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南冥烈心底咯噔一跳,转念一想当即明白了些什么,问道:“如此说来,这次狩猎是刻意为曹江峰安排的,狩猎内定的第一名,也是他曹江峰?可林家姐妹也不是蠢货,莫非看不出来以曹江峰肉身境第五重的修为,远远没有夺取第一名的实力么?”
“母亲早就想要偏袒曹江峰,自然早已算计得十分周全,区区两个林家小丫头,又怎能察觉得到?”
南冥禅言道:“曹江峰虽只有肉身境第五重的修为,可要是他运气太好,遇上一只重伤的妖兽,自然是能做到第一名。这曹江峰自然也就成了我南冥府中,除我南冥禅之外,最为杰出的子弟。”
南冥烈冷笑道:“这只是掩耳盗铃罢了,难道取得了狩猎第一的名次,林君惜就会不计较曹江峰与人通奸的污点么?”
南冥禅道:“此事是由南冥家与林家来决断,只要林家不毁除婚约,林君惜再不愿意又有何用?林君惜的父亲,是大周朝林尚书,此人的性格最是死要面子。我南冥家将最杰出的子弟,嫁给了林君惜做小妾,那林尚书就会觉得十分有面子,又怎会拒绝婚约?”
南冥烈又问道:“可曹江峰与人通奸之事,若是传了出去,林尚书岂不是更没面子?”
“我南冥家不说,他林家不说,谁会知道?”
南冥禅摇头道:“王双喜昨夜已经被母亲处死,母亲说若谁敢将此事传出去,她就诛杀谁九族,这件事以后谁还敢乱说?”
好狠毒的女人!
此时此刻,南冥烈又回想起当初曹江峰诬陷他通奸,南冥凰下令要将他乱棍打死之事。当即心中长叹一声,眼神远远从林家姐妹身上扫过,转身就往岛屿中走去。
南冥烈一边走着,一边用眼神余光,打量着曹江峰。
海面上潮水呼啸,白浪滔天。
阵阵海风夹裹着海水腥味,弥散在海岛内外。
这座海岛并不大,方圆只有三五里,除了周遭海滩之外,整个岛屿中就只剩下一座二三百米高的小山。
山上白雪皑皑,冰雪覆压着漫山遍野的针叶林。
站在山上远远往海面打量,能见到一连串岛屿矗立在蔚蓝色海水中,就像是一串断了珠子的雪白项链,横在碧波之上。
南冥烈疾步走到山中,藏到一颗高达十几米的大树后面,将画鹊翡翠弓背在身后,远远窥视着独自一人在海面上整理行装的曹江峰,心中想着:“大姐说内定的狩猎第一名是曹江峰,那我就一直跟踪在曹江峰后面,只等他将猎物猎取到手,我就去强抢!”
过得半柱香时间之后,那曹江峰终于将身上事物全都整理好了,他远远朝南冥烈离去的方向打量一眼,忽地高声呼喊道:“南冥烈你这没卵子也没胆子的废物,只敢躲进大山里头,不敢下海狩猎。莫非你是要去深山当中,把冬眠的青蛙抓来几只,用几只青蛙来取得狩猎第一么?”
南冥烈本就一直在窥视着曹江峰,自然将曹江峰口中话语,全都听在耳中,气得俊脸通红。他猛地一咬牙,将身后画鹊翡翠弓拿在手中,又在雪地上折了一段结成了冰的细竹子放在弓上当做箭矢,遥遥瞄准曹江峰胯下,心底暗怒道:“既然你曹江峰诚心诚意想要做一个没卵子的东西,等下我就大发慈悲,射爆你的卵子!”
此念一出,南冥烈再不迟疑,将身边雪地上那些竹子统统折断,选了些笔直坚硬的竹枝,以及一根竹节被虫子咬穿了的竹枝,放在腰带上绑好。
曹江峰骂了一阵,见南冥烈并未回答他,以为南冥烈是怕了他,当即转身走至海边,纵身一跃跳进了潮水中。
倒是那林家姐妹,似是闲的发慌,居然施展雷电术法在海中电死了一些海鱼,用树枝串成一串,用几张火系符纸在地上烧出一片篝火,准备烤鱼吃。
南冥烈见那曹江峰已经跳进了潮水中,当即借着山中针叶林隐藏着身形,猫着腰也朝岛上另一片沙滩潜行而去。
噗通!
纵身跳进海水,南冥烈把那根竹节被虫子咬穿的竹子放在口中,其后手脚并用,潜在水中划水,急速朝曹江峰追去。
曹江峰似是刻意在林氏姐妹面前卖弄身材,故而并未潜入水中,反倒是玩起了花样游泳,仰泳蝶泳蛙泳统统施展了一遍,反正是哪样好看用哪样。
这三年来,南冥烈经常在藏云峰下的海水中修炼拳法,水性比起半壶水的曹江峰,不知要高出多少倍。
没过多久之后,南冥烈就游到了曹江峰身后二百米外,借着海面起伏的浪涛遮掩,将竹子伸出水面换气,静静看着曹江峰玩花样游泳,心中想着:“莫非这曹江峰,是要学着府中其他人一样,潜入水下猎取海中妖兽么?可他曹江峰才区区肉身境第五重修为,也就比我高了一重罢了,最多只能在海中停留半柱香时间,就需要出水换气。而海中妖兽,至少要到百米深处才有;就算遇到了妖兽,他曹江峰又怎能斗得过……”
一路游出千余米,曹江峰游水的姿势才恢复正常。他身为肉身境第五重高手,浑身有着上千斤力道。奋力划水之时,曹江峰几乎是贴着水面滑行,身形宛若离弦之箭,朝海面几十里外一座大海岛急速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