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傲天闻言,松了一口气,凝重的面色也缓和许多,见还剩下些时间,想及这个女儿难得回来一趟,和蔼一笑,拉着瑾瑜的手进了门。
父女俩有说有笑的坐在沙发上畅聊着,全然不知外面已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蒋渊领着人一路逃回家,蒋老夫人正坐在大厅里念经,见他急冲冲的走进来端起桌子上的茶杯便往嘴里灌,不禁蹙了蹙眉,缓缓放下佛珠手串。
“你慢些喝,又没有人跟你抢,几十岁的人了怎么还不让我省心。”
蒋渊将一杯茶喝完之后,脸上闪着几分后怕之色看向老夫人,沉声道:
“母亲,方才我带人同戚威那只老狐狸一直攻打到萧氏基地,眼看就能将萧家一举拿下,萧傲天那个失踪两年的女儿萧瑾瑜却在危急关头出现了,她身边还带着一个人,您猜我看到了谁?”
蒋老夫人眯起眼睛,威严尽显,“能让你如此害怕的人,只怕不多。”
蒋渊点点头,正色道:“是蔺君霄,蔺家的后人,那张和蔺清酷似的脸我是不会认错的,他在暗中蛰伏这么多年,没想到今日却现身了,还跟萧瑾瑜站在一起。想来这两年萧瑾瑜一直都待在他身边,我看情形不对,就赶紧带着人回来了。”
蒋老夫人动作一顿,沉思一瞬,低声道:“蔺家向来神秘,实力更是难以估计,蔺家的男人都是长情种,对自己的女人能万般宠爱,依你这么说,想来那萧瑾瑜是被他看上了。依蔺家人的行事手段,他只怕是不会放过对付萧家的人,你率先回来是对的,戚威自不量力想拿下萧家,如今,只怕是十个他加起来都不会是蔺君霄的对手。”
“哼,若不是我走的及时,那只老狐狸只怕今日也要把蒋家给拖下水,这笔账我一定跟他没完!”
“不急,我们暂且隔岸观火,看看他们能斗成什么样,到时再下手也不迟。”
蒋老夫人端坐在椅子上,神态威严,深邃的眉眼中倏尔闪过一抹精光。
就在这时,蒋家的老管家白叔急匆匆的从大门口跑进来,见蒋渊和老夫人都在,目色一闪,喘了一口粗气沉声道:“老爷,老夫人,基地的异能兵方才回来传话,说萧家那边发生冲突,戚泰被一个神秘男人断了一只手,戚家家主,被,被直接拧断脖子,当场便死了!”
“什么!”
蒋渊蹭的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难以置信的看向白叔,“此话可当真?”
“千真万确!”
白叔郑重点头,刚听到的时候他也有些不相信,同那报信的异能兵一连确认了五遍才敢回来禀报。
蒋渊神色复杂的与老夫人对视一眼,突然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还好他早有先见之明,不然如今只怕要给戚威陪葬了。
想及此,他目中又覆上一抹狠色,看向老夫人问:“母亲,如今我们是否也该动手了?”
“戚家那么大一块肥肉,现在没了家主,正是吞并的好时机。”
蒋老夫人淡淡点头,抿唇笑了笑,眸中瞬间射出厉光。
之后的几日,蒋渊一直在暗中设伏,不但在经济上打压戚家的产业,还明目张胆的闯进戚家基地掠夺民众资源,更是将自己没有处理干净的丧尸扔进了戚氏基地任由他们撕咬百姓。
戚泰忙着处理戚威的身后事,加上回来之后又在床上躺了两天养伤,是以对蒋渊在背后耍的小动作浑然不知,等他回过神的时候,戚家早已变成一座空壳,就连先前一直跟随戚家的那些旧部,也都相继投奔其他基地去了。
是夜,整个戚家安静的仿若一座死人墓,下人们先前见形势不妙,早就卷铺盖离开了,如今也只有白柳还守在这里。
戚泰躺在床上,目光死寂的盯着昏暗的天花板,嘴角不由露出一丝苦笑。
所谓树倒猢狲散,想来便是他今日的处境吧,以往风光时,谁人见了他不舔着脸皮子过来巴结逢迎几句,结果一朝溃败,他们的丑恶嘴脸竟都露出来了,呵,好,真是好得很!
白柳端着一个搪瓷碗推开门,见他目中无光,满脸绝望的样子,心里不由一痛,缓缓走过去将碗放到床头柜上,小心翼翼的扶他起来。
“阿泰,我做了一碗参汤给你,你要不要……啊!”
她正欲将碗端起,身子却猝不及防的被他重重推开,一下子撞到了墙边的衣柜上,直撞得她后背一阵剧痛。
“滚,趁我还没发火,别来烦我。”戚泰扫她一眼,眸底没有一丝神色。
“阿泰,你……我是你的妻子啊,不留在你身边照顾你,你还要让我去哪儿?”
白柳捂着发疼的后背,泪眼迷离的站在他面前,一张小脸可怜凄楚。
戚泰沉沉一笑,敛起眉眼看她,“去哪儿?哼,很快你就会知道了,你不是最会耍心机不是说爱我吗,行啊,如今戚家没落了,我好歹白养你两年,你也该为我戚家做点儿贡献了。”
白柳望着他狰狞的面色,忽然害怕的后退两步,身子没由来抖了几下,刚准备开口问清楚他到底是什么意思,门铃却在这时陡然响起。
戚泰面色一顿,似乎没有料到如今还有人会来戚家,那门铃声接连不休,并不是很急促,看得出来的是一个很有耐心的人。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开门!”
他不悦的瞪了白柳一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若不是她当初出了那种馊主意,戚家又岂会落到今日这般处境。
白柳身形一颤,看了看他恼怒的神色,连忙擦干眼泪跑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整个院子突然响起一阵浑厚的笑声,戚泰听见那声音,眸底蓦地一寒,掀开被子起身走了出去。
“侄媳啊,你这泡茶的手艺还真不错。”
客厅里坐着一个中年男人,手端一杯茶正冲白柳眯眼笑着,夹杂着几分情欲的味道,直看得白柳头皮发麻。
她咬唇不语,茫然无措的不知如何是好,眼睛蓦地朝楼上瞥去,正巧看见戚泰虚弱无力的站在楼梯口,目光阴鸷的盯着她和旁边坐着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