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沈菲拿到钱的时候,那种感觉别提有多扬眉吐气,她觉得,她终于要翻身了,她的好日子终于要来了。
她把支票狠狠地摔在瑾瑜的面前,趾高气扬地说道:“我不干了!”然后就踩着高跟鞋大步离开。
而瑾瑜看着那张支票,则是微微地眯起了眼睛。沈菲是个什么货色,没有人比她更清楚。
这一世没有了她的资助,沈菲一无学历二无能力,就是当个打杂小妹都高抬了她,以她的那点本事,根本不可能赚到这么多钱来还她。
可是现在沈菲却拿出了这么多钱,那只有一个解释:有人在帮沈菲。
可是,是什么人在帮沈菲呢?
瑾瑜修长的手指在支票上划着,回忆着原主前世的记忆,片刻后,唇角绽出笑意。
看来,沈菲必然是遇到周斐瀚了,就算是没有蒋康博那一段事情,这两个人最终还是遇到了一起,能不能说一句,这还真是天意。
渣男贱女,总要相遇,拦都拦不住,好大的一坨猿粪。
原主那一世,蒋瑾瑜被这两个人害得极惨,尤其是周斐瀚,和原主好歹也有一场夫妻情分,原主还给他怀了一个孩子。可是他却一点都不顾念,都离婚了还对原主赶尽杀绝,导致原主最后凄惨而死。
虽然原主许下的愿望里没有想要对周斐瀚怎么样,可是作为害死原主的直接凶手,瑾瑜又怎么可能放他逍遥自在?
蒋家的珠宝公司和周家的公司本来就是合作伙伴,瑾瑜之所以急着接手公司,除了想把父亲蒋康博送出去之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想要给周家的公司下套。
这种庞然大物的公司,是很难一下子就搞垮的,要想扳倒它,就要一点一点的渗透。
周家的公司是珠宝销售,在业界的名声很响,但所有的一切,都要依靠于蒋家的公司以极低的价格,给他们提供足够的货源。
可以说,蒋家公司的珠宝货源,就是周家公司的命脉,而周家之所以跟蒋家订下儿女婚事,也是希望能将蒋家和周家绑得更牢靠一点。
瑾瑜在上大学的时候,已经和周斐瀚订了婚,周家为了表示诚意,直接以周家10%的股份作为给瑾瑜的彩礼。
按说,这种事情本该会被大肆报导的,但瑾瑜以她还是学生,不宜太过张扬为由,只是举行了极简单的订婚仪式,只有两家人知道而已。
此时知道沈菲和周斐瀚已经遇上了,瑾瑜也不着急,只是耐心地等着。瑾瑜在等时机的到来。
原主那一世,蒋瑾瑜其实是喜欢周斐瀚的吧,否则,知道周斐瀚有外遇的时候,她不会那么吃惊。周斐瀚逼她堕胎离婚的时候,她不会那么伤痛。后来被周斐瀚赶尽杀绝的时候,她也不会因为太过怨恨愧疚而成了孤魂野鬼,无法走轮回道。
那么这一世,至少也要等到沈菲喜欢上周斐瀚的时候她再出手,才能有意义,否则的话,周斐瀚只是沈菲一个可有可无金主,那就算周斐瀚再惨,和沈菲也一点关系都没有。
沈菲一直觉得只有她自己的爱情才是真爱,那么这一世,瑾瑜就让她好好尝尝真爱的滋味。
瑾瑜雇了一个私家侦探,每日里的工作极简单,就是把沈菲周斐瀚的一举一动记录下来,然后汇报给她。
日子一日一日过去,过得瑾瑜都觉得有些无聊的时候,侦探终于送来了一条让瑾瑜感兴趣消息。
沈菲瞒着周斐瀚去了医院,挂的是妇产科。
瑾瑜微微笑起来,等了这么久,时机总算是到了。
周家因为想早点把蒋家绑在自己这艘船上,一直在跟瑾瑜催婚,只是瑾瑜不断找借口拒绝,而蒋康博夫妇又常年在外旅游,所以这件事情才一直拖了下来。
可是当周家再一次催婚的时候,瑾瑜却出奇的好说话,竟然顺水推舟地同意了。
周家的人大喜过望,当即就张罗起来,周家和蒋家都是商界名流,瑾瑜和周斐瀚又都是两家的独苗,这场婚礼自然是声势浩大。
瑾瑜这边刚一同意,周家就立刻在报纸上用大版面登了出来。
这也是商业竞争的一种手段,证明周蒋两家已经联合,至于其中蕴含的意思,则就由各人去猜想了。
“不可能!”沈菲在周斐瀚给她买的小公寓里,看到报纸上的消息后,愤恨地把报纸撕个了稀烂,又把整个房间里能砸的东西全砸了。
“不可能,不可能!”到了后,沈菲坐在地上放声大哭。
她一开始的确是存了吊周斐瀚的心思,那些故事也是故意说给周斐瀚听。
可是后来周斐瀚二话不说就帮她摆平了麻烦,还帮她还了瑾瑜的债,这简直就像是童话故事里白马王子才能做出来的事情啊!
沈菲在不知不觉中,已经爱上周斐瀚了,而她也相信,周斐瀚一定也是爱她的。至于那个蒋瑾瑜,她除了有钱,除了满身的铜臭味,还有什么呀?
周斐瀚喜欢的是她,不可能是蒋瑾瑜,更何况,她现在已经有宝宝了,如果告诉周斐瀚,他一定会很高兴,他们才应该是完整的一家。
哭够了,沈菲擦掉眼泪,决定去找瑾瑜摊牌。
她不相信周斐瀚会喜欢瑾瑜,一定是瑾瑜扒着周斐瀚不放的,而现在她都有孩子了,瑾瑜就算再不要脸,也不至于拆散他们一家三口吧!
而此时,蒋氏企业里,瑾瑜正看着台上的一位老者,滔滔不绝地讲演着。他说的是周氏和蒋氏联合后的前景,正是周斐瀚的父亲。
“瑾瑜,累不累?”一道男声传来,体贴地送上一杯水。
如果是前世没有发现周斐瀚有外遇时的原主,想必一定会很感动吧,但现在的瑾瑜却觉得很恶心。
男人是不是都是这种德性,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周斐瀚是怎么能做到外面明明有女人的情况下,还对她这么体贴的?
“谢谢。”瑾瑜接过了水,却没有喝,而是放在了一边,又继续去看台上的人讲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