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眼神一抬,南冥烈已是看清楚那说话之人面貌,心中依稀记得,当年此人也随同王双喜一起欺辱过他,当即口中道出一字:“杀!”
银枪挥动,寒光爆闪。
又一颗大好头颅,砰的一声落在地上。
先后两颗人头落地,这些府中仆役侍卫,才知道南冥烈杀伐果决的手段,丝毫不在家主南冥凰之下。不少人心中想道:与其现在就死,还不如先将当日之事说出,等逃过了今日这一劫之后,再谋生路,当即就有人越众而出,呼喊道:“烈少爷别杀我,我说……我说……”
“你说!”
南冥烈语气依旧冰冷,身上杀机却散去了许多。
“正月初一那日,家主领着慈航门前辈高人吴华子,前来府中赴宴。而后又叫来了府中诸多侍妾前去陪酒,令尊身为侍妾,也不得不前去给吴华子敬酒……”
“可那吴华子却在酒席之上,看上了令尊,让家主将令尊让给她做侍妾。家主似是对那吴华子十分客气,当场就答应了她。”
“等到宴席散去之后,吴华子就强行带走了令尊,当夜就在府中同了房。待到第二日早晨,我等府中之人,才知道令尊已经****而死。家主令府中之人用一座薄皮棺材将令尊收敛,埋在了令尊平日钓鱼的大江旁边……”
“南冥凰!”
先前在府门之外,南冥烈也曾听孟管家将此事说了一遍,当初他还有些不肯相信南冥凰竟如此薄情寡义,会将他父亲赠给别人。可如今府中众人,再度将此事证实了一遍,南冥烈已是不得不相信,是那名作南冥凰的女人,亲手葬送了他父亲柳梦梅的性命!
南冥烈自幼在府中受尽欺凌,本就对南冥凰十分不满。就算是在柳梦梅面前,他也只以“那女人”相称呼,从不把南冥凰叫做母亲。
“十七弟好重的杀机哟,而今事情的真相你也知道了,当初直接害死柳梦梅之人虽是吴华子,可间接害死他的人,却是母亲大人!”
南冥荭艺似是不肯放过任何一丝能嘲讽南冥烈的机会,而今竟火上浇油道:“莫非你为了给柳梦梅报仇雪恨,竟要将母亲也杀了吗?”
一语道出,殿中鸦雀无声的南冥府子弟,亦是开始沸沸扬扬议论起来。
“小妾而已,想送人就送人,死了又有何可惜?”
“在我慈航门中,男人就像猪狗一样,除了用来传宗接代以及刺绣雕花之外,再无其他用处……”
“能死在吴华子前辈□□,是柳梦梅的福分!”
“吴华子前辈风华绝代,不知有多少人想要一亲芳泽,可她却从不对人另眼相看,柳梦梅死在她□□,算是死得其所……”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
冷嘲热讽、恶毒话语,声声入耳。
南冥烈怒意越来越浓,心中仅有的那点骨肉情义,此刻也被胸中怒气冲散的消失无踪。冷眼往殿中扫视一番,当见到南冥荭艺眼中毫不遮掩的嘲讽神色之时,南冥烈满心杀机再也抑制不住,像火山喷发一般激荡冲出。
“士可杀不可辱!”
司徒空长枪竖起,指着殿中众人,与周遭羽林郎结成一座兵家大阵,“只需南冥太傅一声令下,末将就领着羽林军,将这殿中众人,尽数杀光!”
一语道出,殿中众人个个鸦雀无声。
毕竟先前殿外两颗人头落地,已是证明了这些羽林军绝非心慈手软之辈。
杀,还是不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