光穿过窗户,照射到它身上,为它的毛发镀上一层金边。
“你现在才修炼多久啊,底子都没打好,就想要盖房子了,太早,太早!好好地冥想修炼去。”
“但是我的父皇说,我乃是千万年难得一见的天才,修行比别人快是理所应当,正因为如此,他才会让我现在就开始修习武技,好参加半年后的十国大比。”
紫猫嘲笑道:“一个连武神都没有达到的人,懂什么。我叫你继续冥想修炼,你就继续去。”
灼华不清楚紫猫的来历,只知道紫猫的来历不一般,比起冷千山来,她明显要更加信服紫猫。但眼看着到手的秘笈就被紫猫丢了,灼华始终心里不大舒服。
“十国大比之前,我一定会教给你一种武技,你放心。你现在修炼的时间还很短,基础还没有打牢固,此时此刻修炼武技,只会适得其反,对你以后的修行有害无益。”见灼华迟迟不动作,紫猫心里叹了一口气,解释道。
灼华的体制特殊,她修炼起来虽然容易,却也不能因为此,乱了她的根基。
紫猫教导灼华,未引气入体,便教她开阔经脉。
从武师到武灵,最大的差别在于武灵已经在体内开拓经脉,引入体内的灵气不再会流走,而是留在武灵的丹田经脉中。
一个武灵能够储备的灵气多少,取决于他的经脉宽厚程度。
寻常修士都是从武者到武师再到武灵,一点一点儿循序渐进,紫猫教导灼华时,直接跳过了武者和武师,她能够引气入体之后,直接给了她一张经脉图,让她冲脉。
这样一来,虽然大大缩短了灼华的修炼时间,但也因为此,会导致灼华的基础不如其他修士稳固,需要灼华在武灵这一时期,好好地沉淀,稳固基础。
这也是紫猫会把冷千山给她的秘笈丢掉,暂时不打算教给她任何武技的原因。
在得到紫猫的许诺之后,灼华总算坐回了蒲团上。
宁皇妃在自己的寝宫自刎的消息,在朱贵人进入到芝兰园之后,也被风吹进了灼华和良皇妃的耳朵里。
对于宁皇妃的死,灼华没有任何内疚,她只觉得大快人心!
她之前陷害自己的舅舅,之后又千方百计地阻拦自己修炼,在发现自己开始修炼之后,更是心狠手辣地要自己的性命!这是她应得的报应!
叫灼华遗憾的是,宁皇妃不是自己亲手所杀。
宁皇妃虽死,灼华却不能够有丝毫懈怠。她清楚,宁皇妃虽然死了,但是和宁皇妃为伍的人并没有死!梦华也没有死!
梦华逃走的消息,也传进了灼华的耳朵里。
灼华有预感,十国大比之前,梦华不会再回到皇宫了,她和梦华的下一次见面,会是在十国大比上!
她脸上的伤疤,她曾经在梦华身上遭受到的凌辱,她一定要让梦华如数奉还!
冬日的风吹起来很冷,有的时候还会夹着未消融的雪花枯枝,紫猫的眼睛眯着,它看见良皇妃一个人坐在院子里,望着芝兰园外的世界叹息。
冷千山和灼华谈论十国大比的时候,良皇妃也在场,她听完父女俩的对话,知道灼华一定会去参加半年之后的十国大比。
甚至良皇妃有预感,十国大比之后,她和灼华就会天各一方,难再相见,昔日长在自己膝下的女儿,就要远走高飞。
良皇妃抬袖擦眼角的泪,之前灼华不能修炼的时候,母女俩住在百草园里受苦,原以为现在苦尽甘来,却不想马上又要分开。
但良皇妃不会说任何挽留灼华的话,良皇妃清楚,这是灼华的宿命。
在这个强者为尊的修真世界,只有不断地变强,才能够保护自己和自己的家人。
她是一个普通人,她到死,也不懂修炼的滋味,但是她却懂灼华。放灼华远走,是她唯一能做的,尽管她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