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惬意的生活也很不错吧,忙忙碌碌,晚上坐在船头手里握着一支酒壶,喝醉了就倒头大睡,外面发生再大的事儿,死再多的人也和自己毫不相干。”他自言自语地说着,嘴边有一丝极淡的笑。
“这样的生活有什么好?一群软弱无能之辈,只能任人宰割。”殷秋夜哼了一声。
“所以那么多人要去修武想要主宰自己的命运,这世界原本就是弱肉强食。我出生的地方就在河边也是这样一个宁静的小镇,我一直都以为长大后也会成为这样一个人,有一支属于自己的船……你说的没有错,这些人都很软弱,但心里至少会感到安稳吧。”
“不会是有想要隐退的念头吧?”青岩脸色大急。
“我一直都在为这一天做着准备,此事如果成功我很快就会离开,如若失败……我们很难活着离开山谷。”
姜寒笙的双目很快离开了岸堤,半转过头盯着笔直延伸的黑巷。他的举动惊动了旁边的同伴,殷秋夜下意识地伸手去握背后的刀,有人正悄无声息地靠近,而且人数众多。
不单单是一条巷子,靠岸的船只刚停稳便涌出大批的人快速地朝着亭子汇集,三人被团团包围住了,气氛骤然间变得剑拔弩张。
姜寒笙挥手阻止了殷秋夜拔刀,青岩慢慢站起身来走到了亭子外面。
“我们喝酒,再耐心地等一等,要等的这个人会很犹豫吧,不会太快接受我们的邀请。”
“等人?”殷秋夜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青牛很早就是守墓人中的一员,而我们要等的这个人和你一样,还在逃亡持有一件威力很强的魂器。”
“就是他!”有人断喝道。
包围圈打开了一个缺口有人走上前来,陆子洲怒不可遏地指着亭子下安坐的年轻人,杀意毕露。
殷秋夜回望着男人的目光,对这个人全然没有半点印象。
“就是这个人在酒馆里杀死了众弟兄,辱没云家的名声!”陆子洲咬牙切齿地说。
云苏鹤对三人观察了一番,阴沉着脸。从酒馆伙计口中得知对方是两个人通行,没料到突然间又多了一个人。他听说了亭子下那位年轻人所用的刀的威力,寻找到他们的踪迹之后原本是想按兵不动的,火速派人将消息带给父亲,然而这几个人不知何时就要渡船,一旦出了柳烟城,云家很难再任意妄为。
他无能再等下去,这一次随行的人手充足占着优势,他也是个心高气傲的人,不认为交锋时自己会输。
“云家,你还真是能惹是生非。”姜寒笙笑笑,对包围视若无睹。
“是他们主动找上门,非我所愿。这一次又叫来这么多的废物,听人说云家在柳烟城一带很有名望,原来是浪得虚名。”
“你说什么?”云苏鹤握拳的指节咯噔作响。
“我讲的已经很清楚了,明知道毫无胜算还要一试是叫作无畏呢,还是愚蠢?”
“听我的令不必留活口,杀!”云苏鹤用力地一挥手,他被彻底的激怒了,已经不在乎探听到木家宝物秘密,一心只想杀了这个人血清云家所受的屈辱。
众人一涌而上,殷秋夜已经站了起来又被硬压了回去。
“交给青牛吧,他一个人应付的了。”
话音刚落,青岩朝前扑了上去。他的身形高大行动却丝毫不受影响,率先交锋的人挥刀对着他的头顶劈砍,青岩抬手稳稳地握住了斩落的刀,他的臂力惊人双腿稳稳地钉在地上,全力劈斩的男人感觉到了手腕传来的剧痛,仅仅是刀上传来的反震就让自己痛苦不已。
青岩手掌收力,他的掌心并未被锋利的刃面割伤,反而——
突前的男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刀刃在对方的掌中化成了石块,钢铁成了石头在巨大的握力下碎粉。
他看着手里的断刀不知所措,完全忘记了面临的处境。
在他愣神的片刻间,青岩挥拳击中了他的头,转身扑向了下一个人。
巷子前面的人们冲到亭子前,却没有一个人敢突进,亭下的两人相视而坐神色悠闲地喝着酒。另一侧惨叫声越来越响,魁梧的大汉在人群中横冲直撞,抛下一路的尸首。
云苏鹤也加入了战局,他亲眼所见同伴的刀剑扫击在对方的身上,不可思议的是兵刃尽毁从尖端开始破裂,速度很快一直蔓延到握柄,这股奇怪的力量会顺势侵入到手臂上,他亲眼所见,一个人的半截小臂化成了石块,然而分崩离析。
他从未见识过这样古怪的力量,料想此人是借住了某件魂器。云苏鹤在周围快速游走不敢轻易接近,此人的攻击单一简单,暴露的空当有很多处,只是不能接触他的身体,不论是哪个部位都会引发石化。
碎甲拳能够击透金身,只是不知道对此人会不会有效。云苏鹤看准机会闪到了大汉的身后,他犹豫不定一旦出手难保手臂会不会也想刚才那个人一样,就算能侥幸活下来也成了废人。
“这是……”殷秋夜也被震慑住了。
“土元三重,那是青牛的绝技——岩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