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炎犹豫了一下,“这个人可靠么?”
“绝对可靠,我不亲近那些投靠的我的人,是因为对我而言根本没有利用的价值。可这个人不同,他是个清白的商人,没有人会怀疑到他的头上。”
“酒馆怎么会有密道?”
“这很奇怪么,几十年前的齿骨城打打杀杀用无休止,挖一条密道以求自保关键时候排得上用场。这条密道燕丹是给自己准备的吧,这一次可是帮了我们的大忙。”
“你怎么知道……这个秘密?”
“自从我来到齿骨城就只注意两个人,一个是长青无悔,另一个就是他。我曾多次暗中潜入这里看见了他使用过这个密道,我们的关系倒有些说不清楚呢,似敌似友,经常一起喝酒畅谈。我把心里的秘密告诉了他,他却只字不提自己的事儿,这个人不必去提防,他在意的不是这座城,更不是城中的某个人。”
“那是什么?”
“也许是为了避祸,谁又知道呢。”秋子虚耸了耸肩,“我改变主意了,让监视你的那些人多活段时间,反正你也已经不再城中了,就让长青无悔的心里带着疑问吧,他会想尽办法查明,这儿会浪费他一些时间。”
暮炎赞同地点了点头,“监视者始终藏于暗处,有几个人无法弄明,难保不会有漏网之鱼。这一带也的确不适合下手。”
“快走吧,出行的商队正在集做个各种准备,不会耽搁太长时间。”
“你什么时候出城?”
“很快。”秋子虚微笑着,目光却锐利起来,“你最好不要耍花样,你应该很清楚光凭着这柄刀绝不是我的对手。”
“我既然答应你了就一定会去清幽山谷。”暮炎拉住了女孩的手,“我们走吧。”
秋子虚听着离去的脚步声慢慢变轻、最终消失,冷冷地哼了一声。他是迫不得已才答应此人的要求,之所以妥协允许带着女人一起走,他也是另有目的。如果这个女人并非是长青无悔安插的眼线,那她一路上都会跟着暮炎,身边带着一个女人想要甩开众人销声匿迹几乎是不可能的。
事情的发展全都掌控在他手中,秋子虚无声地笑了,想到过不久就能为哥哥报仇雪恨,他已经感觉到握拳的手心已经炙热如火。
天刚入夜。
一个高瘦的男人一路飞奔至长青无悔所住的院舍,哑伯还来不及看清对方的长相,男人已经推开门闯入了院中。
聋哑的老人不能说话,只能迈着残腿去追,没有长青无悔的命令擅自闯入可是不小的麻烦,就怕现在追上把他赶出去也为时已晚。
男人一路疾奔甚至都来不及喘口气,他用力地吸了一口张嘴大喊:“主人……不好了!出大事了!”
房门开了,长青无悔看到一头大汗的部下绷紧了脸,此人是雷氏三兄弟的老三,他的主要任务则是盯紧所请来的那位年轻人的行踪,每晚都会来报告一次。现在远远没有到禀告的时候,神色慌张显然是出了重大的状况,而发生的事儿和那位年轻人密切相关。
“到底出了什么事?”长青无悔阴沉着面容,他把这件事看得极其重要,容不得出半点闪失。雷袁性情较为沉稳,虽然不及大哥雷罗但办事十分谨慎,而监视那个人的人手有七位之多,他是这几个人的头目即便是有重要情报禀报也是派同伴回来,而他如此慌张地跑来事先连一点消息都没有送回,可见是极其严重的事儿。
“主人要紧盯的那个人……他、他……”雷袁不敢抬头,结结巴巴的。
“他到底怎么了?”长青无悔预感到了什么,话音低沉有力,“不要告诉我,他不见了!”
“是,是真的……不见了……我们搜遍了整座酒馆,没有人……”
长青无悔猛地揪起他的衣襟,眼中暗含怒火被强行压住随时都会喷出,“慢点说,说的仔细点,他是怎么不见的,什么时候?”
“正午过不久,他出门去了饮血酒馆,之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属下只好耐心等到天黑下来……可等了又等也不见人影,所以属下只好冒险进去查看,结果——”
“如何?”
“一个人也没有。”
“一个人都没见到?”长青无悔加重了手上的力道,“酒馆的掌柜呢?他去哪里了?”
雷袁的声音已经沙哑了,他的衣领被越拧越紧,那股力道已经封住了咽喉,他的呼吸随即变得困难异常。
“据说……正午之前出了城……入夜前刚刚回来。”
长青无悔猛地松开了手,雷袁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大口喘息着差一点被窒息而死。
他的实力在齿骨城也排得上名次,然而在这个男人面前如同一只蚂蚁一样弱小,他这次回来本就没打算活命。